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回來了？
怎麼會來這兒？」
月棠接過她的話，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沈秀梅臉色微白，好半天才緩過神，想她跟周司令都去世那麼久了，滄冥也跟她離了，這個大院里根本沒人會幫她，自己怕她幹什麼？
「聽說周小姐去邊防當兵了，沒想到你還回來了？」
輕佻的語氣彷彿在說『你就不該回來』。
月棠不為所動：「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聞言，沈秀梅愣了瞬，下意識想起當年自己在滄冥走後，進周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這……恐怕不方便。」
話音剛落，月棠推開了她，堂而皇之地進了院子。
「月棠！」
沈秀梅一惱，也不再偽裝禮貌，「你這是什麼意思？」
月棠眉目一擰，稍稍側過頭，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顆彈珠。
「壞女人，不許欺負我媽媽！」
已經八歲的小傑站在屋門口，手裡拿着彈弓，警惕又厭惡地瞪着她。
月棠手一松，彈珠落地：「這不是往我舞鞋裡放玻璃片的小傑嗎？
長這麼高了，還是這麼會保護媽媽。」
說著，轉頭看想沈秀梅。
而沈秀梅驚愕看着在地上滾動的彈珠。
這麼月棠居然接住了小傑用彈弓打來的彈珠，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或許是月棠氣勢太過攝人，小傑有些害怕，撒腿跑到沈秀梅身邊，緊緊抱着她的腰。
這時，半敞的門被推開，滄冥來了。
當看見數月不見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月棠？」
一見滄冥來了，沈秀梅熟練換上副無辜可憐的模樣，抱着小姐，含淚望着月棠：「周小姐，你記恨小傑當年往你鞋子里放玻璃的事，我知道，可他那時候的確不懂事……」「如果你實在想解恨，那……那我給你跪下……」說著，她就要跪下，卻被小傑攔住：「媽媽，不要給這個壞女人跪下！」
月棠冷眼看着，又是這套，只要有滄冥在的地方，他們永遠玩不膩。
誰知滄冥壓根沒看沈秀梅母子，幾步跨到月棠面前，雙眼幾乎都定在了她身上：「你回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月棠詫異了瞬，有些好笑：「我來為什麼要告訴你？
而且我也不是來找你的。」
說著，將目光轉向沈秀梅：「沈秀梅，你不要告訴我才過去五年，你就忘了你怎麼把我爺爺刺激死的。」
這話一出，沈秀梅臉色『唰』的白了：「月棠，你別血口噴人！」
吼完才反應過來滄冥也在，忙恢復溫和，低頭看着小傑：「小傑，你出去玩會兒。」
「媽媽……」「聽話！」
小傑不情願地鼓起臉，瞪了眼月棠後才跑出去。
滄冥緊擰着眉，終於明白月棠回來的真正目的。
他下意識拉住她的手臂：「這件事我幫你處理……」話還沒說完，月棠就抽出手，目露嘲諷：「陸司令來處理？
如果您能處理，沈秀梅還能住在這兒？
還能繼續在您面前惺惺作態？」
她看着滄冥的雙眼，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滄冥，你一點沒變。」
第19章一句話像榔頭敲在滄冥心頭，震得他胸口發悶。
從沒有一刻，他覺得自己這樣無能。
因為優待烈士遺屬的政策，即便知道是沈秀梅把周司令刺激至死，他為了沈秀梅丈夫的顏面，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
現在的月棠已經不是當初柔柔弱弱的文藝兵，她要是氣不過，傷了沈秀梅，那隻會給她自己找麻煩。
滄冥深吸口氣，壓下心間的鈍痛：「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不能感情用事，軍規嚴厲，你不要拿自己的軍旅生涯開玩笑。」
沈秀梅順勢躲到他身後，可憐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陸大哥，我真的沒有……」滄冥驟然黑了臉，抽回了衣袖。
「你沒有？」
月棠只覺怒火已經從心肺燒變了全身，她看着沈秀梅，一步步上前，逼的對方連連後退：「對，你沒有，你沒有在滄冥走後偷進我爺爺的病房，你沒有跟他說我要跟滄冥離婚，沒有說你已經準備坐上軍長夫人的位置，更沒有說滄冥從來都沒愛過我！」
沈秀梅白着臉，也不是腳滑還是被嚇的，登時摔在台階上：「沒，沒有……我沒有！」
「月棠，你就是嫉妒陸大哥對我好，處處針對我不算，還想污衊我害人！」
「沈秀梅！」
滄冥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沈秀梅望着他，淚如雨下：「陸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月棠望向臉色難看的滄冥，突然明白了。
沈秀梅這樣一口咬定自己和爺爺的死無關，大概是滄冥礙於烈士的岩棉，沒有把這事捅破，所以沈秀梅還能裝的那麼無辜。
一時間，心好像瞬間沉到了底。
月棠睨着沈秀梅：「你以為沒人看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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