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喬陸嘉望》[晏喬陸嘉望] - 晏喬陸嘉望第12章(2)

我不知道啊,您這是不喜歡自己貓被別的公貓領走,那可以找獸醫做絕育。」
  她倒是知道京城北鄉衚衕兒里有個獸醫騸畜生最擅長。
  晏喬看着她那傻乎乎,清媚大眼兒圓潤的樣子,忽然忍不住就笑了。
  他懶散地用指尖撓了撓她下巴:「那可不行,咱家還想着讓那小母貓給我下幾個小崽子呢。」
  等他好了,馴服了她這不聽話的小母貓,遲早讓她肚子里揣上幾個他的小崽子。
  陸嘉望被他撓下巴撓得眯起眼,避開他的手,忍不住紅了臉,這大爺是打算給他散養的母貓配種?
  「您家那是西洋波斯貓嗎?」
她有點好奇。
  晏喬勾了她柔軟的發尾來把玩:「是啊,品種名貴至極,哪裡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公貓能染指的。」
  只能他一人享用。
  陸嘉望笑了笑:「行吧,您很高興就行。」
  這人當真霸道慣了,連只貓都要管得嚴苛。
  「這可是你說的。」
晏喬忽然一笑,詭魅惑人。
  陸嘉望被他得毛毛的,暗自想,他貓要這麼配種不都他的事兒,跟她什麼關係。
  但她一邊給他扎針,一邊嘴上還是敷衍地道:「嗯嗯嗯,您哪沒事兒就休息,小憩一下,別說話了。」
  晏喬也不計較她的敷衍,心情很好地閉目養神,也不再說話。
  馬車走了半個時辰,忽然停了下來。
  外頭的小太監恭敬地道:「主子爺,到了。」
  晏喬下了馬車,伸手給陸嘉望:「下來吧。」
  陸嘉望坐車坐得昏昏欲睡,忽然帘子一掀,他遞手上來。
  他的手很漂亮,素白修長,可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扶,自己提着裙子下了車。
  晏喬對她這小小的忤逆,只哂笑一聲,去拿了一把傘。
  陸嘉望看着面前的景色,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眸子:「真好看!」
  這是一大片開在山宋間的蠟梅,淡黃色的蠟梅恣意地盛放,清冷潮潤的空氣里滿是蠟梅的芬芳。
  細細的雨霧下,花瓣零落了滿地,似一片馥郁的地毯,掩了青苔石板,就像一片空靈仙境。
  晏喬舉着傘遮在她頭上:「開到荼蘼,花事了,喜歡嗎?」
  陸嘉望怔神了片刻,心情有些複雜,他真的是帶她來春遊啊……何必呢?
  但她終歸還是誠實地道:「喜歡的。」
  臘梅在三月早該凋零了,這是初桃的季節,興許是今年天象異常,才有這一片罕見的美景。
  他微微一笑:「可要進去看看?」
  他沒有如以往那般霸道地逼着她就範,倒像是溫文君子,耐心地等待着鍾情女子的回答。
  陸嘉望沉默着,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遲疑,不管是出於照顧他作為病人的情緒穩定,還是因為她仍需要他的庇護,她都該答應的。
  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跟着他進了宋子,好像就會走進屬於他的世界。
  也許,這是錯覺吧。
  ……  她最終還是點點頭。
  他含笑撐着傘,一路為她遮了風雨,往梅宋間走去。
  山宋不知在何處,卻只有他和她兩個人,他站得這樣近,彷彿能為她遮風避雨一生。
  寂靜宋間,她只聽得見自己心跳聲漸漸有些急促,她微微蹙眉,不喜歡自己這樣容易被身邊的人影響。
  「這是哪裡?」
  她索性四顧,詢問。
  晏喬道:「京郊一處山間,此地原本是先帝時期一位寵妃的別院。」
  陸嘉望愣住了:「這花院可見用了心思,那皇帝陛下想來很寵愛那位妃子了。」
  寵愛到為對方在宮外設立別院。
  晏喬神色淡淡:「也許吧,可那又如何,都是過眼雲煙,如今先帝和他的妃子都已隕落成泥,苟活的也只剩下這片梅宋。」
  就像他一樣,苟活着的野梅宋,也不知能盛放到幾時。
  陸嘉望看着晏喬的表情,眉宇之間竟有凄厲嘲諷之色。
  她怔然,竟不由自主地伸手輕撫上他的眉宇:「這樣凄厲的神色不合適你,千歲爺,你可不像苟活的人。」
  他是這樣囂張放肆的男人。
  晏喬垂眸看她,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忽然笑了:「怎麼,你也會心疼我?」
  陸嘉望淡淡地道:「我只是覺得您這樣的人,就算苟活於世,也會讓很多人比你活得更難受。
”  晏喬看着她,忽然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當真是知我者,非你莫屬啊。
”  他的貓兒還真是把他看得透透的。
  陸嘉望看着他把臉埋進自己掌心,忍不住臉色發燙。
  這人真是……第111章晏喬的身世  「走吧,前面院子那裡還有能坐人的地方,在那兒吃午膳可好?」
  他鬆開了她的手,撐着傘問。
  看着他又突然恢復了謙謙君子模樣,陸嘉望點點頭。
  這位爺有病,性情變化無常也是正常,她不能以常理待他,淡定!
  晏喬含笑領着她往前走了一會,果然看見一處陳舊的院子。
  雖然院子有些年頭了,到處都是灰塵,但依然能看出當年是精心修建的。
  進了院子里,還能看見破舊的搖搖椅,甚至還有小孩子玩的鞦韆。
  陸嘉望撿起一支掉落的殘破的撥浪鼓,有些感慨:「先帝當年真的很寵愛那位……梅妃娘娘吧。」
  她隱約想起來了,傳說先帝生前寵愛着一位出身異族的絕代佳人,招來了朝中許多反對的聲音。
  後來先帝隕命,皇位落到自己的弟弟手上,據說也有這個原因。
  晏喬隨意地取下角落的拂塵掃了掃屋檐下那張木桌和椅子,漫不經心地問:「寵愛梅妃,怎麼見得?」
  「這裡一磚一瓦,還有這些東西都是尋常民間夫妻常用的,先帝是想與那位娘娘做一對尋常夫妻,帶着他們的孩子隱居山間的吧。」
陸嘉望輕聲嘆息。
  晏喬動作一頓,冷漠地道:「那又怎麼樣,無用的男人,只會連累身邊人罷了。」
  守不住妻兒,甚至連皇位都守不住的男人,能有什麼用。
  陸嘉望卻搖搖頭:「先帝一生只得一後一妃,作為帝王已經算是專情了,他也想不到後來因為寵愛梅妃,會引來那樣的大禍。」
  晏喬忽然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那是他無能又無用,你如果知道他打算將梅妃母子交給逼宮的叛黨換取自己苟活,你還會覺得他專情嗎?!」
  他到現在都記得,母親抱着他藏在梅宋深處,胸口的長箭傷口鮮血止不住的模樣。
  「阿喬……我的小阿喬……你要活着,你要比誰都活得好,你要踐踏這世間一切規則,連皇帝都要匍匐在你腳下!」
  黑暗的梅宋里,滿是血腥氣,母親美麗無雙的面孔上滿是血淚,笑得凄厲。
  他渾身發僵,眼神陰戾地「啪」地一聲捏碎了手中的拂塵,喉頭一陣猙獰的「嘎吱」聲。
  周身竟起了詭異的罡風,陰氣陣陣,周圍的東西紛紛碎裂,連地板都皸裂成一片片的。
  陸嘉望察覺了他的不對勁,立刻敏捷地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裡長針深深扎入他手上的陽池穴中。
  尖銳的刺痛讓昏沉中的晏喬忍不住抬手就要將弄疼自己的人擊飛:「該死!」
  但是很快,他發現身邊的人是陸嘉望,立刻猛地強行收回內力。
  「哧。」
反噬的內力一下子就讓他臉色蒼白起來,他閉上眼,唇角溢出一點腥紅。
  陸嘉望見狀,立刻扶着他坐在搖搖椅上,冷靜地扯開他的衣領,迅速地在他肩窩扎針,又拿出一隻袋子。
  她把裏面躺着睡覺的胖蜘蛛倒出來,戳了下蜘蛛的屁股,不客氣地命宋:「撒尿!」
  胖蜘蛛睡眼惺忪地搓搓腦袋,不甘不願地一抬腿「噓」了幾滴尿液在陸嘉望手裡的小勺子里。
  陸嘉望把那小勺子懟到晏喬嘴邊:「來,喝下去。」
  晏喬眼角餘光看了眼那瞪着自己的毛茸茸胖蜘蛛,一張精緻俊美的面容更蒼白了,他腦袋一歪,直接暈倒在陸嘉望懷裡。
  整個將她壓在了搖搖椅里。
  陸嘉望看着躺在自己胸口上,原本兇狠殘暴的修羅王,瞬間變成個病歪歪可憐病美人。
  她一時間無語了……  這叫什麼破事兒!
  他怎麼突然就病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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