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退後一步，看向黎嘉譽：「你答應過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的。」
黎嘉譽沉默一瞬，隨即冷硬開口：「嫣然配型找到了，是你。」
剎那間。
許檸記起來了，當時她陪季洲一起去捐獻中心簽了遺體捐贈書，所以季洲的心臟如今才在黎嘉譽胸腔里。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她的腎居然會跟沈嫣然配上。
許檸眼神一暗，輕聲問：「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黎嘉譽臉色霎時冷沉：「不要惹怒我，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這一刻，許檸在他臉上看到的只有決絕的冷意。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絲線纏繞着她的心臟，最終勒到發痛。
許檸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臉，攥緊了手，一字一句問：「這麼多年，你對我沒有一點情分嗎？」
黎嘉譽一怔，心口竟陡然抽痛了一瞬。
壓下這陌生情緒，他緩下語氣：「你先救嫣然一命，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見她只是紅着眼不說話，黎嘉譽認為她是默認答應了。
他心下一軟，嘆口氣將人摟在懷裡。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黎嘉譽覺得自己已經給了足夠的承諾，便拿出兩張手術單。
「簽了吧。」
一張是流產手術單，一張是捐腎手術單。
許檸低頭看着，驀然自嘲一笑。
這抹笑讓黎嘉譽神色冷下來，正要催促，卻聽見她突然出聲問：「你會永遠跟她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來得猝不及防。
黎嘉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