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他打斷。
「愛妃，孤問你，你和忱兒從前可相識？」
他問的是大皇子楊忱，那個因為輕薄我而被遣去桂陵的皇子，也是中宮皇后所出的嫡子。
此前太后崩逝，留下遺旨要他回都城操辦喪儀。
正是在他走了之後，皇帝對我的態度大不如前。
我委屈道：「皇上為何會這樣問臣妾？」
「孤問你話，你回答便是！」
他從未用這樣冷硬的語氣同我說過話。
楊忱究竟給他說了什麼？
我正在想說辭，他卻牽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我驚覺，剛才的猶疑出賣了自己。
「忱兒可曾真的輕薄於你？」
這一次我不敢再多想，聲淚俱下：「皇上就那般想聽到臣妾自揭傷疤，就那般想聽臣妾親口說出，你的愛子，大皇子，曾經輕薄過臣妾！」
他垂了眼眸，看不清神色。
「太后錯殺桃美人，是巧合還是你的設計？」
太后從民間找來一個和我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連名字都要學我幾分，我叫陶莘，她便叫桃蓁。
本意是要叫她將我取而代之，我卻將計就計拉攏桃蓁，讓她扮做我的樣子，被太后誤殺，做了我的替死鬼。
可我怎能認下？
「臣妾若能提前料知太后要殺臣妾，倒不如自請出宮，又何必找什麼桃美人替我？
稍有不慎便是命喪黃泉。」
楊璟笑着點頭，笑意卻未及眼底。
「你口齒向來伶俐，孤是知道的。
只是孤未料到，莘兒足智多謀，心狠手辣，比男子也不差啊。」
他話語里像是讚歎又帶着一些惋惜。
「動手！」
一聲令下，屏風之後突然竄出三個宮人。
兩人抓住我的手臂，讓我不得動彈，另一人將白綾纏繞在我脖子上，用力收緊。
痛疼和窒息纏繞着我，我拚命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看着床榻上的楊璟，發出沙啞的聲音：「皇上……皇上……」最後的視野里，楊璟似乎伸出手想阻止，卻最終無力地垂下，我也就此失去意識。
3我在陌生的房間里醒轉過來，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好消息是，我還活着。
壞消息是，我落到大皇子楊忱手裡了。
女醫師為我把脈換藥後安靜地離開，房間里就剩下我和楊忱二人。
太后的喪儀上，我只遠遠看到他的背影，比初見時更加高大。
如今近在眼前，才看清，他眉目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