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青色的袖口一揮，那水缸徒然消失在河畔。

意識到自己被溫行昭戲耍了，聞絮眼中隱隱湧上怒意，二話不說召出邀月劍便飛往桃林。

「溫行昭！」

本就寂靜的桃林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打破寧靜，聽懂了聞絮語氣中的怒意，尚在竹屋內的溫行昭淡淡挑了眉。

「這麼快就發現了？看來也不是很蠢。」

待聞絮的腳步走近後，溫行昭主動走了出去，迎面便與她撞上。

「御水術怎麼回事？」

可溫行昭卻反問，「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

聞絮就這樣堵在門前，插腰仰着小臉看他，明顯不服氣的樣子。

溫行昭卻又重複了一般，眉間的紅痣讓他不怒自威，「誰告訴你的？」

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交匯，最終還是聞絮先敗下陣來，她語氣弱弱着，「我二師兄告訴我的。」

聞絮垂着頭，攪動着手指，白皙的脖頸暴露在溫行昭視線前，她看起來有些委屈，「所以你還沒告訴我御水術怎麼回事。」

少女的聲線很低，如同貓兒一般，溫行昭居高臨下的俯瞰她，就連青色的血管都依稀可見。

但溫行昭還是聽清了，言簡意賅着，「我就是想戲弄你。」

他突然雙臂環胸，彎腰湊近了聞絮，「不可以嗎？」

兩人離得極近，顯些鼻尖碰上鼻尖，聞絮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噴洒在臉上。

痒痒的。

「不是師妹先說要給我當牛做馬的嗎？怎麼這麼點為難就受不了了？」

在溫行昭一聲聲質問中，聞絮終究還是將底線一降再降，「可……可以。」

看着聞絮手忙腳亂的樣子，溫行昭這才與他拉開了距離，「水呢？」

「在這兒。」聞絮素手一揮，憑空將水變了出來。

「聽你的話，去聽水河打回來的。」

聞絮笑着，看着溫行昭的樣子乖巧懂事，如同等待被誇獎的小狐狸。

溫行昭心念一動，「那我是不是還得誇誇你？」

「當然啦！」

溫行昭戲謔地看着她道，「真棒。」

溫行昭一步步引誘着聞絮，「那師妹再幫師兄個事唄？」

「好啊，師兄請講。」

只見溫行昭抬起了手，白皙的手心朝着天空，一本褐色的書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繼而遞給了聞絮。

「將書翻頁，舉在空中，對着我。」

溫行昭怎麼說，聞絮就怎麼做，如同溫馴的兔子聽話極了。

她照着溫行昭的話，將褐色的書籍打開，翻開第一頁，舉到胸前處，正對着他，「這樣可以嗎？」

「可以。」

隨即便見溫行昭拔劍而起，冷淡的眼隨意瞟了書頁一眼，聞絮這才明白他是想要練劍。

而自己就只是個舉書的。

悲催，悲催吶！

這一練就是一天，聞絮的手都快發麻的沒有知覺了。

月光均勻的鋪撒在地，溫行昭踏着一池月光練劍，劍隨心動，捲起千層花瓣，飄飄然浮蕩在空中。

溫行昭身影不停變換着，聞絮麻木的替他翻頁，眼皮耷拉着，彷彿快要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