>「我最後再說一次，下來，否則……」說到這兒，陳至謙哽了一下。
一時間，他竟然找不到什麼東西來要挾許念。
淚順着眼角滑落，許念沒有抬手抹淚，只是任由它風乾。
她靜靜看着陳至謙，這個自己真真切切愛了很多年的人。
突然驚覺，原來再濃烈的愛都是會褪色的。
而心死有時候就在一念間。
「陳至謙，我這輩子問心無愧，如果真做錯了什麼，那就是愛上了你。」
「糾糾纏纏這麼多年，其實真的好累。」
聽着這些話，陳至謙心裏不安漸濃：「你說這些幹什麼？
你先下來……」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拽許念。
但許念卻往後退了一步。
眼見着她半隻腳懸空，陳至謙心臟都快跳出來：「許念！」
許念低頭看了眼，又緩緩開口：「說真的，我很恨你，你逼死了我媽，讓我平白背負冤名，受了五年的牢獄之災，現在又害死了我爸……」「但我也要謝謝你。」
聞言，陳至謙眼皮一跳，好像有什麼東西超出了計劃。
緊接着，就聽許念說：「陳至謙，你曾經說沒有你的同意，我就死不了。」
「現在這裡是33樓，你說我從這兒跳下去，會死嗎？」
陳至謙嗓子發乾，垂在身側的手掌心裏滿是冷汗。
「許念，你不敢。」
他語氣很虛，虛到隱隱發顫。
許念聽着，卻笑了，明明一張素凈的臉，卻又好像寫滿了張揚。
這一刻，她好像找回了那個曾經的自己。
那個驕傲的許家大小姐！
「陳至謙，記住，我不欠你，是你，欠我。」
扔下這句話，許念張開了手臂，朝後倒去。
「許念！」
陳至謙瞳孔緊縮，大步衝上前想要去抓住許念。
然而，晚了。
他指尖從許念純白色的花嫁裙邊生生擦過，眼睜睜看着她如折翼的鳥，直直朝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