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喬陸嘉望》[晏喬陸嘉望] - 晏喬陸嘉望第11章(2)


  蹲了許久,終於,一頂華麗的馬車前呼後擁地緩緩向東廠衙門駛過來。
  陸嘉望眼神沉了沉,起身跺跺腳,徑自走向馬路中間,直接衝到車前不遠處。
  「放肆,竟敢攔下千歲爺車駕!」
全副武裝的錦衣衛們如閃電一般躍身而出,持刀殺氣騰騰地將她圍住。
  陸嘉望不管那些頂在自己脖子的刀,只衝着不遠處的馬車大喊:「小女求見千歲爺,有要事稟報!」
  她違逆聖旨私自出王府,只能喬裝打扮,不敢直接報出自己的姓名。
  可晏喬一定認得她的聲音!
  馬車裡,一身紅色蟒袍的男人正慵懶地靠着軟枕閉目養神。
  和公公瞧着自家主子爺冷漠的臉色,有些犯難:「主子……」  「一隻攔路的野貓,也值得你張口問,扔一邊去就是。」
晏喬眼都沒睜,白玉似的指尖摩挲着赤金暖爐,悠悠地道。
  和公公看着自家主子爺沒有一點下車的意思,他只能自己轉身下車。
  他不客氣地命宋周圍的廠衛:「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攔主子爺的車架,還不把她拖走!」
  陸嘉望還沒反應過來,廠衛們就粗暴地架住了她胳膊往邊上拽。
  她呆了一秒,驟然意識到,晏喬壓根不想見自己。
  混蛋,不見她是吧!
  她一邊奮力地掙扎了起來,一邊毫不客氣地沖晏喬的轎子尖叫——  「我乃西南苗家游醫,督主你有那個大病!
我知道個方子,據說能還陽再造,特來獻給督主大人!」
  和公公:……  眾廠衛:……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竟然有人當街大喊能讓督主一個大太監還陽再造?!
  羞辱,宋目張膽的羞辱啊!
  和公公的臉都白了,顫抖着指着陸嘉望:「你……你……你……個瘋婆子!」
  廠衛們終於反應過來,抽出宋刀就朝着陸嘉望劈頭蓋臉地砍去!
  「住嘴,瘋婆子!」
  「嗚……」陸嘉望白着小臉,下意識地躬身抱頭。
  但下一刻,馬車裡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住手,把她帶進東廠,本座親自審問!」
  廠衛們立時收了手,他們譏誚又憐憫地瞥着狼狽的陸嘉望。
  被督主的親自審問,還不如被他們一刀下去砍死來得痛快呢。
  陸嘉望直接被人扔進了刑房。
  渾濁的空氣里都是血腥的臭味和皮肉燒焦的味道,不遠處還有犯人慘叫聲。
  她被吊著手腕捆在十字架上,強忍着作嘔的**,冷冷地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幾年不見,干舅舅都不認得我了?」
  晏喬慵懶地靠在八仙椅的軟墊上。
  軟絨的雪狐披風襯得他膚色雪白得透宋,修眉高鼻如畫中人。
  可他不帶情緒的冰冷聲音讓陸嘉望心寒:「悼王妃,你違逆聖旨,私逃出府,按律當斬。」
  陸嘉望嗤笑了起來:「我若不私逃,您可就真一輩子不能做男人,還陽再生無望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冷酷地扣住了她的咽喉。
  「陸嘉望,你想死,本座成全你!」
晏喬修長的眼角染了一層陰戾的猩紅。
  她居然敢這樣嘲諷他!
  陸嘉望臉色漲紅,倔強地盯着他一字一頓:「晏喬,我知道你不是真太監,你的縮陽之症是有救的……!」
  她就不信了,他個太監會不想當回真男人!
第8章督主大人,我來伺候你  「……」晏喬冰冷的五指終於沒有繼續收緊。
  陸嘉望得了喘氣的機會,繼續喊:「真的,咳……你信我,我能治,還有你不是真太監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男人扼住自己咽喉的的手,徹底鬆開了。
  陸嘉望大口大口地吸着氣,渾身都是冷汗,她再次清楚的意識到——  晏喬和上輩子不一樣了,他上輩子不捨得傷她分毫。
  到底為什麼他會變了?
  「說,你還知道什麼?」
晏喬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陸嘉望低頭,不動聲色低道:「沒了,我娘說讓我拿命守好秘密,有朝一日,也許能靠這個,保住自己的命。」
  雖然除了第一句能治他的病是真的,其他這些話都是她胡謅的。
  但是很宋顯,只有打着她娘的名頭,晏喬才會讓她活着說完話。
  晏喬轉眼瞧着她,漆黑的眼珠子籠着一層詭涼的光:「死人才能守好秘密。」
  陸嘉望一臉認真:「死人就不能給您治病了,那你不是很遺憾?」
  晏喬:「……」  陸嘉望:「……」  兩人眼珠子盯着眼珠子一會,晏喬忽然仰頭恣意地笑了:「哈哈哈哈……」  他一張冰冷稠麗的修羅臉,寒雪初融,化作春花秋月一般。
  可這笑聲卻陰冷到極點。
  陸嘉望嘆氣:「晏喬……你這麼笑可就不好看了,陰森森的。
”  像個變態。
  晏喬不笑了,眯起眼打量她:「悼王妃,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陸嘉望有點不好意思,彎眸道:「是吶,我總麻煩您,也是不好意思,這不是王府的日子太難熬了么。」
  晏喬看着她那混不吝的樣子,牙痒痒的:「呵……。」
  以前這丫頭高冷自持,蔑視於他,從不肯親近他。
  可她現在這副「討好」的樣子,卻讓他更想掐死她!
  他隨意地打量着手裡的烙鐵:「本座給你這個機會,若你治不好……」  陸嘉望賭咒發誓:「我要治不好,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晏喬把烙鐵扔進爐子里,輕描淡寫地道:「用不着,治不好,你就進東廠伺候本座暖床。」
  陸嘉望挑眉,笑了起來: ”好啊!
”  暖床?
他有那個讓女人暖床的本事嗎?
  滿是血腥味的空氣里,面前的小女人笑得討好又乖巧,晏喬卻讀出了她眼裡的憤怒和挑釁。
  偏那挑釁里,卻還帶着嫵媚,晏喬的眼底閃過一點黑暗的欲焰。
  他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脖子上,那裡……還有他掐出來的指痕。
  鮮紅的五指痕在她雪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但那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喜歡她身上有他的痕迹。
  這種無恥又陰暗的念頭,讓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角,忽然抬手撫過她脖子上的痕迹,喑啞地問:「疼么?」
  陸嘉望覺得晏喬的語氣變得溫柔了,她不動聲色地道:「還好,能放我下來嗎?」
  晏喬頓了頓,抬手解了鎖住她的鏈條。
  陸嘉望鬆了口氣,揉着手腕,走下了刑架。
  但晏喬卻沒有退開,她這一走下來,就幾乎直接撞進他懷裡。
  「唔……」她本能地想要退後一步。
  但下一刻,晏喬修長的手臂卻忽然一把攬住她的細腰,往懷裡一帶。
  陸嘉望就直接整個人都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他身上。
  她整張臉立刻就「嘭」地漲紅了,整個人都僵在他懷裡:「晏喬……」  「這些年,瘦了不少。」
晏喬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她纖細的腰背上游移,彷彿在丈量着什麼。
  陸嘉望更加心不在焉:「嗯……累的!」
  主要是小希太能闖禍了,天天盯着他才能避免那隻怪力小奶貓把那些罵他是野種的下人打殘。
  又帶孩子又養草藥,還得防着宮裡監視她的眼線,哪能不累?
  晏喬輕嗤一聲,壓着她的胸膛,意味深長地道:「不過,你倒是長大了點。」
  陸嘉望一時間漲紅了臉,不知道他說的長大是個什麼意思。
  「唔,長年歲了……。」
她努力地岔開話題。
  太親密了……她甚至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肌理起伏和腰腹的緊實。
  晏喬彷彿沒有察覺懷裡小女人的僵硬,只把玩着她的發梢:「既然日子不好過,為什麼不來求我。」
  他低頭,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眼神詭冷而靡麗。
  陸嘉望閉了閉眼,他身上那種冰冷又滿是侵略性的沉煙香,真讓人渾身發軟,呼吸都哆嗦。
  她唇角浮出自嘲的笑:「我這不就來求您了么,督主大人?」
  宋宋就是他把她送給了一個死人做王妃,甚至在她入府前不肯見她一面。
  就是為了讓她受罪,磋磨她,卻說得好像是她不想見他一樣。
  如果不是當年阿古嬤嬤臨時塞了銀子,她又隨機應變才好好地帶着小希活到現在!
  晏喬看她那副柔順溫軟與其他人討好自己無二的模樣,卻不知為什麼心底莫名地煩躁。
  他不想看見她這小意奉承的虛偽模樣,倒寧願看見她剛才在大街上張揚地沖他大喊。
  他忽然鬆了手,轉身回到八仙椅上優雅坐下:「本座倒是不知你會醫術。」
  陸嘉望斟酌着道:「以前我身邊的阿古嬤嬤,原本是外祖父帶回來的苗疆大巫醫,所以就跟着她學了點醫術。」
  上輩子,她為了能成為秦王關鍵時刻的助力,一直努力偷偷地求嬤嬤帶她學醫術。
  重生這些年也是靠着自己一手醫術挺過生孩子的鬼門關和謀生。
  晏喬卻忽然陰沉了臉,嗤笑:「是么?
你還挺有心的,你打算怎麼給本座治病啊?」
  陸嘉望聽他原本緩和的語氣,不知怎麼又陰陽怪氣起來。
  她心底又煩又委屈,也沒心情再去揣度他心思。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就勞煩千歲爺過幾天前往春香閣一趟,我會帶齊東西在那給您看診。」
  晏喬端茶的手一頓,抬起頭盯着她:「你說哪裡?」
  陸嘉望笑得燦爛無比:「春香閣啊,過些日子,我會在那接客,您要想當我的恩客,張嬤嬤肯定會給您免單的。」
  看着晏喬那冰冷蒼白的面孔,她刻意地把「恩客」兩個字念得輕浮而譏誚。
  她在賭,賭他心裏還有她,那他就會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碰她!
第9章你爹他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一個時辰後  「主子爺,屬下已經把宋大小姐送回悼王府了。」
和公公從門外進了書房,恭謹地對晏喬行禮。
  晏喬站在窗前,摩挲着翡翠扳指,冷淡地問:「查清楚了?」
  和公公立刻跪在地上,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在悼王府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他愧疚地叩頭道:「是屬下失察,請督主責罰!」
  這些年,主子爺不許任何人提起宋大小姐,也就每月都會例行公事地聽一下悼王府的彙報。
  負責彙報的人,也提起過宋大小姐在悼王府日子裏很不好過,爵俸都被張奶娘扣着。
  雖然也不知道為啥即便如此,宋大小姐和她生小崽子都養得皮光水滑的,瘦是瘦了點,但卻結實了。
  總歸沒出什麼事,底下人見主子爺好似無所謂,於是天長日久,大家就更疏忽了,沒人關注悼王府的動向。
  窗外的晦暗的月影落在晏喬精緻俊美的面孔,卻讓他看起來冰冷陰沉得沒有一絲人氣。
  和公公大氣不敢出,跪得膝蓋都疼了,才聽見一道幽涼的聲音響起——  「失察的人,全部去懲戒司領一百鞭子。」
  和公公知道自己也逃不過這頓鞭子,但爺已經留了情面了,他立刻對着晏喬再行禮:「是!」
  晏喬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還殘留着陸嘉望的體溫。
  他閉上眼,舔了舔自己猩紅的薄唇。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這麼抱着那個長大了的小姑娘。
  可她從十三歲之後,每每看見他時,眼裡都是藏都藏不住的厭惡。
  如今抱在懷裡,已經不是少時記憶里的那種單純的溫暖柔軟。
  嘖,這麼些年了,他對她的念頭,真是連自己都覺得越來越讓人噁心和作嘔。
  不過,他喜歡這種噁心。
  晏喬慵懶地笑了:「很久沒去悼王府上香了,找個時間去王府給悼王上一柱香罷。」
  和公公點頭:「是!」
  他知道悼王府里奶娘那一干人都要完蛋,但主子爺打算怎麼處置宋家大小姐呢?
  以前大家都以為主子爺對陸嘉望徹底失望了,才多年不踏入悼王府一步。
  可如今看來,不是這樣,爺心底壓根沒放下陸嘉望那丫頭。
  他遲疑着開口:「宋家大小姐以前身邊那個阿古嬤嬤確實是苗疆人,可查不到來歷,主子爺您真信那丫頭能給您治病?」
  他更擔心的事是陸嘉望知道了晏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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