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初顧易淮》[葉南初顧易淮] - 第5章(2)

淮是皇上的親子,就算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也不會重罰於他,可自己不行,皇上肯定會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她還不想死,反正顧易淮那麼喜歡她,肯定會幫她的,謝雨柔低頭默默的算計着。
然而她卻不知道她一說完,右相謝鈞便閉上雙眼。
他怎會有如此蠢笨的女兒。
蠢到把親王拖下水,早知根本不該帶她來給皇上祝壽。
顧易淮狹眸微眯,看着謝雨柔一言不發,聽她將他拉下水,他心裏竟然沒有一絲傷痛之感。
反倒是葉南初完全把他摘出來,給了他一絲悸動之感。
「慧敏縣主所言有差,前王妃遺言上已經交代清楚,此圖本是她和晉王打算共同敬獻給皇上,只是被賊子所偷,慧敏縣主現在這話,是說晉王故意棄自己的髮妻不顧,然後偷盜髮妻之物給你嗎?」張謙看着謝雨柔慢慢的說道。
謝雨柔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血色,她感覺後背冷汗淋漓,已經濕透。
天下皆知,當今聖上最討厭背信棄義之人,晉王能夠和葉南初和離,也是因為她七年無所出的緣故。
否則,御賜的婚姻豈是那麼好和離的。
她犯了大錯。謝雨柔腦中一下反應過來。
只是為時已晚。
抬頭看了眼氣度儼然的皇上和一旁面無表情的顧易淮,謝雨柔跪在地上說不出其他的話,只一直磕頭:「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龍座上的皇上沒有看她,只是看着下面的謝鈞道:「丞相,你怎麼看?」
謝鈞面如死灰,然還是對着皇上說:「回皇上,臣女自小犯有癔病,她對晉王傾慕已久,此次也是受人誆騙,想來是賊人去晉王府偷了錦繡山河圖,急於脫手,又聽人說了小女的事,便冒充晉王府之人,打着晉王的旗號,才會讓小女誤以為是晉王贈與她的,實則,晉王與小女都是受害人。望聖上明察。」
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謝鈞一眼:「原來如此,這樣卻也能夠說的通。」
「可慧敏縣主冒充錦繡山河圖的主人當眾誆騙聖上,這總做不得假吧?」張謙看着謝鈞說道。
「還請聖上念在小女年幼,犯有癔病,只知愛慕虛榮,不懂事的份上,從輕處罰。」謝鈞直接替謝雨柔認了這個罪名。
他不得不認,皇上和眾朝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容不得她狡辯。

第十五章已成定局

皇上聽後一言不發,看了眼一旁的顧易淮:「墨白,此事你怎麼看?果真如丞相所言嗎?」
顧易淮狹眸微眯,面對着皇上恭敬道:「回父皇,卻如丞相所言,是兒臣一時不查,以致王府被賊子所入,望父皇降罪。」
事情到這裡基本已成定局。
皇上沉吟片刻,看着眾人:「右相之女慧敏縣主欺君罔上,本應罪大惡極,但朕既已宣布大赦天下,又念其年幼,身患重病,故此死罪可免。」
謝雨柔聽到這,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對着皇上磕銥誮頭:「多謝皇上恕臣女死罪。」
說完,又接着聽到皇上說:「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自今日起,解除與晉王的婚約,褫奪慧敏縣主封號,免去貴眷身份,貶為庶人,今後不可再回丞相府一步。」
謝雨柔腦中「轟」得一聲,僵在半空中,反應不過來。
解除婚約,剝奪封號,貶為庶人,不可回府!
這每一項對她而言都是致命的打擊,如今卻一同報應在她身上。
「至於丞相和晉王,治府不嚴,識人不明,罰奉一年,以儆效尤。」
「謝父皇隆恩。」
「謝皇上隆恩。」
顧易淮跟丞相謝鈞一起下跪謝恩。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謝完恩,顧易淮抬頭:「啟稟父皇,兒臣有事請求。」
皇上眼眸一眯,看着顧易淮:「講。」
「經此一事,兒臣深覺對晚晚有愧,望父皇能准許兒臣撤銷和離書,恢復兒臣與晚晚的夫妻身份,將她葬入皇陵之中,百年之後與兒臣同穴。」顧易淮拱手低頭說道。
「晉王大義,臣附議。」張謙恭敬對着皇上說。
「臣等附議……」一時間,朝廷大臣俱都拱手附議。
只有齊越白低頭不語,神色不明。
皇上手放在龍椅上輕點,看着下面一眾人等:「既然皇兒和眾卿都覺得好,那便恢複葉南初晉王妃之位,葬入皇陵,善待其母。」
「皇上聖明!」
皇上享受完眾卿的稱讚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既如此,退朝吧,把錦繡江山圖拿到太后宮裡,給太后瞧瞧去。」
說完,起身從龍椅上起來,轉身朝着左邊宮殿走去。
聽到皇上這句話,謝雨柔心裏徹底寒起來,皇上一句話,堵死了她最後的一條路。
太后從小對她喜愛有加,她的封號也是太后給的,現在皇上這句話,已經絕了她向太后求饒之路。
待皇上離開之後,其他人也江續退了出去。
金鑾殿外。
齊越白叫住了顧易淮。
「晉王殿下留步。」
顧易淮聞言停下腳步,回過頭冷眸看着齊越白。
「齊太醫還有何事?」
齊越白抿着唇,神色不明的看着他:「晉王剛才是何意?為何要讓聖上恢復你與晚晚的婚約?」
聽到齊越白直呼葉南初的閨名,顧易淮蹙眉,心裏不由生出一絲不悅。
「齊太醫注意稱呼,她現在是晉王妃,父皇已經恢復晚晚貴眷身份,由不得你來直呼王妃名諱。」
齊越白掩藏在朝服中的雙手不由得握緊。
「王爺這是在迴避下官的問題嗎?」他淡淡道。
顧易淮嗤笑一聲:「本王如何行事,還需要向你解釋嗎?」
說完,不看齊越白一眼,轉身就走。
齊越白看着顧易淮的背影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第十六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夜晚。
養心殿內。
總管太監把錦繡山河圖擺在養心殿內顯眼卻不擋道還能被陽光照射的地方。
皇上放下手中的御筆,背着手看着前面的錦繡山河圖,心情甚好。
對着總管太監道:「江啟明真是替朕養了一個好兒媳啊,一幅綉品不僅繡的巧奪天工,還幫朕分清了朝廷黨派,打擊了丞相的勢力,好極了。」
總管太監不敢多說其他,只能順着皇上的話道:「這都是有賴於皇上的英明,幫晉王妃洗刷冤屈,王妃在天之靈都會感激您的聖恩。」
皇上聽了,微微一笑。
晉王府。
顧易淮書房明德室內。
貼身侍衛沈濤半跪在地恭敬的對顧易淮道:「啟稟王爺,屬下沒有找到王妃的身軀。」
顧易淮抬起頭,雙眸在燭火燈影中顯現不清,看着沈濤只冷冷說了句:「原因。」
沈濤心裏一凜,不敢直視顧易淮的視線:「屬下去了之前王妃落腳的客棧,根據店小二所說,陛下大赦天下前夕,王妃曾托小二把齊太醫請到客棧,兩人在房間裏面交談一番後,齊太醫便拿着盒子孤身一人走了出去,第二天,小二去查看的時候,便發現王妃已經不在客棧之內。只是床上留了大片鮮血。」
顧易淮沉默半晌,看着前面跳動不已的燭火道:「這麼說,王妃現在是死是活尚不能定論?」
葉南初之死全憑一份遺書綉品,現在既然找不人,那麼也不一定是死了,有可能是被誰藏了起來。
一想到葉南初可能沒死,顧易淮心裏浮現出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喜悅。
他眯着雙眸,神色不清,腦中一下浮現出一道身影。
「這……屬下不敢妄言,不過據店小二所說,王妃讓他去太醫府請人的時候,是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樣子。」沈濤原原本本的把店小二的話複述一遍。
顧易淮腦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去丞相府下聘時,在府門前見到葉南初的樣子,確實是臉色蒼白,身形消瘦,風一吹就倒了。
書房裡頓時寂靜下來,外面寒風呼嘯而過,吹得窗子作響。
良久,顧易淮冷聲道:「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另外,派人盯住齊越白的府邸,一有動靜立馬回報。」
雖然沒人看到是齊越白帶走了葉南初,但他對齊越白始終有所懷疑。
「是,王爺,屬下告退。」沈濤利落回答,迅速退出了書房。
一到外面,他立馬召集人手,派人出去尋找葉南初。
皇上已經下旨,王妃必須葬入皇陵之中,所以不管怎樣都要找到她。
書房內。
顧易淮拿起桌上的書籍,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心裏驟然生出一股煩郁之感,這是他從未出現過的。
放下手裡的書籍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在廊前的燈籠下,只看到近處一片雪白。
顧易淮踩在雪地里,不知不覺走到弄玉軒外。
推開弄玉軒的院門,裏面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亮光,顧易淮下意識皺了皺眉,對跟在身後的小廝道:「以後弄玉軒必須燈火通明。」
小廝聽到顧易淮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心裏一驚,立馬躬身回答:「是,王爺。」
顧易淮最終沒有進去,只站在院外看了兩眼,隨後轉身離開。

第十七章寒冬臘月

太醫府。
一間燈火通明的院子內。
齊越白把完脈,看着一直昏迷沒有醒過來的葉南初皺眉。
一個醫者可以醫好病人身體上的傷,卻醫不了一個一心求死,毫無生存意志之人。
自從那天葉南初像交代後事一般把所有的事情跟他交代清楚之後,便直接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齊越白花費巨大精力,用了數十種名貴藥材,才勉強將葉南初的性命吊住,但她卻依舊隨時有可能香消玉殞。
齊越白坐在床邊,下意思伸手想要撫平葉南初雖然昏迷,但卻依舊緊皺的眉頭。
不過在距離葉南初額間一寸距離時他停住了,修長的手指慢慢緊握麗嘉,最終離開,背在身後。
良久,他對着葉南初輕輕開口:「皇上已經知道了錦繡山河圖的真相,還你清白,還開金口說要善待江夫人,以後她不會受任何委屈,你可以放心。」
他下意識沒說葉南初恢復了王妃身份的事,也許心裏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也許是他的錯覺,齊越白感覺葉南初原本緊皺的眉頭好像有一絲鬆開。
這時,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咚——咚,咚!」一慢兩快,子時已到。
齊越白起身,給葉南初整理了一下被子,隨後道:「你好生歇息。」
說完,轉身離開。
一出來便迅速卻小心翼翼的關好房門,避免寒風吹進去,全程沒有弄出一絲動靜。
關好後,他也沒有往自己的寢房走,而是直接去了書房。
齊越白想再翻翻醫書,看看是否有能代替天山雪蓮的藥物,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顧易淮。
直到天光將亮,他才從書房出來,換好朝服直接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
齊越白依舊不知疲倦的翻看着宮裡的醫書,他昨天在府里把所有的醫書看了一遍,沒有找到能代替的藥物,他只能寄希望於宮裡所藏的醫書。
時辰一刻一刻的過去,他醫案桌上已經堆滿了書籍,卻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這時,一旁的同僚見狀,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問:「齊太醫一來太醫院就一刻不停的翻看醫書,已經三個時辰過去了,不知齊太醫究竟再找些什麼?可有能效勞的地方?」
齊越白從書籍中抬頭,看着前面一臉好奇之人,嘴邊微微揚起一絲笑意,隨口回答:「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齊某昨日突然研究了一味藥丸,只因藥引難求,所以想看看有什麼葯是能代替的。」
聞言,對面之人驚奇:「不知是哪位藥引如此難求?」
「千年天山雪蓮。」齊越白看完最後一頁,放下書籍跟對面的人說道。
聽到這話,對面的人更加好奇起來:「天山雪蓮?還是千年的,這確實是難尋,究竟不知是什麼藥丸,要用如此珍貴的藥材。」
齊越白沒有繼續答疑解惑,只是說:「不是什麼有名的藥方,只是偶然從一本殘書上所見,故此一直心心念念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是聽說,有一味葯跟天山雪蓮的功效極為相似。」
聞言,齊越白眼底划過一絲欣喜,起身對着說話之人拱手:「還請吳太醫指教。」
吳太醫擺擺手:「指教不敢當,在下也偶然聽過罷了,聽說在塞外藏地還有一種藏雪蓮,此葯不似天山雪蓮那般難尋,齊太醫若有興趣可派人前往塞外尋覓一番。」
藏雪蓮……
齊越白若有所思,隨後對着齊太醫道謝,轉身匆匆離開太醫院。

第十八章真相

齊越白剛出宮門,便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氣勢不凡的顧易淮。
「見過晉王。」齊越白拱手對顧易淮行禮。
顧易淮眼眸深沉的看着齊越白,半晌之後,方冷聲道:「齊太醫不必多禮。」
「謝王爺,下官告退。」齊越白謝恩,全程挑不出一絲錯處。
打算後退兩步直接離開。
顧易淮卻走近一步攔在他面前,神色不明的看着齊越白:「齊太醫如此行事匆忙,可是有什麼要事?」
齊越白停住腳步,不卑不亢道:「多謝王爺關心,下官無事,想必王爺公務繁忙,下官不敢打擾,告退。」
說完徑直朝着停在宮外的馬車走去。
顧易淮雙眸微眯,看着齊越白的馬車走遠。
這輛馬車他記得很清楚,上次葉南初就是上了這輛馬車。
直至馬車完全消失在顧易淮的視線中,他才移開雙眼。
沈濤在不遠看着王爺回過頭來後,他才駕着馬車趕到顧易淮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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