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擱置床頭的棉袍》[夜間擱置床頭的棉袍] - 夜間擱置床頭的棉袍第1章  第一章

」胭脂」」已完結」夜沉日出,雪絮不絕。
大清早的,宅子里就熱鬧起來。
蘇眉向來睡眠就淺,縱然只睡了兩個時辰,也是無法再入睡了。
起身穿了夜間擱置床頭的棉袍,踩了雙棉靴便推開房門去打熱水了。
李宅如今成了客棧,住了有七八戶人家。
靠着這些人收些租錢,全以家用。
在餓死的邊緣,氣節是最無用的東西。
住戶多了,便更是人多紛雜。
這不天擦邊亮,王家大嬸便起來佔著爐子熬粥了。
冬日裏洗漱用的熱水,煤火爐子就更是人排着隊等着要用。
「這裡」阿難抬着缸翁,靠近蘇眉。
揭開翁蓋,熱氣鋪面而來。
蘇眉習慣性地端着銅盆,遞過去,熱水便倒進了盆里。
阿難也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沒錢買火車票,他父親硬是讓他趴火車皮,跑到了南方。
他沒有親人在南方,父親也沒上的了火車。
約摸着,也是活不了。
阿難是在碼頭做苦力的,李宅的租錢不便宜,僅有個遮風避雨的地兒,每月就要去他大半工錢。
阿難比蘇眉先來李府幾個月,年紀卻比她還小上一歲。
自從一次蘇眉主動向阿難討要些熱水後,阿難便留意着每日多燒壺熱水,等着蘇眉起來用。
蘇眉瞧得出這男孩心思單純,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遠處的陳姐和張媽嚼着舌根,看向這二人的目光是鄙夷又有幾分嫉羨。
在這租客、尤其是女眷眼裡,蘇眉貫會勾搭男人,是敗壞了風氣的。
隻身一人逃難到這大上海,卷着風塵味,去舞廳伴舞。
一支人盡可夫的交際花,絕對乾淨不了。
如果是前朝怕是要被唾棄死,哪有資格與他們同一屋檐下,光見着就是個臟。
搔首弄姿,恬不知恥!
蘇眉洗漱完,便回了房搽點香粉。
阿難早去碼頭做工了,能活着賣些力氣便是好運氣!
早晨七點的寧平路已活絡起來,上班的拎着包西裝的、長褂子的,昂首挺胸,神態昂揚。
賣報的小童,凍得小臉通紅,軲轆着小眼睛眼巴巴看着錢主兒買份報。
街角處擺着一處早攤,擺着熱乎的豆漿油條包子餛飩,熱騰騰白煙滾滾,這冷冬天引人不少人前去買早點。
「呲~啦~」」蘇眉劃燃火柴,點燃一支煙。
推開窗戶,絲絲寒氣鋪面而來。
眼眸微闔着抽了口煙,而後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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