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後，得有個男孩。」
「張越，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膚淺，這麼封建。
塵塵不是張家的後代嗎？
她不是張家的骨血嗎？」
「你用不着這麼激動，也不必這麼尖酸刻薄，我只是在跟你商量。」
我直想冷笑：「商量？
你這是在跟我商量嗎？
你是在向我宣布你的決定。
或者，是你跟你媽媽共同的決定。」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跟你媽媽共同的決定』？」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再生小孩。
這輩子我只會有一個孩子，那就是塵塵。」
我轉身想要離開，覺得心裏一陣疼痛。
「站住！
把話說清楚。」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攥住我的胳膊，「什麼我跟我媽媽共同的決定，你什麼意思？」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我的丈夫，心痛如刀絞：「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你明白，我不是張家的生育工具。
你的要求，我無法做到。
如果你實在想要一個兒子，那就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好了。」
我從來不知道耳光原來是這樣讓人感到懵頭轉向。
我甚至來不及看清巴掌是如何扇下來的，就感到眼前一片白光閃閃爍爍，耳邊一陣嗡嗡直響。
我覺到有一股液體自額角流下來，蜿蜒着，像一條細長的小蛇爬過我的臉頰，直鑽到我的頸項里去。
小蛇的身體貼着我的皮膚，分不清是冷還是暖，那種感覺讓我顫慄不已。
我再也站不住，扶着門框緩緩滑落下去。
左邊臉火燒火燎起來，來自額角的疼痛也鋪天蓋地般襲來。
恍惚中看到張越仍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臉的震驚。
我忽然想笑，原來人是這麼容易失去理智的動物。
三母親苦口婆心地勸我，要我慎重考慮，說婚姻不是兒戲，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就說要離婚：「離了婚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要怎麼生活？
而且就算再不能原諒張越，你也應當要為塵塵着想。」
她說，難道你真的想要塵塵的成長過程中沒有親生父親的陪伴嗎，那樣的話對孩子來說將是無法挽回的傷害。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我不可能當它沒有發生。
我之所以提出要與張越離婚，並不完全是因為他的那一個耳光，而是八年來，我與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