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浪漫》[灼灼浪漫] - 23. 第 23 章 【加更】想要保護她……

奚漫洗漱過從樓上下來,院子裏依舊是鴨飛狗跳,鴨子撲棱著翅膀正四處逃竄。
蜥蜴已經追累了,明顯沒有先前那麽賣力。又追了幾圈後,趴在地上伸著舌頭,一喘一喘的。
簡灼白見勢也扔了手上的刀,雙手扶著腰,呼吸微沉。
鴨子感覺威脅小了,逐漸放鬆戒備,縮在一邊肚子一起一伏,明顯累得不輕。
奚漫站在屋門邊上,目測了一下鴨子離自己的位置,她不敢徒手抓那玩意,逡巡四周找趁手的工具。
看到門後有個水盆,她半蹲下身拎起盆背在身後,悄悄地朝鴨子那邊挪幾步。
趁其不備,一把扣住。
「嘎嘎~」悶悶的鴨叫聲從盆裏傳出,奚漫心裏有點怵,生怕它啄破盆底探頭咬她。
雙手壓著盆,她因為害怕手臂微微顫抖著,對那邊高大的男人喊:「簡灼白,你快點過來呀!」
簡灼白聞聲轉頭,看到這邊的一幕,他挑了下眉,抬步走過來,笑着揶揄:「我和蜥蜴忙活半天,功勞讓你給搶了?」
「這叫智取。」
簡灼白笑了:「分明就是坐收漁利,它要是沒跑那麽累,你扣它一個我看看?」
男人站在她跟前,頎長的影子籠罩住她,襯得她蹲下來的身軀越發嬌小。
盆不大,鴨子還在拚命掙扎,引得奚漫手裏的盆不斷晃動,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她急了,抬頭看向男人俊逸的臉:「你還站着幹嘛,過來接手啊,我有點害怕。」
她乾淨的眼底透出幾分不安,簡灼白知道她膽子小,不知道剛才怎麽有勇氣做這事的。
他忙蹲下來,按著盆,一手伸到裏面把鴨子拎出來。
「嘎嘎~」
奚漫驚得忙站起身,連連後退幾步。
簡灼白看到她的表情,一時樂了:「還真是嬌貴的公主殿下,連這玩意兒你都怕?」
奚漫盯着他手上的鴨,並不在意他的調侃:「長的是不嚇人,但是想到它喜歡吃蚯蚓和毛毛蟲,沒準肚裏現在有好幾隻它們的屍體,我就有點心裏發毛。」
「農場裏養的鴨誰吃那些東西?怕蟲子就算了,連吃它們的鴨你都怕——」
簡灼白看一眼她粉嫩的臉頰,弔兒郎當道,「那吃鴨的我你怕不怕?」
空氣滯澀了兩秒,奚漫瞪他一眼:「你好意思笑我,要是沒有你,我會那麽怕蟲子?」
「怎麽還賴上我了?」簡灼白上前兩步靠近她,奚漫警惕地掃了眼那隻鴨,又跟着後退,「誰讓你以前捉毛毛蟲放我文具盒裏。」
簡灼白沒再上前,想起小學二年級的那個暑假,他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你知道是我乾的?」
「我又不傻,怎麽不知道是你?何況你還寫了小紙條。」
「你那時候連我叫什麽都不知道。」
「我謝謝你!」奚漫氣樂了,「那次之後,我把你名字刻進我腦子裏,從此再也沒忘。」
語落,對面傳來男人愉悅的笑聲。
原來她那麽早就記住他了。
「你還笑!」奚漫憤憤地瞪他。
簡灼白嘴角的笑意收起,給她抓毛毛蟲確實是他不對,但還真不能全怪在他頭上。
當時是二年級升三年級的暑假,每個班級的前三名跟着老師參加夏令營,他和奚漫自然也在其中。
學校要求學生全面發展。
那個暑假,他們小小年紀就被各種各樣的訓練安排的緩不過氣,每天一睜眼就是琴棋書畫,男孩子還要學射擊、擊劍,女孩子跳芭蕾舞,學畫畫。
簡灼白見過她跳芭蕾的樣子,是她們那群學生裏最出色的,穿着舞裙輕盈旋轉時,像一隻翩然起舞的白天鵝,連老師都誇她跳得好看。
有天傍晚,老師難得允許大家放鬆,給所有夏令營的學生放動畫電影。
多媒體教室裏,簡灼白當時剛巧就坐在奚漫旁邊。
那天晚上她在看電影,簡灼白在看她,那時候不懂什麽是喜歡,只是單純覺得她好看。
而且,簡灼白很早就認識她了,早在這次夏令營之前。
有次他和幾個發小去秦家找秦赴,她也在。
沈溫和秦遠幾個人在院裏曬著太陽打遊戲,她手裏拿着一隻很漂亮的風箏,每一局遊戲一結束,那群人熱火討論時,她都會小心翼翼扯一下沈溫的袖子:「三哥,我們現在能去放風箏了嗎?」
結果那群人又開了一局,她只能繼續等在那裏。
秦遠調侃道:「老三的親妹妹跟着母親在國外,本以為能清閑點,沒想到還得給別家帶孩子。這小跟屁蟲總黏着你,都快成你身上的掛件了。」
另一個人接話:「一個小屁孩,跟着咱們有什麽好玩的,還是老三脾氣太好,慣著的。」
他看向奚漫,「妹妹,畢竟不是親哥哥,哪能老陪着你,他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啊。你怎麽不去找好姐妹們玩,這麽黏人,以後你三哥結婚了你可怎麽辦?」
奚漫被說的臉有些紅,抿著唇不說話,拿着風箏的指節微微泛白。
她不小了,聽得出來大家話裏的意思,她老纏著沈溫,給他們帶來了困擾,玩不盡興。
沈溫睨了那人一眼,安撫地摸摸她的頭:「這些人愛開玩笑,別理他們,三哥再玩兩局就陪你放風箏。」
奚漫乖乖在他身旁站着,看着他手上的遊戲,眼眶微紅,沒有說話。
今天是他去家裏找她,說要帶她放風箏的,結果又來這裏玩。
他剛才也說再玩兩局,可是已經好多個兩局了。
簡灼白當時就在二樓,秦赴臥室的陽台上。
郭允他們幾個玩魂斗羅,他覺得沒意思,過來透透氣,不料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是誰?」簡灼白問秦赴。
秦赴剛輸了一局,走過來,往世了,他父親很忙,沒時間管她,沈溫的父親在生意上依附奚家,沈溫偶爾帶帶她,時間一長,她就黏着沈溫。
沈溫大她那麽多,跟着他有什麽好玩的,我就不愛跟我哥那幫人玩,有代溝。灼哥,你說這小千金是不是缺愛,誰對她好點她就黏上去,看不出沈家是巴結他們家的嗎?」
簡灼白沒說話,定定望着
小女孩和他差不多大,生的粉雕玉琢,很是好看。
那群人坐着,她拿着風箏站在沈溫身邊,局促地混進那群沉浸遊戲的大男孩中間時,她顯得格格不入,拘謹又落寞,像個孤單的小可憐。
,讓她上去跟那幫人玩唄,別老在這兒,樓上也挺熱鬧的。」
旁邊男生笑:「那群皮小子也不會無聊到陪小姑娘去放風箏啊。」
簡灼白不愛管閑事,但是再讓他們一言一語下去,那小千金可能要被說哭了。
見沈溫打着遊戲無動於衷,他趴在陽台的窗前,朝?」
奚漫驚得抬起頭,對上一雙好看明亮的眼眸。
她忙把風箏背在身後,不自覺後退了兩步,結果不小心撞在沈溫的手臂上。
沒多久,遊戲輸了。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裏隱隱露出哭腔,忐忑地看向沈溫。
沈溫原本玩得上頭,心裏有些不悅,正要發火,察覺女孩不安的情緒。
他神情一怔,面色柔和下來。
遊戲機扔在一旁的桌上,沈溫捏捏她的臉:「遊戲有什麽好玩的,三哥不玩了,陪漫漫放風箏好不好?」
奚漫強綳著的情緒在他溫柔說話的這一刻,忽然綳不住,金豆子一顆顆掉下來。
沈溫幫她把眼淚擦掉,接過風箏,牽着她的手對那幫人道:「走了,你們玩吧。」
他一走,眾人感嘆:「老三對那小孩是真寵啊,剛才若是我就發火了。」
聽到「寵」這個字,簡灼白想到剛才沈溫一閃而逝的不耐,冷嗤。
抬眸看着遠去的那兩道背影,秦赴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這小千金是不是缺愛?
沒來由的,他當時生出幾分憐惜來。
沈溫對她有那麽好嗎,不見得。
她黏着他,或許只是因為,在她的世界裏,沒有比沈溫對她更好的了。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怎麽樣才算真的對她好。
秦赴的話不怎麽好聽,但應該是事實。
那位小千金,挺缺愛。
簡灼白平時大大咧咧,什麽都不在意。
那天之後,他卻時不時想起小女孩孤單無助的身影。
他第一次衝動地想要保護一個人。
他想帶她一起玩,讓她感覺到被人愛。
然而後來簡灼白再去秦家,即便看到沈溫,他也是一個人,奚漫沒有再跟着他。
那群人問起他的跟屁蟲呢,沈溫玩著遊戲,漫不經心:「自己在家看書呢,上次被你們開玩笑,都不愛跟我出門了,說要好好學習。」
簡灼白已經太久沒見過她,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夏令營,他都沒發現,奚漫跟他在一個學校。
聽說她是她們班的第一名,還真是如沈溫所說,在好好學習。
奚漫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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