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清醒點,小嬌夫要被別人拐跑了》[爺你清醒點,小嬌夫要被別人拐跑了] - 第10章

看着時間,紀知夏重新戴上了助聽器,周圍已經沒有聲音了,黃成宇他們都去上課了。

現在寢室只有紀知夏一個人。

紀知夏打開帘子,下了床,只是一踩,就感覺鞋子里很濕,低頭一看,鞋子周圍一灘水,顯然是被人故意潑水弄**。

紀知夏沒說話,只是重新換了一雙鞋子。

他將新鞋子拿到洗漱的地方刷了一下,就放到了窗檯去曬。

對於這樣的欺負,紀知夏其實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有時候會想,或許他的性格的確是惹人討厭的,又膽小,又怯弱,長得……又的確跟他們不太一樣,很像女孩子,所以自己才會遭受這樣的欺負。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是想反抗的。

他有向輔導員提過換宿舍,但都被輔導員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面對他們,也試圖說過道理,同樣的,沒有絲毫作用。

在家裡是這樣,在外面也是這樣,紀知夏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問題,才會讓所有人都這麼對他。

但,陸岱不是這樣的,他就對自己很好,又讓紀知夏困惑了起來。

紀知夏來不及多想,他看了一下課表,準備了上課的書本和筆記本,就要去大教室上課。

只是到了教室,紀知夏就感覺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他覺得古怪,但是沒有多想,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還有十分鐘上課,紀知夏打算看書,只是還沒看進去幾行字,就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

紀知夏感覺到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他抬起眼皮去看對方,是一個男孩,他打量着紀知夏,從上到下,對旁邊的人說:「Saint Laurent 2021年春夏系列的羊毛西褲,上衣是Margiela單品黑T,就是鞋子不搭,鞋子是普通球鞋,除了這個的確是一身牌子貨。」

紀知夏:「……」

他說話的語氣並不小,所以紀知夏聽得一清二楚,他感覺他們很無聊,心裏卻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那個男孩說完,湊過來,用着看不出惡意的表情問:「紀知夏,你真的被包養了啊?那獎學金你可以不用跟我爭了吧?」

紀知夏:「……」

男孩又問:「你被包養,一個月多少錢啊?」

聽男孩這麼問,紀知夏才知道為什麼進來的時候這些人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了。

紀知夏不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小白,他自然知道「包養」這樣的指控多麼的影響一個人的聲譽,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他又怎能例外,他抿起唇,頓了一會兒,才提高音量,說:「沒有,我沒有被包養。」

男孩反問:「沒有被包養,那你怎麼一身牌子貨?」

紀知夏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彷彿難以啟齒一般,說:「……是假的。」

「假的?」男孩有些不相信,「怎麼可能是假的。」

紀知夏垂下眸子,反問:「為什麼不能?這個學校不是人手一雙限量聯名耐克球鞋嗎?」

男孩:「呃……這個確實。」

他說得太有道理,以至於男孩完全無法反駁。

男孩又上下掃了幾眼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不覺得是假貨,不過紀知夏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紀知夏問:「是誰說我被包養的?」

男孩說:「黃成宇啊,他說得煞有介事的,好像親眼看見你從富婆車上下來似的。」

紀知夏:「……」

紀知夏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分心,又快上課了,就打開了書本和筆記。

男孩看着他這副姿態,突然有了些許興趣,對紀知夏說:「我們上了三年的專業課,都沒說過幾句話吧,要不認識一下,我叫丁希仁。」

紀知夏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低聲說:「我知道。」

丁希仁問:「你右耳真的完全聾了嗎?什麼都聽不見?」

紀知夏覺得他吵,不想跟他說話,正好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老師進來,拿起點名冊點名,這才讓丁希仁住了嘴。

因為紀知夏耳朵的問題,坐在後面的話,即使老師帶話筒講課,也聽得困難,因此他總是坐在很前面的位置。

這種大課,有很多人愛躲在後面玩手機,因此前排的位置幾乎沒有人跟紀知夏搶,饒是丁希仁對紀知夏產生了興趣,這種時候也沒敢在他旁邊說話。

等下了課,丁希仁才開口說:「紀知夏,我覺得你這個人挺好的,要不我們當個朋友吧?」

紀知夏看了看他,沒說話,丁希仁的朋友在這個時候湊上來,對紀知夏說:「他都這麼說了,你還不趕緊答應,你知道丁希仁是誰嗎?他爸是希仁地產的老總,以後畢業了還能給你找個工作。」

丁希仁推了朋友一把,說:「你別瞎說。」

丁希仁朋友又說:「希仁,你讓我跟他說完,你要是想跟希仁當朋友,國獎你就別申請了,你拿不拿獎學金都無所謂吧,但希仁要是拿不到他爸會揍他。」

丁希仁沒阻攔他,只對紀知夏說:「他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聽他的話。」

紀知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正因為他殘疾,對他人的目光敏感,也十分懂得察言觀色,所以即使丁希仁這麼說,他也知道,丁希仁也未必不是這麼想的。

紀知夏低着頭,說:「我要回宿舍了,再見。」

他說完,就越過丁希仁離開了。

他走之後,丁希仁的朋友說:「哇,他好傲啊,我都這麼說了,他都不心動的。」

丁希仁卻有些心不在焉,說:「算了,回去。」

朋友說:「他被包養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丁希仁說:「誰知道呢。」

他們的談話,紀知夏不知道,他的心情莫名低落,上完課,回到宿舍,舍友都回來了,黃成宇看見他,臉上掛着不懷好意的笑,說:「賣屁股的回來了,還不快快給人家斟茶倒水。」

無聊,紀知夏想,他不想和黃成宇計較,但黃成宇不肯放過他,他說:「你不反駁啊?那就是心虛咯,怎麼,都能做出這種事情,還覺得丟臉啊?」

之前黃成宇就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他,紀知夏都是能忍都忍了,不想和黃成宇起爭執,一是和他講道理沒用,二是……黃成宇長大人高馬大,要是惱怒起來打人,他也是完全沒辦法還手的。

而其他人唯黃成宇馬首是瞻,被孤立排擠這種事情,紀知夏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每次都是忍過來了,這次本來也是如此,但是,他突然變得格外難以忍受。

紀知夏放下黑色的挎包,扭過頭,看向黃成宇,只猶豫了一下,就開了口:「……我希望,你不要再污衊我,我沒有被包養,你再造謠,我可以告你。」

他說這句話雖然說出來了,但實在沒什麼威懾力,聲音很小,微微發顫,還特別的綿軟無力,像是被中年男人調戲的小女孩無力的「我會告訴媽媽」。

黃成宇哈哈哈大笑起來,有恃無恐,「那你去告咯,我好怕哦。」

李一帆也跟着附和:「你要是能告他,我頭卸下來給你做板凳好不好?光說大話可不行哦。」

紀知夏:「……」

黃成宇看他沉默,更肆無忌憚,「我早就說他這麼娘娘腔,以後不是被人包養,就是下海當鴨子,現在就看我說得準不準吧。」

李一帆湊上來,說:「紀知夏,有富婆跟我介紹一下嗎?我也可以啊,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黃成宇:「喂,李一帆,你有沒有搞錯,你也想被人包養啊?」

李一帆說:「被漂亮富婆包養我可以啊,哈哈哈哈。」

紀知夏被氣得渾身都發抖,他乾脆摘下助聽器,坐到桌子上不想再理會他們。

以至於後面敲門聲都沒有聽見。

黃成宇渾然不知自己即將面對什麼,他打開門,看見是一個長相過分俊美,氣勢逼人的男人,嬉皮笑臉的表情立即收住了,有幾分忐忑和恐慌地問:「你是?」

說著,目光上下掃了幾眼男人,眼裡划過濃濃的羨慕嫉妒。

原因無他,來人長得太帥了,太高了,身材也過於好,是連男人都會羨慕的極品。

而且好像有點眼熟……

黃成宇來不及細想,就聽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紀知夏哥哥,他在你們這個寢室吧?」

「……」黃成宇愣住了。

不止是他,連寢室里另外兩個人也愣住了,李一帆甚至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陸岱微微蹙眉,目光在不大的寢室里一掃,看見了紀知夏,可是,紀知夏像是沒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開着小檯燈正在看書。

陸岱不再跟黃成宇客氣,他越過對方走進了寢室,伸手拍了拍紀知夏的肩膀。

紀知夏以為是黃成宇,抿着唇伸手一把將陸岱的手揮開,嘴裏發出忍無可忍的聲音,「別碰我!」

陸岱沉默,頓了一會兒,伸手將紀知夏放在桌上的助聽器拿了起來,紀知夏看見了,一把抓住陸岱的手,臉頰泛起了羞惱的粉紅,扭過頭來,猝不及防地與陸岱的目光撞上了。

紀知夏:「……」

陸岱低頭看着他,紀知夏下意識地鬆開了抓住他手指的手,陸岱唇角微微笑了起來,將助聽器戴到了他的左耳。

紀知夏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來了。」

臉上的緋紅深了幾分,像是天邊絢爛的朝霞。

陸岱說:「我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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