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清醒點,小嬌夫要被別人拐跑了》[爺你清醒點,小嬌夫要被別人拐跑了] - 第8章

孟池盯完紀知夏簽了協議後,又想起一件事,從公文包里摸出一個嶄新的手機,遞給紀知夏,對他說:「夫人,這是你的新手機,裏面已經輸入了陸總的電話,你可以隨時聯繫他。」

紀知夏這次沒有再讓孟池看笑話,他沉默地從孟池手裡接過手機。

孟池伸出手,在耳邊做了一個手勢,對紀知夏說:「夫人可以給陸總打個電話,我想他會很高興。」

紀知夏卻指了指自己戴着助聽器的左耳,說:「不能接聽電話。」

孟池愣了一下,問:「因為助聽器?」

紀知夏點頭,接聽電話會影響助聽器發揮作用,孟池若有所思,他對紀知夏說:「我會跟陸總提一下這件事。」

紀知夏疑惑地看向他,孟池說:「沒準夫人您這耳朵能治好。」

紀知夏波瀾不驚地搖了搖頭,紀旬傑那幾巴掌導致他鼓膜穿孔,還有脛骨的鏈中斷,在一開始只是聽力驟然下降,緊接着長時間的耳鳴,再然後,就是徹底的失聰。

有一個很短暫的時期,他能清晰地感覺聽力的驟然流失,卻沒有任何辦法,太小了,才上三年級,沒有錢,父母也不帶他去看,還是老師看他情況不對,帶他去醫院檢查,才查出來的,通知他父母,沒引來重視,只有冷嘲熱諷。

再然後就是另一隻耳朵的聽力下降,只是他下降的速度是很緩慢的,能支撐他讀完九年義務教育,再後面就是靠自己打零工買了助聽器,艱難地上完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學,雖然不是很好,但對於他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上大學後他也對恢復聽力有所期待,攢了一筆錢去醫院檢查,無論多權威的醫生,在給他檢查完耳朵,都很確定地說:「沒得治了,都徹底失去功能了,是永久性單側全聾,沒得治了。另一側還有殘留聽力,但遲早也會全聾的,珍惜這段時間吧。」

他不死心,每次打工攢到錢,總會第一個去醫院,鄰省的各種醫院都去過了,甚至一些打廣告打得神乎其神的私人醫院,對他的耳朵都是一樣的說辭。

事到如今,紀知夏對此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

等到兩隻耳朵都聾了,他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紀知夏想到這裡,神色有些黯淡,不過他早就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只是一瞬,又很快地振作起來。

孟池在旁邊看着他臉色變化,也大概猜到了,他安慰道:「沒關係,會有辦法的。」

看了一眼時間,又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夫人,陸總還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就是婚禮推遲到年後舉行,你要是願意,今天就可以回學校。」

紀知夏眼睛亮了起來,誰知孟池接下來繼續道:「不過,晚上要回來,我會去接你。」

紀知夏感覺很彆扭,問:「不能住校嗎?」

孟池說:「您現在剛新婚,自然要有蜜月的,陸總沒時間帶您出去環球游,但每天晚上回來陪您說說話還是能做到的。」

說完,孟池便離開了。

孟池走後,紀知夏就想回學校,只是,他得跟陸岱說一聲。

他拿出手機,去聯繫陸岱,他發的是消息,也大概知道陸岱會喜歡聽什麼,所以老老實實地在前面加了「哥哥」兩個字,「哥哥,我想回學校。」

很快,陸岱回復了,「明天。」

紀知夏一愣,小心翼翼地打字:「可以今天嗎?我很久沒上課了。」

陸岱像哄孩子似的:「不差今天這一天,明天,乖。」

紀知夏:「……」

他沒敢再說話。

他和陸岱的相處,這時候也只能到這裡,當時在浴室里說出自己的不滿,似乎就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更多的還是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不聲不吭,全盤接受。

雖然飼養者已經表現出了寵愛小動物的意圖,但在小動物看來,能否信任還未可知,光是主動踏出那一步,就已經竭盡全力。

陸岱和紀知夏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要磨合,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

晚上,陸岱風塵僕僕地回來,夏季的A市,到夜晚反而會有點冷,因此陸岱西裝外面加了一層黑色的風衣,雖然沒受到一點涼,但是頭髮還是被吹亂了。

他一回來,將風衣脫下掛到衣架上,又脫去了自己的西裝,同樣有條不紊地掛到了衣架上。

隨後,解了解衣領,換了鞋,進了屋。

這偌大的客廳燈光明亮,連走廊里也開着燈,陸岱沒有關燈,而是一邊解下領帶,捏在手裡,走到紀知夏的卧室門口,伸出手,敲了敲門。

他敲得很有節奏,間隔也長,能讓紀知夏有足夠的時間反應。

且只敲了五下,就停下了,站在原地等待紀知夏開門。

他沒等多久,很快,門就打開了,露出紀知夏那張還帶着一些睡痕的漂亮臉蛋來。

陸岱正要開口,紀知夏想起什麼,忙說:「等下,我的助聽器。」

他轉身跑去大床翻助聽器,很快,就找到了助聽器,正要戴上,只是手指一個沒捏穩,助聽器「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紀知夏趕緊去撿,撿起來放到嘴邊吹吹沾到的灰塵,又用手掌擦了擦,放到了自己耳朵里,又小跑着到了陸岱跟前,「哥哥,有事嗎?」

因為陸岱很高,紀知夏看他還要仰着頭,柔軟的黑髮因為仰頭的姿勢落在肩頭,越發襯得他那張臉白皙,漂亮,即使帶着模糊睡意,也有一種很叫人心軟的可愛。

雖然已經22歲了,但也是真的很顯小,像是高中生。

陸岱的手莫名的有點癢,他伸手去捏紀知夏的臉,動作很輕,他那覆著薄繭的指腹還是紀知夏的臉頰摩挲出一片淡淡的紅來,紀知夏有點不情願,但也沒抗拒,陸岱輕輕笑了一下,宛如氣音的笑聲從唇間溢出,「這麼早就睡了?」

紀知夏疑惑地看着他,很快,眼裡的睡意徹底消散,人也反應過來了。他取下耳朵上的助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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