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動跟他說心裏話。「我們一起看動畫片。」白顏把他抱到了電腦前。電腦里播放的什麼，她是看不懂的，她的童年裡沒有動畫片這種奢侈的東西，那時候連活着都是一種競爭……「媽咪，今晚你可以陪我睡覺嗎？」白衍抱住白顏的腰，仰着圓臉，和她如出一轍的眼睛裏透着懇求的光。「嗯。」白顏抬手摸摸他的頭，在想，是不是平時太過忙了，孩子連這點事都要求着她。她坐在毯子上，抱着孩子，很認真地陪他一起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其實她不太懂，為什麼小孩子會喜歡看幾隻羊在草原上跑來跑去。很童真嗎？然而真相是，白衍也不喜歡看這種動畫片，但他順手點到了四十多集，如果不看，媽咪也許會發現他的電腦不是用來看電視劇的。安靜在流淌……白顏低頭看了眼認真看電視的小孩兒，心想這時候是不是要跟他互動一下？想了想，開口問：「你喜歡裏面的哪只羊？」「啊？」白衍沒想到高冷的媽咪會問這種問題，一時間呆了呆，小手隨便指道：「就是這個。」白顏看過去，緊了緊眉：「那不是裏面最懶的一隻羊嗎？」「呵呵……」壞了壞了，媽咪竟然看得比他還要認真，怎麼這麼倒霉呢，一指就指出了最好吃懶做的那隻羊……聽到孩子尷尬的笑聲，白顏有些過意不去：是她太嚴厲了嗎？小孩子喜歡懶羊羊也不是一件壞事吧。「唔，我也喜歡這隻羊。」「為什麼？」「因為他的髮型最有個性。」「……」母子倆各懷心思地強撐着看了一集，白衍抬起小手打哈欠，眼皮懶懶地耷拉着：「媽咪，我想睡覺了。」「那把電腦關了吧。」白顏暗暗鬆了口氣，起身把電腦關了，然後和白衍一起躺到床上。小孩平躺着，搭起了二郎腿。白顏看他這架勢，挑了挑眉，「睡不着？」「嗯……」白顏想了想，「平時張嬸怎麼哄你睡的？」「張嬸會給我講故事。」白衍奶聲奶氣的說著，小手指了指牆上的書架。白顏起來，拿了一本故事書，用溫柔輕緩的聲音，講了書上的故事。「我六歲的時候，有一回看到一副壯麗的圖畫，登載在一本描寫森林的書中，書名叫做〈親身經歷的故事〉，畫的是莽蛇吞野獸……」清晨的陽光灑滿枝頭，那麼的溫柔可人，江都的深秋，陽光特別的溫和，這座城市，就沒有陽光激烈的時刻，是以有着「暖光之城」的名聲。白顏在這裡長大，這裡是她的家，回來沒兩天，卻又要起航離開了。「等衍衍的身體好了，我不會再離開這裡了。」白顏輕聲呢喃，拉着行李箱進了機場，走到戰域修所在的位置，剛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