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姝程商言》[白雅姝程商言] - 白雅姝程商言第12章(2)

r>程商言放下酒杯,心緒漸漸煩躁。
良久,那緊抿的薄唇才張開:「我捧裴琳娜,是因為她救過我媽。」
第七章 好聚好散白雅姝聞言一愣,繼而苦笑:「是啊,我忘了還有你媽,她一直都不喜歡我。」
程商言眼眸微沉,也陷入了沉默。
裴琳娜為薄母捐過血,他捧她,也算是還她一份恩情。
但白雅姝和薄母之間的矛盾從最開始就已經種下了。
程商言家世不差,卻不想繼承家業,在意氣風發的年紀,選擇了自己創業。
白雅姝不僅沒有勸他,反而和他站到了一起。
在薄母眼中,她就是個推波助瀾的人。
見程商言不說話,白雅姝將視線落在那束紅玫瑰上。
愛情就像玫瑰,再鮮艷美麗也總有枯萎的時候。
她站起身,轉身上了樓。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程商言鳳眸微眯,本就煩躁的心更多了幾分沉重。
第一次,他不知如何是好。
平靜的生活弋㦊下潛伏着洶湧波濤。
之後幾天,裴琳娜的熱度不斷上升,頻繁露臉。
又因為吳倩錯誤的決定,關於三人的事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影響了整個青宇。
輿論幾乎快要把公司給淹沒了。
程商言只能讓白雅姝出面解決,但白雅姝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白雅姝待在家裡,看着裴琳娜粉絲髮來的謾罵短訊。
那些不要臉、賤人和第三者的字眼看多了,也就能面無表情的刪掉。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白雅姝放下手機去開門,可當看見來人時,神情一滯。
是薄母。
「阿姨。」
她扯着唇角,「您怎麼來了?
請進……」然而薄母卻冷着臉抬起手,拒絕了:「我來找你是為了你和行止的事。」
聞言,白雅姝神情一僵。
「因為你,行止和公司都受人非議,你還打算當縮頭烏龜?」
薄母疾言厲色地斥責道。
白雅姝解釋道:「我已經被停職,而且是裴琳娜她……」「住口!」
薄母打斷她,瞪眼道,「琳娜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她比你可單純多了。」
尖酸刻薄的話讓白雅姝喉間一哽。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着衣角,她垂眸不語。
薄母目帶厭惡地睨着她:「我不管你有沒有被停職,總之這件事是你的錯,你就得認。」
白雅姝心口不覺一澀,久久沒有回應。
見她沉默不答,薄母臉一黑:「白雅姝,如果你還沒忘了當年我借給你的救命錢,就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這話宛若一把燒紅的刀子捅進了白雅姝的心臟,她的手不由攥緊。
五年前她爸因為尿毒症,需要近三十萬治療費,而這對於當時的白雅姝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那時程商言正為公司的事煩惱,她不願再給他壓力,只能向薄母借了錢。
但她爸僅僅支撐了半年就去世了。
「錢雖還完了,恩情可沒還。」
薄母聲音拔高。
白雅姝緊握的拳頭一松,眼眶泛紅:「我知道。」
她抬頭,尾音發顫:「還了這份恩情,我再也不欠你的。」
也和程商言再沒有關係。
聽了這話,薄母才滿意地離開了。
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白雅姝身上,卻沒有絲毫暖意。
坐在床邊,她打開自己的私人微博賬號,僵硬的手指開始慢慢打字。
——我是白雅姝,很抱歉佔用公共資源,對於之前裴琳娜和程商言一事,我萬分抱歉。
是我插足了他們,我與程商言沒有任何關係,一直以來是我自作多情,把上司對下屬的好錯當成愛情,傷害了裴琳娜及其粉絲。
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再次向裴琳娜和程商言和網友們致歉。
我和程商言不是戀人,更不是家人。
——手指懸在發佈二字上顫了顫。
這一按,葬送的便是她所有的名聲,職業的前途,還有——和程商言的感情。
最後,白雅姝還是閉着眼按下。
鋪天蓋地的謾罵不消片刻便從微博後台湧來,好像全世界的惡意都在這一刻集中。
手機都幾乎被卡住。
將手機關機,白雅姝輕輕一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才過了半小時,程商言突然回來了。
他走到坐在窗邊發獃的白雅姝旁邊,緊繃的臉凝重無比:「你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是她自作多情,和他不是戀人,更不是家人?!
白雅姝轉過頭,眼裡壓着沉沉的黑:「我以為我寫的很清楚了。」
程商言沉默了幾秒,心中好似被什麼拉扯。
他鬆開緊握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肩頭:「你沒必要這麼做。」
白雅姝垂眸,抬臂將他的手拂去。
冰涼的觸感讓程商言心一緊。
「我們好聚好散吧。」
第八章 避風港程商言一愣。
這句話比起分手更讓他心煩意亂。
心底突然壓上一塊大石,他看着白雅姝,心裏多了絲不甘。
為什麼她可以這麼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幾天前的分手至少能讓他聽出她的不舍,但現在她好像完全將兩人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混亂的心緒讓程商言開始胡思亂想,想到楚少煊送她回來那晚。
他語氣里頓時充滿了質疑:「僅僅因為裴琳娜嗎?
還是說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聞言,白雅姝心一顫,無力又自嘲地笑了。
她已經竭力在給他們之間保留最後的體面了,可是程商言卻仍舊這樣咄咄逼人。
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模作樣?
白雅姝的沉默像是給了程商言一個宣洩不滿的理由,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聲音驟冷:「是楚少煊對嗎?」
「我後悔了,可以嗎?!」
白雅姝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她拚命忍住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轉身要走。
程商言神情一怔。
下一刻,白雅姝忽地被粗暴地按倒,一種快要讓她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不可以!」
帶着怒氣的沙啞聲音從她肩窩處傳出。
大手開始遊走,白雅姝渾身一顫,悲憤交加,拼盡全力掙脫開。
「啪—!」
一聲脆響,程商言怔怔地看着身下滿眼淚水緊咬下唇的白雅姝。
左臉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在諷刺他才是「自作多情」的那個人。
程商言冷笑道:「好聚好散?
那就如你所願。」
他抽身離去,重重地摔上門。
衣衫不整的白雅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凌亂的黑髮混着淚水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她緊抓着床單,連青筋都現出。
明明已經在大口呼吸了,她卻總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無盡的深海里。
直到眼淚流幹了,眼睛澀到發痛,白雅姝才堪堪起身,整理自己和行李。
她真的該走了。
……回家的路上,白雅姝的心沒有一刻平靜。
她家在農村,或許她媽不知道她最近的事,但那幫親戚沒有一個不多嘴的。
當年她放棄學校贊助出國的機會已經讓父母很失望了,現在她身敗名裂的回去,媽該有多傷心。
下了大巴車,白雅姝順着黃土小路走了許久才到家門口。
望着眼前稍顯破舊的水泥平房,她疼痛了許久的心終於找到了些許撫慰。
家很簡陋,也很小,但卻是她的避風港。
院里的雞鴨都在叫着,爭搶着滿地的干玉米粒。
這時,阮母端着一小盆糠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白雅姝看着頭髮白了許多的阮母,眼眶一濕:「媽。」
阮母聞聲抬頭,眼眸一怔。
「哐」的一聲,手裡的盆子摔了下去,糠撒了滿地。
「蘇蘇……」白雅姝心底一顫,正要走過去,阮母卻率先一步跨了過來。
她抬起滿是糠屑的手,就用力地往白雅姝大腿上打。
「你還知道回來!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
白雅姝沒有動,噙淚承受着。
小時候媽媽這樣打她,她都會邊跑邊躲,但現在她反倒希望媽媽再打重些,好把她徹底打醒。
然而阮母只打了幾下,之後便紅了眼。
她看着白雅姝,聲音哽咽:「媽說了多少次,受了委屈就回家,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媽心疼啊……」那粗糙的手撫上白雅姝蒼白的臉,像是對待珍寶一般輕撫着。
一瞬間,白雅姝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徹底坍塌。
她一把抱住媽媽,失聲痛哭。
除了父親身患重病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委屈過。
阮母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通紅的眼中滿是心疼:「別人不信你,媽信你。」
第九章 心灰意冷聽了這話,白雅姝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落下,像是要將這些天所承受的和委屈全部哭出來。
等緩過情緒,阮母用手背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笑道:「別哭,餓了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嗯。」
白雅姝重重地點了點頭,也漾起一個笑。
吃過了飯,白雅姝便和阮母一起去後山給阮父上墳。
阮父墳前,白雅姝跪了下來。
「爸,我回來了。」
望着那被雜草包圍的墳堆,她再次紅了眼。
她還記得爸爸臨終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要她好好照顧阮母,好好的生活。
可她卻將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還讓母親因為她的事而擔心落淚。
她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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