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姜月陸靳言爆款》[周姜月陸靳言爆款] - 第1章

周姜月被推倒在地,掌心擦傷,火辣辣的疼。
抬頭間,撞上陸靳言冰涼的眼神,剎那,她腦海一片空白。
上輩子,他提離婚的時候,就是這種冷酷至極的模樣。
她顧不上痛,也顧不上別人怎麼看,只爬向他,急切辯解:「我根本沒動他,是他自己摔……」
男人卻不再看她,上前單膝跪下將昏迷的小傑扶在懷裡,朝身後的警衛員說了句:「把車開過來。」
周姜月更加無措:「靳言……」
她攀上他的胳膊,試圖尋求安慰,可剛靠近,就被對方攥住手腕。
鐵烙般的溫度燙的她手心一顫。
四目相對,陸靳言眸中只剩厭惡:「離遠點。」
男人力道毫不留情,周姜月踉蹌後退,眼睜睜看着他帶着沈秀梅和孩子離開。
他又不信她,甚至連話都不肯更她多說。
重來一次,怎麼還是這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天漸黑。
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到十一時,緊閉的大門終於被推開。
沙發上的周姜月回過神,忙轉頭看去,只見陸靳言面無表情地走進來。
她起身,討好上前:「……你回來了。」
說著,她想去接他的外套,卻被躲開,撲了個空。
心頭一涼,不安升騰,接着,就聽男人命令。
「你繼續留在大院不合適,周司令明天就結束基層視察回來了,你回去陪他吧。」
輕飄飄的話如巨石砸在周姜月心頭,她慌得上前攔住他,晶瑩的淚水在杏眼裡打轉:「你是要趕我走?」
陸靳言看着她,繃著的下顎沒有一絲鬆動。
她紅着眼靠近,捏住了他的袖口:「靳言,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但我真的沒傷害小傑,你相信我……」
男人卻甩開她,轉身朝書房走去。
進房關門,一氣呵成。
周姜月僵在原地,被他的冷漠刺的渾身發涼。
哪怕是上輩子,陸靳言再生氣,離婚前也沒趕她走過……
難道自己的努力,真的錯了?
一夜未眠。
次日天剛亮,周姜月就去了爺爺家。
陸靳言現在在氣頭上,她不聽話只會惹得他更多的厭惡,更何況,自己的確該去看看爺爺。
下午,周司令家。
周姜月走到大門,就見到爺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兩鬢斑白,時不時的咳嗽,震得臉上的老花鏡從鼻樑滑落。
警衛員唐燁端來水和葯,照顧他吃下。
想起上輩子自己跟男主最後鬧的讓整個軍區看了笑話,爺爺因此被活活氣死,周姜月愧從心起。
站了很久,她終於鼓氣勇氣走進家門。
「爺爺。」
她上前輕喚一聲。
見她來了,爺爺立刻笑開,驚喜拉着她坐下:「姜月,你好久都沒來看爺爺了。」
他一邊咳嗽,一邊關切問:「靳言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
看着老人的病容,周姜月根本不敢挑明自己和陸靳言的現狀。
當初爺爺保媒,他老人家心裏是以為自己和陸靳言兩情相悅。
她握住爺爺的手,強扯出個笑:「靳言訓練忙,他說您一個人在家沒人陪,特地讓我請幾天假回來給您作伴。」
話音剛落,原本出去站崗的唐燁又進來了,敬了個禮道:「司令,有位嫂子說有重要的事兒見您。」
「讓她進來吧。」
周姜月轉頭看向被領進來的軍嫂,卻見對方把一個五歲左右的女孩扯到身前,聲音拔高:「快,把周阿姨害小傑的事兒好好跟司令爺爺說說!」

第6章
周姜月暗道不妙,她們難道是上門告狀來了?
沒等她阻止,女孩便怯生生開口:「昨天我在家門口玩,看見小傑朝阿姨扔石頭,然後他跑的時候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軍嫂接過話:「昨天孩子被嚇到了,今早才跟我說,我想着陸軍長誤會周小姐,還把她趕出門,立馬把孩子帶過來解釋清楚。」
說著,又歉意看了眼周司令:「怎麼說我家男人也是陸軍長底下的營長,咱們做軍嫂的可不能冤枉人……」
越聽,周司令的臉色越難看。
當即命令警衛員唐燁:「把陸靳言給我叫來。」
「爺爺!」
周姜月想也沒想就阻止,滿臉難色。
爺爺一向疼愛她,現在知道她受委屈,說不定會沖陸靳言發難,到時候,他又誤會自己告狀。
他們夫妻之間的信任恐怕更難維護。
見勢頭不對,軍嫂拉着孩子匆匆離開。
周司令看着周姜月慌張的模樣,又氣又心疼:「你先上樓休息,爺爺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有分寸。」
老人滿眼堅決,周姜月只能聽話。
沒一會兒,晴朗的天陰雲密布。
她坐在房裡,聽着遠處的悶雷,壓抑的心灌滿不安。
將近一個小時,她實在坐不住,便下了樓,正好見陸靳言從爺爺的書房出來。
周姜月眸光一亮,卻又忐忑起來:「靳言……」
看了眼書房門,手緊張地攥在一起:「爺爺跟你說什麼了?」
陸靳言睨了她一眼,冷聲反問:「難道你不該比我清楚?」
針似的話直刺周姜月的心,疼的她臉色一白。
沒等她再問些什麼,他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漠然道:「回去吧。」
頓了頓,又冷冰冰地補充了句:「司令說既然娶了你,就該擔起丈夫的責任,好好照顧你。」
周姜月遲疑一瞬,但想到自己留在這兒,恐怕會讓爺爺以為兩人還沒和好,與其讓爺爺繼續擔心,不如先回去,找個機會和陸靳言好好聊聊。
但一路上,陸靳言都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回到家,眼見他換了件外套又要走,周姜月終於忍不住開口:「靳言,我能跟你聊聊嗎?」
陸靳言微微抬眼,停了下來。
她才鼓起勇氣:「我知道你不滿意這段婚姻,但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過日子,你能不能給我一些信任,發現我的好?」
她緊攥着手望着他,期盼看着他。
四目相對,男人挽着衣袖低哼了一聲:「你的『好』,我看的已經夠多了。」
「軍區召開軍人代表大會,這兩天我不在,你要是真想安心過日子,就少去司令那兒告狀。」
話落,他就毫不留戀離開。
周姜月無措奔到門口,看着男人冒雨上車,心口的酸澀怎麼也止不住。
天邊又傳來幾聲悶雷,雨下得更大了。
這雨一下,就是兩天。
周姜月晚上都沒睡好,今晚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時,忽然到了開門聲。
陸靳言回來了?
她忙掀開毯子,下床奔出房門。
一出門,便見陸靳言一臉倦意摘下帽子放在桌上,下巴雖然有了些鬍渣,卻絲毫不影響他不怒而威的氣勢。
周姜月提起笑容上前:「你回來了啊,廚房有燒好了的洗澡水,我幫你拿衣服,你去洗個……」
「不用你操心。」
陸靳言抬手打斷,將手臂上的外套搭在凳子上,眉眼不耐。周姜月的笑僵在臉上,男人卻徑自繞過她進了房間。
『啪嗒』一聲,關閉的房門又一次將她隔絕。
周姜月眨了眨眼,眼眶卻依舊又熱又漲。
總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陸靳言的冷淡,可每次他總能用平淡的姿態又刺傷她一次。
幾番深呼吸,她才壓下翻湧的落寞,拿起他的外套整理。
誰知剛一拎起衣服,一張夾着照片的紙,從外套口袋掉了出來。
她低頭一看,眸光一震。
照片竟然是沈秀梅挽着陸靳言手臂的合照!這張紙還是『沈秀梅』再婚的申請報告!

第7章
『轟!』
周姜月只覺耳畔里有道雷炸響,震的大腦一片空白。
撇開照片不提,為什麼陸靳言的衣服里會有沈秀梅的結婚申請報告?
即便是上輩子,她也從沒在他身上發現過這些……
撿起照片和報告,涼意從微顫的指尖滲入。
最終,周姜月還是把這兩樣東西放回口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以她現在和陸靳言的感情狀態,她的質問只會換來爭吵。
再者,她這輩子既然決定尊重陸靳言,就一定說到做到,如果自己努力過後,他依舊不愛她,選擇和她離婚……
她也成全他。
……
哄好了自己,第二天一早,周姜月接到爺爺的電話,又回了一趟司令所,直到下午才回來。
不料,她一踏進大院就撞上沈秀梅和幾個家屬在門口摘菜議論。
「秀梅啊,我聽說你從前和陸軍長相過親,要是沒有周姜月橫插一腳,你現在一定是軍長夫人了,哎,可惜了。」
周姜月步伐一滯,沒來由想到從陸靳言口袋掉出來的照片。
有人眼尖,見到周姜月站在門口,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後突然拔高聲音。
「要我說,就秀梅這樣溫柔陸家的人才是陸軍長的良配,不像有些人,仗着家世為所欲為,是個又作又壞的花瓶!」
「有人撐腰就是好,就算傷了人,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待在這,換做咱,早被連人帶鋪蓋趕出去了!」
尖銳的話刺的周姜月皺起眉。
換做從前,她早就發火了,但考慮到對陸靳言的保證,她忍着怒意,裝作沒聽見朝自己家走去。
沒料到,一直沒說話的沈秀梅卻湊了過來。
「周小姐,大家就是隨便聊天,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遷怒她們。」
女人挺着腰,溫柔的話像是刀子,被人看不見的地方,那眉眼儘是譏誚和挑釁。
周姜月沉着臉。
「我當然知道大家只是說說而已,畢竟破壞軍婚犯法,沈大姐也肯定不是肖想有婦之夫的無恥女人。」
說完,也不管沈秀梅和其他人臉色難看,徑自回了家。
關上門,隔絕她們的視線之後,周姜月繃著的從容瞬間消散。
她失魂落魄坐在凳子上,活了兩輩子,她竟然都不知道陸靳言和沈秀梅曾相過親……
那張合照,那張再婚申請報告又怎麼解釋?
陸靳言對沈秀梅的照顧到底有沒有私心?
胡思亂想間,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直到高大的男人跨進屋,周姜月才回過神。
屋子裡分明只有他們兩個,可對方脫下外套,解開袖口,卻始終不看她一眼。
凝着他英挺的側臉,積壓在心的不安和委屈一下膨脹到了極致。
但出口的話卻只是:「你晚上有時間嗎?爺爺讓我們去他那兒,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陸靳言終於睨向她,可對視間,眼眸卻冷淡不耐:「這是司令的『命令』?」
周姜月突覺無比難堪,既然是團圓飯,又怎麼會是命令?
還是說,他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妻子,有關她的一切他都厭惡無比?
這時,座機鈴聲刺破僵持。
只見陸靳言拿起了聽筒,片刻後擰起眉:「你別哭,我馬上就過去。」
周姜月心頭一咯噔:「怎麼了?」
陸靳言放下聽筒,穿上才脫下的外套:「小傑突然抽出昏迷,沈同志一個人應付不了,我過去看看。」
聽了這話,她緊繃的心好像一下就崩塌了。
他不願意配她這個妻子回家吃頓飯,卻被一個外人一通電話就能叫走?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她一把抓住陸靳言的手臂,尾音發顫:「沈秀梅如果有困難,完全可以找部隊婦聯幫助,她頻繁的找你,別人會以為你跟她……」
然而話還沒說完,掌心就一空,男人只留下一個決然背影。
周姜月眼眶發酸,半晌才僵硬收回手。
他總是這樣,好像永遠都沒耐心聽完她的話……
最終,周姜月只好一個人去看望爺爺。
第二天清晨,她一身疲憊回大院,可迎面就遇見陸靳言帶着沈秀梅母子下車。
她下意識已躲進拐角,只見陸靳言抱着孩子和沈秀梅站在一起,三人和睦歡笑的像一家三口。
「陸叔叔,媽媽說我現在可以叫你爸爸了,真的嗎?」
孩子天真的話語讓周姜月徹底邁不開腿,緊接着,陸靳言溫柔的回應像鐵水灌進她的耳內——
「當然,以後我就是小傑的爸爸。」

第8章
得到陸靳言的應允,小傑響亮喊着:「爸爸!」
周姜月只覺被迎頭潑了盆冷水。
此時此刻,她實在無法自我欺騙,陸靳言對沈秀梅的好,只是長官對烈士家屬的照顧責任……
她再沒勇氣進去,轉身奔出拐角,逃出大院。
她跑到街邊,還沒喘口氣,就見爺爺身邊的警衛員唐燁,匆匆下車,沖她奔來。
她一愣:「唐同志,你怎麼在這兒?」
唐燁急的不行:「周小姐,司令今不久前突然昏倒,醫生說是蛛網膜下出血,被送去醫院急救了!」
轟然一下,周姜月徹底慌了神,渾渾噩噩跟着唐燁趕到醫院。
病房裡。
老人剛剛被送出急救室,蒼老的人像被嵌在病床里,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醫生說司令只是暫時沒事,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聽着警衛員唐燁的話,周姜月一步步走到病床邊,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淚眼朦朧:「爺爺……」
上輩子也是在這樣的病房裡,她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面……
懊悔和自責糅雜在胸口,攪的她心臟抽疼。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太無能,那樣努力維繫和陸靳言的感情,卻還是弄得一團糟,也沒能照顧好爺爺……
她將爺爺的手貼在臉頰,聲音輕啞:「爺爺,對不起……」
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上天能聽到祈禱,能不能讓爺爺好起來,換她生病?
……
之後,周姜月一直守在病房,寸步不離。1
直到第五天下午,老人才醒過來。
可第一句話卻是:「靳言呢?爺爺想跟他說幾句話……」
周姜月來不及想其他,只想滿足老人的心愿,擦掉眼角的淚就去護士台給陸靳言打電話。
等了很久,陸靳言低沉的聲音才從聽筒傳出:「什麼事?」
周姜月下意識捏緊了電話線:「爺爺在醫院,他想見你……」
電話那端沉默了半晌,才吝嗇施捨一個字。
「好。」
她張了張嘴,想再說什麼,耳畔卻只剩『嘟嘟』的忙音。
半個小時後。
一輛軍綠吉普停在醫院門口,一身作訓服的陸靳言從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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