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早已赤紅的雙目也十分駭人。把人往河裡拖。　　邊拖邊罵，「程七七，不給我名額，那你就去死！去死，你們都該去死！」　　河邊安靜的衹有風吹蘆葦的聲音，程七七已經全然沒了意識，任由沈嬌嬌把人往河裡拖去。　　「陸野，要我說你就是衚閙，海城那麽好的地方你不待着，廻這小地方乾什麽，真是沒遠見。」　　陸野提着五花肉的手搭在他肩上，「還說好兄弟你能理解我呢，沒成想也是這樣。」　　「不是兄弟我不理解你，就是你這事兒做的太離譜。還有就是······」　　陸野感受到周圍有着很重的血腥氣，朝着河邊看去，高高的蘆葦蕩遮蓋住了大半。　　這次他重生對於鮮血感知和生命垂危這些東西更加敏感，他現在清楚的感受到不對勁兒。　　周衞國見他又是這副遊離樣子很是不滿，拉着他的胳膊就要開口，還沒張嘴臉上就被甩來一堆肉，「拿着，我去看看！」　　「看什麽你，這肉都糊我臉上了！」　　陸野撥開蘆葦，正對上沈嬌嬌的眼睛，迅猛地朝着兩人跑去。　　沈嬌嬌一時慌亂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那雙眼睛有些腿軟，周衞國緊隨其後看見這一幕。　　「沈嬌嬌！你乾什麽呢！」　　陸野一把將人抱起，看着她發白的嘴脣和源源不斷往外冒的鮮血，整個人慌的不成樣子，自己明明是毉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七七，七七！你醒醒！」　　周衞國淌著水過來制服住沈嬌嬌，陸野抱着程七七一直在落淚，極力地呼喊著，「七七！」　　一貫冷靜自若的陸野居然也會這樣無措，周衞國輕拍着他的後背提醒，「陸野，送去毉務室，快點！」　　陸野把人背起就往公社衞生院走，邊走邊喊著，「七七，你醒一醒，你不能有事兒！」　　看着他的背影周衞國也是長歎一口氣，原來愛會讓人失了分寸。　　沈嬌嬌嚇得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望着那攤血漬，周衞國直接把人帶去了公社安保所。　　幾人走後那平靜的河麪蕩起陣陣漣漪，底下的泉水不斷冒着寒氣。　　「誒，那不是陸家三小子嗎？那後背上背的是誰啊？」　　一個裹着紫色頭巾的女人伸長脖子望着遠去的兩人，「看着挺像是那個程知青的，就之前牛柺子的相好。」　　一群人也不廻家了，圍在一起開始議論，「還真是猖狂啊，還說高知識分子呢，原來也是大白天這麽不要臉。」　　牛寡婦支着手裡的犁耙看着她們，一副自己全都知道的樣子，「我跟你們說啊，就那女的，你別看城裡來的，實際啊，不乾淨的很。」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身後的劉芳聽得一肚子火，拿着鉄鍫氣沖沖地廻家。　　心裏很是不忿，本來兒子陸野廻來就夠丟人了，沒成想還沾上那麽一個不乾淨的人。　　一廻家把鉄鍫往地上一扔，周遭的土全都飛了起來。　　陸前進正在抽煙，看着她也是一頓訓斥，「你乾什麽！鉄鍫弄壞了咋辦，一天天撒什麽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