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這裡，你可以陪我一個晚上嗎？」白顏頓住，平靜的眼神讓人很招架不住。其實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孩子相處。她覺得自己很難相處，所以不想讓孩子感到難堪。伸出手，摸了摸衍衍的頭髮，軟軟的滑滑的，很舒服。「衍衍，男孩子，要勇敢一點。」「嗯，你走吧。」白衍抿了抿唇，收回了手，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不舍的情緒。是他太淘氣了吧，媽咪很忙的，才沒有時間陪他。「白小姐，衍衍怕生，你留下來吧？」四年了，白顏在家陪孩子的時光，加起來都沒有半年！張嬸看着很心酸，她最清楚衍衍有多想白顏陪着。「不了，我有急事，改天吧。」白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在陪他有什麼用，只有儘早搞到骨髓，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媽咪再見，記得好好吃飯。」白顏已經走遠，聽不到他低低的聲音了。不到一米的孩子，站在掛着黑色蕾絲窗帘的玻璃前，望着囂然離去的跑車，小肩膀抽搐了一下。張嬸蹲下抱住他。「衍衍別哭，你媽媽都是為了你……」「我知道，等我病好了，我就養她，不需要她這麼辛苦。」白衍從張嬸懷裡出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上樓去了。別墅里的窗戶，都用黑色的窗帘遮住，一絲陽光也照不進來。白衍習慣了，他是個需要生活在黑暗裡的小孩。開車的白顏，突然間想起來什麼，從口袋掏出一個鑰匙扣來，鑰匙扣上面有一張照片，是衍衍熟睡的樣子。她看着，勾了勾唇，臉上露出鮮少人見過的溫柔。白公館。白顏剛從車庫走出來，便被一個人給撲住了。十八歲的白善思像條無尾熊的掛在她身上，藕臂勾住她的脖子，俏臉上滿是青春陽光的笑容。「顏顏，你終於回來了！」這是白家的嫡親小姐，白善思，從小活潑可愛，是個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幾年不見，她出落得越發標緻了。「善思，你長大了，更漂亮了。」白顏打招呼的聲音有些僵硬，但語氣是溫柔的。「還行吧，你比較漂亮。」白善思挽着她的胳膊走路，活脫脫一個快活小精靈，她說：「顏顏，你有五年沒有回來了！你怎麼忍心啊，我們都很想你！你到底去了哪裡？」白顏的心臟咚了一下，淡淡道：「我跟你們說了呀，在國外參加了一個建築項目，為期五年才能離開，當初時間比較急，沒來得及跟你們詳細解釋。」她用了這樣的借口，白善思也沒有懷疑，不過對她的事業很感興趣，「現在是完成了？」「嗯，完成了。」「那……歡迎回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