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姝程商言》[白雅姝程商言] - 白雅姝程商言第13章(2)

在下一瞬間鬆開了,他的心就像做了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着。
但佔據最多的還是慶幸,眼前的人不是白雅姝,是不是代表着她還活着?
程商言如鷹般的眸子緊抓着護士,急切問道:「白雅姝呢?」
護士一頭霧水:「我不知道啊……」她正要提醒程商言去護士站查查,陳書逸拿着手機快步上前。
「總裁,總監在樓上!」
等兩人趕到樓上,白雅姝正好被推出搶救室。
她頭纏着厚厚的一圈紗布,臉上也滿是蹭傷,氧氣罩蓋住了她半張臉。
程商言高懸的心一緊,卻又不免放鬆了些。
好在看到的不是覆蓋著白布的白雅姝……然而白雅姝卻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與阮母僅僅相隔一個病房。
「傷者大腦受到重創,有長期昏迷的可能。」
醫生神情凝重地看着已經怔住的程商言,「你是家屬嗎?」
程商言眸色微沉,點了點頭。
之前他那樣推脫自己和白雅姝的關係,沒想到在承認時,面對的竟然是她可能長期昏迷的情況。
他泛紅的眼溢出點點悲戚,望着白雅姝的目光也多了絲自責。
她會一輩子這樣嗎?
第十二章 重新開始幾天後。
白雅姝雖然還不能走路,但也能勉強坐着。
吳芳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走了來,她見坐着輪椅的白雅姝望着窗外發愣,忙道:「小姐,別看了,趁熱喝了吧。」
然而白雅姝目光怔怔地看着樓下發新芽的樹,堪堪開口:「幾,幾月份了?」
吳芳道:「快四月了。」
聞言,白雅姝心驟然緊縮。
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被車撞了以後,那時候還是九月。
也就是說,她昏迷了半年!
那媽她……吳芳正想安慰幾句,卻見白雅姝抬起那抖如篩糠的手奮力推着輪子,像是要走。
她慌忙放下碗:「您要去哪兒?」
「去,去護,士站!」
白雅姝紅着眼,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吳芳不明所以,但看她這樣,也將她推到了護士站前。
一番費力的交涉,幾分鐘後,護士說:「劉女士在去年十月八號就已經去世了。」
這句話就像一顆手雷扔進了白雅姝的腦子裡,炸的她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識。
吳芳看着她臉色慘白,就像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小姐?」
她小心地叫了一句。
「回,回去吧。」
初春仍舊帶着冬日的寒涼,白雅姝坐在窗邊,獃獃望着枝頭已經冒出的綠芽兒,通紅的眼中蓄滿了眼淚。
下一秒,豆大的淚水簌簌落下,滴在覆在腿上的淺藍色毛毯上。
吳芳看着,覺得有些心疼。
她就像刻意在壓抑自己一樣,即便眼淚再多,也死咬着牙不哭出聲。
她嘆了口氣,正準備出去打水,剛一開病房門,差點和一個高大的身影撞在一起。
「先生?」
一身黑色風衣的程商言喘着粗氣,面帶倦容,在看到白雅姝時眸色一顫。
「蘇蘇。」
他極輕地叫了一聲,似是怕打擾了那一動不動的人。
當聽到白雅姝醒了的消息,程商言推掉了所有的事,用最快的時間趕了回來。
可是當對上那無神的眸子,他心一緊。
白雅姝看着幾步外的程商言,面色無常,但心中卻有無數的情緒在撕扯着她。
直到此刻,她才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傻子。
為什麼她不早些從那段已經物是人非的愛情中早點抽身。
為什麼要替他和裴琳娜承擔那些不齒的責任。
為什麼還要看到他。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白雅姝吞咽了幾下,眼底淌過一絲狠意。
「你是誰?」
程商言靠近的腳步一滯。
這淡漠的一句疑問顯然讓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眸色怔怔:「你說什麼?」
白雅姝眨了眨眼,微紅的眼中儘是不知世事的懵懂:「你是誰?」
程商言心猛地一沉,立刻讓吳芳去叫醫生。
醫生又給白雅姝做了個檢查,在程商言陰沉的臉色下,擰眉道:「因為腦部受創又加上長期的昏迷,病人的確會出現喪失記憶的情況。」
程商言一愣:「那多久才能恢復?」
然而醫生也不確定,只說讓家屬多陪伴,多和病人說以前的事,有助於恢復記憶。
望着面無表情的白雅姝,程商言神情深沉。
然而他卻又帶着絲微不可聞的慶幸。
白雅姝忘記了一切,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經和過去沒關係了,而他們也可以重新開始?
第十三章 噩夢白雅姝只覺得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她想醒,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就好像自己已經被困在了牢籠里。
終於,在一片黑暗中,她找到了一處微亮的光明。
順着那個光點,她狂奔着……溫和的燈光落在白雅姝迷濛的眼中如同猛烈的陽光,她才睜開的眼下意識地又閉上了。
還有些模糊的意識慢慢清醒,她緩緩地重新睜開眼,入眼是一片白色,鼻尖縈繞着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
白雅姝試圖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除了張嘴眨眼,其他的事幾乎都幹不了。
她眸色一怔,破碎的記憶開始拼湊在一起。
青宇公司外,裴琳娜被一個女人挾持,卻將責任扔給她。
而薄母不僅幫着裴琳娜說話,甚至將她推向刀口。
與那女人糾纏間,她被推搡到了車水馬龍的馬路上……天旋地轉的疼痛好像又回到了白雅姝的身體里,她緊蹙着眉,艱難地將轉過頭,見自己手腳還在,不免鬆了口氣。
忽然,她眼神一變。
她躺在這兒,媽誰照顧?
她簽了病危通知書,媽甚至隨時會離她而去。
想到這兒,白雅姝死死咬着牙,蒼白的臉因為用力而變得通紅。
想要見阮母的念頭迸發出了巨大的力氣,她挪着僵硬的身體。
在針頭脫離手背的刺痛感同時,白雅姝從病床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貼着冰涼如雪的地板,她不僅一顫。
好冷……這時,病房門開了,一個護士見白雅姝摔倒在地,忙朝外叫了兩人。
不一會兒又多了兩個護士,三個人一起把她抬起來重新放到床上。
「快去叫林醫生。」
白雅姝目光中滿是急切,她想問母親的情況,奈何自己就跟啞巴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又急又慌,甚至有些不安。
護士按着她出血的手背安撫道:「你不要激動,等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
白雅姝喘着粗氣,額上也布滿了細細的汗。
一個翻身居然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在醫生給她做完檢查後,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見白雅姝睜開了眼,愣了愣。
醫生道:「通知家屬來一趟吧。」
聽到「家屬」二字,白雅姝下意識地張開嘴。
她唯一的家屬就在醫院,甚至還不知道她出事了。
但她更怕萬一阮母醒了,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肯定很難過。
一旁的中年女人突然開了口:「先生前兩天出國了,還得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白雅姝眸色微怔。
她不認識身邊的這個女人,更不知道她口中的「先生」又是誰。
等醫生和護士走了,那女人去打了盆熱水,擰乾了毛巾給白雅姝擦臉擦手。
白雅姝皺着眉,竭力控制着喉嚨:「你……」女人愣了愣,隨即解釋道:「小姐,我叫吳芳,是薄先生請來的護工。」
聞言,白雅姝眼底划過一絲錯愕。
是程商言嗎?
轉念一想,在青宇門口發生了那樣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白雅姝面色發白,剛剛的動作以及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只能任由吳芳幫着擦身子。
望着窗外陰沉的天,她眼眶忽地一濕。
她想阮母慢點醒,好讓自己能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
第十四章 報復的心接下來的一個月多月,程商言都守在醫院裏。
白雅姝從剛開始的冷淡到慢慢接受他的照顧,後來更是依賴着他,一刻也離不開。
陳書逸幾次提醒程商言該回公司看看,然而程商言總是冷道:「什麼都要我出面,我還要他們幹什麼?」
聽了這話,陳書逸也不敢再說什麼。
直到白雅姝開始做復健,她才柔聲勸道:「你回公司吧,等你忙完了再來看就好。」
程商言卻搖頭拒絕:「我陪着你。」
眼前的白雅姝就像當年他們剛認識那樣溫柔善解人意,甚至讓他忘了半年前發生的事。
聞言,白雅姝立刻拉下了臉,故作生氣地扭過頭:「你要不回去我就不做復健,我可不想被人議論紛紛,說你一個總裁放着正事兒不幹,天天憋在病房陪一個女人。」
嬌嗔的語氣讓程商言心一軟:「對我來說陪着你就是正事。」
他每一個字說的都極盡溫柔,然而心底的愧意卻還是告訴他不僅是對白雅姝的愛意,還有愧疚。
「油嘴滑舌。」
白雅姝哼了一聲,又催促道,「我認真的,只要你空閑了來看我就好。」
經不住她的再三懇求,程商言終於答應回公司看看。
弋㦊「我晚上過來看你。」
他摸了摸眼前人紅潤的臉,溫聲道。
白雅姝笑了笑:「嗯,快去吧。」
戀戀不捨像是最後離別似的收回了手,程商言轉身離開了病房。
隨着病房門「咔噠」一聲關上,白雅姝彎如月牙的眉眼一冷,眼裡的情意在瞬間消散。
她抽過一張紙,擦了擦還殘留餘溫的臉後扔進了垃圾桶。
白雅姝望向飄着雨的窗外,大片的烏雲好像都積攢在她的心頭,壓得煩悶又迷茫。
她發現戴着面具和人相處真的很累,有好幾次她都想和程商言撕破臉。
但是這段時間程商言對裴琳娜還有她母親的事一字不提,甚至說她是他未婚妻的話……白雅姝恍然覺得,程商言的面具就從來沒有摘下過。
她緊揪着被角,眼裡的憤恨始終是像沸騰的水一樣溢了出來。
程商言既然想重新開始,那就重新開始。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他們牽着鼻子走。
另一邊,回到公司後的程商言才近辦公室,陳書逸就將厚厚的一疊合同文件放在了桌上。
「總裁,這幾天裴琳娜一直都在找您,說是有重要的事?」
聞言,程商言皺起了眉:「不見。」
因為半年的事,裴琳娜已經被公司雪藏,之前三個人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也隨之一起消失了。
然而薄母對待裴琳娜卻依舊是像女兒一樣,根本不去管她之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醫院,復健室。
護士抬起雙臂,虛虛攬着白雅姝。
白雅姝額前和面頰旁的碎發已經被汗浸濕,她的臉因為竭力而漲得通紅。
顫抖的雙臂撐着雙杠,癱軟的腿艱難地挪着步子。
哪怕用盡了所有力氣,她才走了半步。
看白雅姝幾次都差點摔倒,護士忍不住勸道:「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復健不能急。」
然而白雅姝卻搖了搖頭,喘息道:「我還可以。」
她必須要快點站起來,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或者說她已經開始厭惡被程商言照顧。
被那樣虛偽的人以愛的名義欺騙着。
汗珠一滴滴砸落在地,白雅姝奮力再次抬起腿,緊咬着牙向前邁了一步。
第十五章 訂婚戒指夜幕降臨。
一輛紅色凱迪拉克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戴着口罩的裴琳娜下了車。
望着那棟住院樓,她杏眼中頓然升起了怒火。
原本以為白雅姝不會醒了,但是沒想到她不僅醒了,還把程商言給攥住了。
短短半年,巨大的落差讓裴琳娜心生不甘。
憑什麼白雅姝那樣愚蠢的女人值得程商言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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