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跡》[夜跡] - 第8章 飄香樓
秦夜的午覺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來,跟范謙書約的時間還沒到,於是就抽空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套衣服,和蘇院長打聲招呼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書院。
因為衙門跟飄香樓只相隔了兩條街,所以范謙書提議步行前往,他說多走走有益健康還能欣賞沿途的風景,豈不是件美事。
陪同范謙書前去赴宴的人,除了秦夜外還有兩個帶刀隨從,對他的提議大夥當然不會有意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剛剛進城的人們背着行囊,三三兩兩走進附近的旅店,出售奇異物件的貨攤商販們,在大肆宣傳着自家的鎮場之寶,彷彿不去看看都是種損失,已到晚飯時間,各類美食和酒肉的香味也隨之瀰漫了整片街道。
一路上,范謙書欣然顧盼,似乎很享受這種市井的煙火氣息。
「跟皇城比起來,還是這裡更自在呢?」
秦夜不免湊趣的問:「大人何出此言?」
范謙書倒是很坦白的說:「皇城雖繁華,但高官顯貴雲集,多了一絲沉悶,少了份安閑。」
「那江南呢?」秦夜不禁多問一句。
范謙書沉寂了片刻才道:「縱情聲色溫柔鄉,刀光劍影人無常,那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短短一句話,就把江南特色和江湖兇險描述的淋漓盡致,連秦夜這個新世紀人類都深受感觸。
他誠摯的說:「聽大人一番話勝讀十年書,真是受益匪淺。」
范謙書開懷笑道:「過譽了,這只是我個人的感悟而已,具體還需自己親身去經歷過才算數啊!」
「說來慚愧,我都還沒出過臨州呢。」秦夜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未來可期呀!」范謙書微笑着拍了拍秦夜的肩膀,以示勉勵。
秦夜自是不無謙遜的點頭應承。
兩條街的路程很快就走完,眺目而望,已可看見飄香樓高高掛起的兩串大紅燈籠了。
在臨州城,飄香樓算不上最高檔的飯店,但生意絕對是最好的。
兩層高的樓面裝飾的簡潔大方,裏面寬敞整潔,再加上菜色美味豐盛,價格親民,自然成了多數人聚會吃飯的首選之地。
一行人剛進門口,就有店家笑臉相迎;「歡迎光臨,不知幾位客官可有預約?」
「城外趙先生定的位置,在哪裡呢?」
迎賓的小廝見幾人氣度不凡,笑的更殷勤了;「哦!趙先生定的雅間在樓上,幾位請隨我來。」
此時大堂之內人聲鼎沸幾乎滿座,有天南地北的商旅,也有帶刀攜劍的武林中人。
范謙書今天穿着淺黑色的綢衫,秦夜則是一身淺白的書生裝扮,前者沉穩優雅容貌甚偉,後者清新俊逸風度翩翩。
兩人儒雅中帶着幾分軒昂的氣勢,更顯得與眾不同,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快看那個穿白衣服的公子,長的真俊俏啊!」
「是啊!前面那個也不錯,就是年紀大了點。」
兩個妙齡少女忍不住出聲贊道,還蹭了蹭旁邊正準備喝茶的女子;「師姐,你看那個白衣公子和我們大師兄比,誰更俊俏?」
「胡鬧!」四人當中年紀較大的婦人嗔斥道;「早就教過你們不可以貌取人,你們倆出來也有一段時日了,怎麼還是這般輕佻,讓人看見,丟的可是宗門的臉面!」
兩個少女只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似乎不怎麼害怕。
那個被稱作做師姐的年輕女子,呡了一口茶然後,不動聲色的說;「姑姑說的是,人不可貌相,出門在外還是少議論別人為好。」
這女子長得明艷動人卻秀而不媚,雪白的肌膚配上她恬淡的氣質,渾身透出一股高冷范,對周遭垂涎的目光更是視若無睹。
其實她早就注意到了秦夜,但只是匆匆一瞥,當她再把目光移過去時,范謙書和秦夜已經上樓去了,兩個隨從則自行在大堂內找了個位子坐下。
雅間之內裝潢別緻,處處透露着古典氣息,圓形的桌子旁邊各擺着一幅山水屏風,簡約又不失大氣。
只是現在房間里空無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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