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當自強》[重生當自強] - 重生當自強第5章

我低頭看他的腿,瞧着就長,並不像上輩子一樣跛足了。
跛子王爺,走起來難看也就罷了,只是這發生在陸淵身上就讓人格外難受,他是這樣驕傲。
我舒緩了長氣,卻聽見他垂下眼來輕聲一句:多謝。
我訝異地抬起頭,卻看見陸淵冷笑道:一碼歸一碼,我可不會喜歡你。
我忍着笑點了點頭。
話到這裡我就該走了,越過陸淵往前走,走出幾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沈歸遲在不遠處站着,看我的眼神比雪更冷,倏忽輕笑一聲,眼睛黑沉沉的,我原以為你當真不喜歡我,沒想到是只喜歡權貴。
陸淵的聲音從後頭傳來:你是何人?
沈歸遲不偏不倚,越過我和陸淵對視,唇銜一分諷色,慢慢道:宋雁書的,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
我回頭看陸淵,小王爺果然沉下了臉,狹長的眼看着我似笑非笑,宋雁書,你出息。
叫我的名字分明多了分咬牙切齒。
他肩上落了薄雪,和沈歸遲不知怎麼對視上了,氣氛像拉緊的弦一樣緊繃。
陸淵冷笑了一聲,再剜我一眼,轉身走了,那氣勢,說他要去上戰場也不為過。
我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大約今日就不該出來采這梅花。
面前還站了個沈歸遲,我更是頭疼,他又添上一句,眉眼藏着隱忍:婚約還沒退一日,你就還是我沈家的未過門的妻子,理應注重言行。
我聽得想笑,莫非這婚約只對女子有束縛,不對男子有用嗎,他和宋盈那檔子事,還不是在我倆婚約之下發生的。
這樣冷的天,沈歸遲還穿一身薄襖,連袖口都磨出了絮,這樣青衣單薄地立着,真是一身清貴。
我問:宋家不曾給你送襖嗎?
沈歸遲說:我是在宋府借住,不是來打秋風的。
我自己的衣裳再難堪,也受不了這樣的施捨。
我咬了牙,前塵舊事一同湧上心頭,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裝什麼清高?
誰有空沒事羞辱你那兩分尊嚴?
你怎麼這麼把自己當回事,是不是只有宋盈親手縫了襖送到你手上,你才高興說這才是看得起你?
宋家不曾對不起你。
我說:沈歸遲,尊嚴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施捨的,你要是真覺得收了心裏不寧,那好,也不是白送的,當作你欠我的。
他被我推着罵,也不曾動怒,把我推他的手扣住,貼着他的心口,他垂下了眼瞧我,宋雁書,你很討厭我。
我說,沒有。
我不討厭他。
我恨他。
我恨我那樣炙熱的喜歡,被放在冰雪之中覆蓋。
沈歸遲卻突然解釋道:我沒收她的葯,也不曾和她來往。
我愣了愣,才明白,他說的是宋盈。
他平靜地說:我不喜歡她那樣的,宋雁書。
我訝異地抬眼看他,卻收回自己的手,我搖了搖頭說:這不關我的事。
婚總是要退的。
沈歸遲退半步,越發顯出我和他的不同來,我的白狐裘和他一身破落是這樣格格不入,他輕賤地笑了一聲,像是自尋羞辱,一字落下似有千鈞,他說:好。
4這婚終究是退了,母親把那紙婚書親自交到我的手上,薄薄的一張,因着年歲有些久,尚且有些舊了,不過保存得很用心,聽說沈歸遲趕來上京時,那樣破落也把這婚書護在心頭。
我翻來覆去看了許久,叫小眠搬來炭盆,毫不留戀地放進去燒了,那紙婚書便這般蜷縮起來,一點點成了灰燼。
小眠比我瞧着還鬆快,在她眼裡我是千好萬好,一個沈歸遲是萬萬配不上的。
她卻突然咦一聲,訥訥道:小姐,你怎麼落淚了?
我也訝異,伸手一碰,卻是有一滴淚落下來了。
我笑道:這炭盆煙太大了,熏着了。
她趕忙移走了炭盆,回來的時候卻又認認真真地看着我說:小姐,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第一眼見到那沈家的郎君,就不喜歡他,連他答應退婚的模樣,都那麼討人厭。
像是前輩子和我們結下多大的仇一樣。
他那樣的人,喜歡誰,大約就要誰不如意。
我微笑着聽,心裏卻有些悵然。
我怎麼會沒有恨呢,可是現在的沈歸遲,什麼都還沒有做,萬般情緒,我都只能忍卻下去,如今這婚書了結,從一開始就把這段孽緣掐斷,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好的做法了。
小眠話頭一轉,她說:不過我看,小王爺就很好啊。
喜歡他的女子要從這裡排到金陵去呢。
我瞪大眼,故作驚訝道:你怎麼一口一個嫁娶,莫不是你想嫁人了。
小眠聽了難免羞臊,轉過頭不理我了。
只是宋家退親一事,到底難聽,知道不知道的都要罵一句宋家薄情,父親為表歉意,賠禮備得十分豐厚,又兼有其他利處,可沈歸遲脊樑直,分文不要,而且自請離府。
他離府的時候,我曾去見過他一面。
我問:你去哪?
我料想他該是對我十分不耐煩,卻出奇地回答了我:父親舊友所遺下的一處舊宅。
我應了聲,也沒想出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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