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浪漫》[灼灼浪漫] - 12. 第 12 章 奚漫 「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奚漫直接被他開出的條件震懵了,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這算不算獅子大開口?
簡灼白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重複一遍:「結婚。」
奚漫頓時有些遲疑,假扮他女朋友做做樣子還行,領證是不是有點太猛了。
正在糾結,她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蹭到了她的腳踝。
奚漫低頭一看,簡灼白家的蜥蜴不知何時跑到了她腳邊,在地上撿東西吃。
奚漫見此忙把它抱起來。
蜥蜴搖著尾巴,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小東西很可愛,奚漫好看的眉眼彎起來,趁機摸一把它毛茸茸的身體,抬頭對簡灼白道:「你應該教它別亂在外面撿吃的,萬一吃出問題,是會生病的。」
簡灼白沒骨頭似地倚在靠背上:「它以前就是只流浪狗,前幾天剛被我帶回家。再說我也沒什麽養狗的經驗,要不等領了證以後,你幫我多教教它?」
奚漫看着懷裏的狗,澄澈的眼眸流轉間多出幾分渴望。
她一直很喜歡狗,做夢都想養一隻。
之前因為沈溫不喜歡,她只能作罷,但如果和簡灼白做這筆交易,她可以每天都看到這隻小蜥蜴。
簡灼白見她不知想到什麽,嘴角不自覺勾起輕淺弧度,他似乎也被感染到,深色瞳仁裏含了抹笑:「想好沒有?」
他的聲音把奚漫拉回現實,領證這事有點太大了,她沒想好。
見她不說話,簡灼白體貼地幫她分析:「我剛才說了,有恩報恩,那有仇是不是得報仇?沈溫要娶別人,你就先他一步跟我結婚,不好嗎?」
這男人完全一副在為她好的語氣,卻又透著引誘。
奚漫從來沒覺得自己耳根子軟,但此刻大概是真的被沈溫的操作膈應得不輕。
聽著簡灼白這話,她居然覺得特別有道理!
將來沈溫和薛秋妍訂婚的事傳出去,指不定沈溫圈子裏的人如何在背後議論她呢,沒準把她當成棄婦,一個沈溫不要的小可憐。
可如果是她先結婚呢,那就是她看不上沈溫!
以後大家談起來,也會說是她甩了沈溫。
從沈溫在摩天輪上說的那番話,明顯他娶了薛秋妍也不會放她走,要她繼續留在他身邊。
還有之前看到的那個粉鑽戒指……
也就是說,沈溫至少對她是有點意思的,如果知道她結婚了,應該會有很大的衝擊。
既報復了沈溫,她又得到一條小狗。
奚漫想着想着,逐漸有點上頭,抱着蜥蜴直接站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吧。」
簡灼白愣了兩秒,還沒接話,奚漫猛然想起件事,又坐了下來,「今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她低頭摸著懷裏的蜥蜴,唇瓣抿著,眼底浮出淡淡的失落。
簡灼白沒想到她居然這麽急切,胸腔震顫幾下,笑出聲來:「你或許不知道,為了鼓勵生育,提高結婚率,瀾城的民政局推出新政策,每月的20號,無論是不是節假日,都可以登記結婚。」
奚漫對民政局的工作安排一無所知,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看一眼手機上的日期,瞳底驀地亮起星芒:「今天是3月20號!」
簡灼白灼熱的目光望過來:「看來以後每年的今天,將成為我們的領證紀念日。」
奚漫的臉頓時有點熱,心怦怦跳着,趕緊解釋:「我不是着急嫁給你,我是想讓沈溫後悔,所以你千萬別自戀。」
「是什麽不重要。」就算她是為了報復沈溫,他也甘之如飴。
畢竟主意是他出的。
簡灼白看看時間:「今天民政局的人應該會很多,還要婚檢和拍照,我們得快點。」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抬眉,「你的在身上沒有?」
奚漫搖頭。

兩人打了的士重新回到水明灣,簡灼白去把蜥蜴放到他哥那裏,奚漫則去取戶口本。
拎着包正要從臥室出來,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昨晚上沒怎麽睡,她這樣素麵朝天的拍結婚照會很難看的。
簡灼白那張臉太出眾了,到時候兩人的合照萬一被他比下去了,以後就會成為她的黑歷史,狗男人的孔雀尾巴會翹得更高。
她急忙又折回去,開始化妝。
期間簡灼白髮消息給她。
簡先生今天吃藥了嗎:【還沒好?】
奚漫掃一眼,發消息過去:【快好了。】
十分鍾後。
簡先生今天吃藥了嗎:【還要多久?】
奚漫:【馬上。】
十五分鍾後。
簡先生今天吃藥了嗎:【你不會在化妝吧?】
簡先生今天吃藥了嗎:【行,再給你十分鍾。】
簡先生今天吃藥了嗎:【化好看點,免得合照時拉低我的顏值。】
奚漫拿着睫毛刷的手抖了一下,差點蹭到臉上去。
原本還想再修補修補的,這會兒她是完全沒了興緻,直接拎着包出門。
她這麽天生麗質,誰拉低誰的顏值還不一定呢!
從樓上下來,莫姨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奚小姐剛回來,又要出門?」
證還沒領到呢,奚漫暫時不想讓沈溫知道,以防生變。
被莫姨一問,她心虛地下意識摸了下包包,面上掛著笑:「我想出去逛街。」
莫姨也沒再問,奚漫迅速離開。
到小區門口,那輛張牙舞爪的AstonMart就停在樹下。
奚漫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駕駛位上,男人慵懶地看過來,眯了眯眼,似在看她臉上的妝容。
午後的陽光照在女孩白凈的臉上,黛眉紅唇,眉心淺紅的小痣沖淡了原本的甜美,比早上的她多出幾分勾人的明媚。
簡灼白喉頭動了下,漫不經心地評價:「不枉我等了這麽久,確實好看。」
被誇獎了,奚漫心裏有點高興,旋即聽到他補了句:「就是跟壓根不用化妝的我比起來,還是差那麽一點。」
奚漫很想拿手上的包,對着眼前的男人狠狠地砸下去,然後下車走人。
為了報復沈溫,以後要天天面對這樣一隻開屏的孔雀,她真的能忍嗎?
這證她不領了!
她不想養著蜥蜴的同時,以後還得多養一隻鳥!!!
大概猜到了她會有此想法,簡灼白一踩油門,車子如閃電一般飛出去,絲毫不給她開車門的機會。
奚漫驚呼一聲,趕緊把安全帶係上:「你能不能慢點!」
簡灼白嘴角淺淺勾起,腳下稍稍點了剎車,穩定車速。
車子抵達民政局,奚漫跟簡灼白一起走進去。

今天領證的人不少,他們緊趕慢趕,在黃昏時分,拿着紅本本從裏面出來。
重新坐回副駕,奚漫看着手上的結婚證,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居然和簡灼白結婚了。
她規規矩矩了這麽多年,第一次做這麽大膽又瘋狂的事情。
關鍵她此刻一點沒覺得後悔,除了人有點輕飄飄之外,大腦還有點莫名其妙的……興奮和刺激!
大概是因為這些年被沈溫管束的狠了,掙脫束縛後,她進入了叛逆期,就喜歡這種徹底放飛自我,不走尋常路的感覺。
很帶感!
簡灼白坐在駕駛位,沒急着給車子點火,發覺她微微翹起的嘴角,男人慵懶地倚著靠背,修長好看的指骨在方向盤上隨意彈跳。
奚漫轉頭:「你怎麽不開車?」
簡灼白:「等你笑夠了,我們再走。」
奚漫這才注意到,她嘴角翹得很高,趕緊收回來,表情繃住。
簡灼白十分善解人意:「沒事,繼續笑吧,早就知道你惦記我,如今夢想成真了,你很高興我能理解。」
奚漫:「……」
車廂裏空氣滯澀了兩秒,奚漫還是認真地解釋一遍:「我確實有點高興,但我是因為突然和一個沒感情的男人領證,有點刺激,所以大腦產生了興奮。並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因為喜歡你,所以高興。」
簡灼白臉色淡了幾分。
腦中只聽到一句話:沒感情的男人。
他唇線抿著,好一會兒開口:「我帶你回去收拾東西,今晚就搬家。」
奚漫愣怔兩秒,忙道:「不用,你送我到水明灣門口就行了,我暫時不搬。」
簡灼白擰眉:「這時候了,你還要回他那裏?」
「我要和沈溫把賬算清楚。」
今天上午跑出來的時候,她原本希望永遠不要再回沈溫的那套房子。
如今心情已經平靜了,她還跟別人領了證,完全不在乎沈溫喜不喜歡她,更不在意他要娶誰。
她決定把和沈溫之間這些年的恩恩怨怨都算清楚,做個徹底的了結。
「怎麽跟他算,我陪你去。」
「我自己可以。」
簡灼白沉默少頃:「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過?」
奚漫想了下:「過幾天吧,到時候我會提前聯係你。」
簡灼白尊重她的決定:「定好時間叫我,我去接你。」
「好。」

車子停在水明灣門口,奚漫下了車。
簡灼白還要去接蜥蜴,將車駛進別墅區,進了簡季白家的院子。
進客廳,發現甜甜在陪蜥蜴玩,他哥簡季白在沙發上坐着,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翻看。
書皮很熟悉,簡灼白眼皮跳了幾下,大步上前。
簡季白手上的書名是《追女孩實用技巧》,他此刻翻開的那一頁,被人用紅筆做了個標記,上面寫著:
反套路之洗腦法則:每天給對方灌輸她喜歡你的思想,在你們相處的點點滴滴裏,尋找各種例子告訴她,她就是對你有意思。時間久了,她可能就真的喜歡你了。
簡灼白臉色驀地黑下來,把書一把奪過:「你怎麽翻我東西?」
簡季白哂笑一聲:「這可不是我亂動,蜥蜴在你房裏亂叼東西出來,我恰好看見了這本書,就撿起來隨意看看。」
簡灼白瞪了蜥蜴一眼。
這破狗怎麽喜歡叼東西玩。
簡季白想到書上的內容,忽然覺得這個弟弟有點可愛,忍俊不禁:「你怎麽病急亂投醫,居然看這種東西追人。這法子你用過沒?跟奚漫說人家對你有意思,她不會罵你有病嗎?」
簡灼白的臉更陰沉了。
簡季白卻笑得合不攏嘴:「你與其看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求我給你出主意,我現在可是夫妻恩愛,兒女雙全,給你當軍師絕對夠格!」
「哥。」簡灼白打斷他,翹著二郎腿在他旁邊坐下,「有件事得跟你說一聲。」
他理了理衣領,賣足了關子才宣布,「我和奚漫剛才去領證了,她現在是你弟媳。」
簡季白笑意僵了下,充滿懷疑的眼神打量他:「你發燒了,怎麽胡言亂語?」
奚漫要是那麽容易讓他追上,這些年他何至於一個人單相思?
「你就吹吧,我不信——」
話音未落,簡灼白從口袋裏取出結婚證,在他眼前晃晃。
簡季白接過來,翻開看了看裏面的內容。
仔細研究一會兒,他抬頭:「哪搞來的假證,你看這個鋼印,跟真的似的,你和奚漫的合照P得也不露痕跡!」
「……這就是真的!」
簡季白還在認真研究,試圖找到是假證的破綻,下手沒輕沒重的,簡灼白心疼地一把奪過來。
都快給他揉爛了,他還沒捂熱呢!
「再過幾天,她會搬去我那裏,跟我一起住。」簡灼白側目,「隨時歡迎你和嫂子前去關懷我和我老婆的婚後生活。」
他們還要住一起,難道真結婚了?
簡季白琢磨著,覺得這話不像是他編出來的,而且那個結婚證,確實很真。
但他無論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進展這麽快?」
簡灼白難得謙虛:「還行,這是正常進展。」
簡季白好奇心完全被他勾起:「怎麽追上的,你跟我講講?」
「你和我嫂子結婚多年,直到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才真正得到我嫂子的心。這說明什麽?」
簡季白:「?」
簡灼白:「說明我這麽迅速能追到老婆的辦法,你的情商聽不懂。你要實在閑著沒事,還是多出去跟別人炫耀你現在夫妻恩愛,兒女雙全吧。」
簡季白:「……」
——
奚漫回去後,莫姨關切地迎上來:「奚小姐怎麽出去這麽久,您一直不回來,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
奚漫對著莫姨笑笑:「沒事,我就是出去走走。」
莫姨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麽,院外有車子駛進來的聲音。
莫姨心上一喜:「莫非是先生回來了?這個點,他不是應該正陪沈家人過生日宴嗎。」
正狐疑着,沈汐瑤從外面跑進來。
莫姨詫異:「汐瑤小姐,怎麽是您呀?」
沈汐瑤也不回答,過來就拉奚漫的手腕往外走:「漫漫姐,出大事了,你快跟我走。」
奚漫隱約知道她說的什麽事,拽住她:「汐瑤,你要帶我去哪?」
「去沈家啊,漫漫姐,你現在過去找我哥還來得及,等晚些宴會一散,他就要和薛家人商議訂婚日子了,他要娶薛秋妍!」
奚漫神色平靜,倒是莫姨吃了一驚:「汐瑤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先生怎麽會……」
「我哥親口說的還能有假?」沈汐瑤看向奚漫,「我哥不讓我告訴你,可是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看你被蒙在鼓裏呢。漫漫姐,你快去找我哥把話問清楚!」
偌大的客廳安靜下來。
莫姨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搞的有點懵,一時說不出話來,再看一旁的奚漫,她面上出奇的平靜,不悲不怒,對沈汐瑤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奚漫才終於問了一句:「以你對你哥的了解,你覺得我現在去找他,他就會改變主意嗎?」
沈汐瑤不語。
她看得出來,她哥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奚漫去了也不會有另外的結果。
「可是,漫漫姐你怎麽辦?」沈汐瑤心疼地看着她。
她該怎麽辦?
幾個小時之前,奚漫還因為這個問題而無比慌亂。
可是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是真的不在意了。
以前她總是擔心,如果哪天沈溫將她丟開,她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可是仔細想想,原本七年之前,她就應該學會一個人面對一切的。
因為沈溫,她逃避了七年。
現在同樣因為他,她要學着重新面對。
如今的她,總比七年前的她知道該如何好好活下去,所以情況也不算太糟。
奚漫寬慰沈汐瑤:「你說的這些,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汐瑤,謝謝你關心我,如今又跑來告訴我真相。不過這是我和你哥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影響你們兄妹間的感情,放心吧,我沒事的。」
「那怎麽行。」沈汐瑤很擔心她,「漫漫姐,雖然他是我哥,但這次他真的太過分了,我是站你這邊的,你怎麽做我都支持你。」
奚漫沒有兄弟姐妹,這些年沈汐瑤一直叫她姐,在她心裏她也把沈汐瑤當妹妹來看待。
如今聽到這話,奚漫心底湧起一股暖意。
她拉着沈汐瑤去樓上,進臥室後,反鎖房門。
「我最近應該就要搬走了。」奚漫還是決定提前告訴她,她不能辜負汐瑤的心意。
沈汐瑤愣了下,並不意外。
她就知道,她哥這麽做就再也留不住奚漫。
「那你搬去哪?和莫沁一起住嗎?」
莫沁和奚漫高中三年同桌,關係很好。
她是奚漫這些年來,唯一還聯係的老同學。
而且莫沁一直不讚成奚漫有嫁給沈溫的想法,以前每次沈汐瑤在奚漫跟前說起沈溫,莫沁只要在場,就會故意岔開話題。
沈汐瑤很不喜歡莫沁,覺得她對自己的哥哥有偏見。
直到現在才猛然發覺,莫沁常年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看男人是最理智清醒的那一個。
沈汐瑤覺得,她以後都沒臉見莫沁了。
奚漫搖頭:「沁沁還不知道這事,她最近參加了一個綜藝,是在國外錄製的,有時差,我很久沒聯係她了。」
「那你是要自己住?」
奚漫從包包裏取出結婚證:「我今天領證了。」
沈汐瑤愕然地看着奚漫手裏的東西,接過來看到照片裏的男人,她瞳孔睜得更大了。
她哥在和薛家人談論訂婚的事宜。
而這邊,漫漫姐直接和簡灼白領證了!
簡灼白比她哥,那可真是一丁點都不遜色。
她好像在看一部現實版的打臉爽劇。
沈汐瑤很久才反應過來,把結婚證還給奚漫:「你要搬去和簡灼白一起住了?」
奚漫點頭:「我回來就是收拾一下東西,順便把這些年你哥供我上學花的錢算清楚。」
奚漫很慶幸這些年沈溫送她的貴重東西,大多她都珍惜地收藏着,捨不得拿出來用。
好多東西還是十成新,放到現在已經是絕版,拿去市場上**當時還增值不少。
如今原封不動地還給他,算是帶了利息,替她省下不少錢。
「算什麽賬,才不要還給他,他太欺負人了!」沈汐瑤憤憤不平。
「要算的。」
恩要還,仇也要報。
——
沈汐瑤走後,奚漫俯坐在書桌前,拿着筆認真梳理她這些年的每一筆開支。
她把自己關進房裏,這一天沒再出來過。
沈溫當天晚上接近九點才回來。
一到家,就聽莫姨說了沈汐瑤來過的事,他神色微恙,疾步去樓上。
站在奚漫的臥室門前,沈溫猶豫了一下,屈指敲門:「漫漫,睡了嗎?」
奚漫此刻人在書桌前趴着,暖橙色檯燈映着她白皙漂亮的臉蛋,鴉羽般的睫毛垂落。
她昨天晚上一夜未眠,下午把所有的賬目理清楚,才終於感覺到困意,就這麽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了。
因為人是趴着的,她睡得很淺。
被外面的動靜吵醒,她迷糊地坐起身,才感覺手臂被枕的有些發麻。
稍微活動幾下,她聽到外面沈溫的聲音:「漫漫?」
他居然回來了。
依照往年的慣例,他都是生日當晚住在沈家,第二天又直接去公司,直到晚上下班,奚漫才能盼到他回來。
這次怎麽回來這麽早?
奚漫把算賬的本子闔上,放進抽屜裏,這才起身過去開門。
沈溫在門外站着,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看到奚漫,沈溫正要開口,發現她睡眼朦朧,眉宇之間透著幾分倦意,明顯是被他吵醒的。
他以為沈汐瑤來過之後,她此時應該心裏難受,無法入睡,又或者正一個人躲起來哭。
沈溫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畫面。
他帶著探究的目光在奚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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