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善女人》[一個善女人] - 第一章
《沉香屑第一爐香》首先是女主葛薇龍,張在小說中用了很細膩的筆觸去描寫她的外貌。
「她的臉是平淡而美麗的小凸臉,她的眼睛長而媚,雙眼皮的深痕,直掃入鬢角里去。
纖瘦的鼻子,肥圓的小嘴。
也許她的面部表情稍嫌缺乏,但是,惟其因為這獃滯,更加凸顯出那溫柔敦厚的古中國情調。」
「她在南英中學讀書,物以稀為貴,傾倒於她白的,大不乏人,曾經有人下過這樣的考語:如果湘粵一帶深目削頰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
」你的腿太瘦了一點,可是年輕的女孩子總是瘦的多。」
「薇龍那天穿了一件瓷青薄綢旗袍,給他那雙綠眼睛一看,她覺得她的手臂像熱騰騰的牛奶似的,從青色的壺裡倒了出來,管也管不住,整個的自己全潑出來了。」
從這些文字上來看,葛薇龍整體外在形象就是「白、幼、瘦。」
其次則是男主喬琪喬。
「他比周吉捷還要沒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和石膏像一般。
在那黑壓壓的眉毛與睫毛底下,眼睛像風吹過的早稻田,時而露出稻子下水的青光,一閃,又暗了下去了。
人是高個子,人也生的停勻,可是身上衣服穿的那麼服帖、隨便,使人忘記了他的身體的存在。」
「雜種人的男孩子們,再好的也是脾氣有點陰沉沉的,帶點丫頭氣。」
喬琪喬則是典型的混血兒特徵,蒼白,綠眼,陰鬱,多情。
張最擅長描寫男女之間的那點小事情,但我認為她的作品裏不僅僅是關於男女之間的情愛,更重要的是她筆下所折射的內在的人性。
比如《紅玫瑰與白玫瑰》,「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至少兩個。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便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比如《茉莉香片》,「他的自私,他的無禮,他的不近人情處,她都原宥了他,因為他愛她。
連這樣一個怪癖的人也愛着她—那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丹朱是一個善女人,但是她始終是一個女人。」
張對人性深處的把握可謂是細微之極。
故而張的處女座《沉香屑第一爐香》不應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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