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穿透她的胸膛，鮮紅的血瞬間落下染紅了雪。

「為什麼？」

葉芃芃震驚而又茫然的看着劍的主人。

那原本是一個眉眼溫潤，溫暖如春的男子，此時卻滿身戾氣。

他也是她最愛的人，她以為他也愛上了她。

「你殺師滅弟，滅我龍元國，殺我父母，暴虐成性，荼毒天下，死一萬次都不夠，你說為什麼！」

男子的聲音比三九天的天氣還要冷，就算親手將長劍捅入她的胸口，也沒有減輕他對她的恨意。

「都是假的？你不愛我？」葉芃芃覺得很冷，她的意志開始消散。

但「被愛」是她的執念。

「你這樣的惡魔，永遠不配得到愛。當年院長憐惜你，讓我多照顧你，而你卻親手殺了院長。

你這樣的人，看一眼就讓我噁心，我怎會愛上你。」

葉芃芃萬念俱灰，人也緩緩倒下。

恍惚中她聽到有人在喊「姐姐！姐姐，你醒醒！」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她弟弟的聲音。

弟弟！

葉芃芃記得弟弟被她親手殺了。

所有忤逆她的人都被她殺了。

沒想到到了陰曹地府，又遇上了。

討債來了？

葉芃芃此時心如死灰，再也沒了以前的心氣。

胸口傳來的痛意提醒着她失敗的一生。

就算她從一個一無所有被人唾棄的**成了一統天下的女帝又如何？

還不是毫無防備的被她親近的人傷的體無完膚。

她累了，她決定擺爛。

她躺在雪地上不動，只想得到片刻的寧靜，要報仇隨便報。

可是耳邊聒噪不斷，弟弟的聲音不停在她耳邊嗡嗡嗡。

「姐姐，你醒醒，你不要生氣。這婚結不成也罷了，是那個人配不上你，我以後給你找個更好的。

若是沒你喜歡的，也沒關係，大不了將來我養你……」

弟弟一邊碎碎念念，一邊吃力的將葉芃芃向屋裡拖。

「葉方舟，你再聒噪，就把你拉出去砍了！」

葉芃芃被煩得不行，忍不住怒道。

「姐姐，你醒了！」

少年的聲音滿是驚喜，而後他便看到還身着嫁衣的少女猛得睜開雙眼，氣勢凌厲的看向他，似是真得要殺人。

少年下意識的鬆了手。

葉芃芃看見面前十一二歲的少年一時有些恍乎，而後她就重重的摔到在雪地里。

這一下把她摔得清醒了些。

潔白的雪，將她的嫁衣襯得格外艷。

葉芃芃愣了下，站了起來，一把想將嫁衣撕下來，卻沒有撕破。

她方才確確實實確定自己已不是二十年後的那個成為大宗師的女帝。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因勾引龍元學院夫子被抓現，從而被廢了內力趕出學院的**。

而今天，本應是她嫁人的日子，新郎因她狼狽不堪的名聲逃婚了。

年輕時很多事情葉芃芃都忘了，但這兩件事她記得清清楚楚，並困擾了她一生。

每每想起，葉芃芃的心就開始像刀絞一樣痛。

可她竟又重生到了如此心痛的時候，葉芃芃強忍着淚水。

徹骨的寒意，讓她保留着最後的理智。

「姐姐，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進屋吧，別凍着了。」

葉方舟開始被葉芃芃身上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