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夜景淵》[楚歌夜景淵] - 楚歌夜景淵第14章

「呵,我要讓她一輩子不敢再惹你。」
夜景淵把乞丐叫過來:「會吹喇叭嗎?」
乞丐點頭,「能吹的響。」
「再找幾個哭的響亮的。
「我認識的都是乞丐。」
「咱們風風光光給靖安侯府老夫人送葬!」
乞丐呆了呆,「這可真是活得久了,什麼事都能見到。」
楚歌勸不動,眼看着夜景淵騎着馬在前開路,後面是送葬隊。
後來乞丐跟她說,這天熱鬧啊,幾乎全城百姓都來圍觀。
棺材裏是活人,還是靖安侯府老夫人,七皇子在前引路,一幫乞丐哭喪,真是天下第一奇觀,簡直可以彪炳史冊。
快出城門的時候,謝子安緊趕慢趕的跑來攔住,夜景淵讓人直接給架了起來扔到一邊。
「好一個謝家不肖子孫,你家老人不好好奉養,讓她來我門前尋死膩活,怕是你侯府養不起了吧,那本殿下就好心幫幫你,將她裝棺材裏埋了!」
那謝子安疾呼:「七殿下,你真要將我母親活埋不成?」
「呵,活埋談不上,許已經沒氣了。」
謝子安踉蹌一下,「我這便去告御狀!」
「隨你告去,我父皇身體康健,你家卻往我府門口放棺材,分明是尋他晦氣!」
一聽這話,謝子安當下臉就白了。
謝子安攔不住,還是長公主及時出面,在棺材放進坑裡,正要蓋土的時候給攔住了。
「老七,你你……你可真是太混賬了!」
乞丐繪聲繪色的說著,邊說邊笑,笑得前仰後合。
「你是沒見,那謝子安吃癟的樣子,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最後背着嚇暈過去的母親回城,百姓卻還在看熱鬧,只要他走過去,身後必定是轟然大笑。」
楚歌搖頭嘆了口氣,見夜景淵帶着兩個孩子在院子里玩,擔心道:「宮裡定也知道了。」
乞丐點頭,「但宮裡什麼話都沒說,便是覺得侯府這樣做欠缺妥當。」
夜裡,楚歌哄着兩個孩子睡著了,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見一黑影偷摸過來,將兩個孩子一個一個送出去,然後他鑽進被窩裡。
楚歌拍了他臉一下,「你怎知他們剛睡着?」
「我就在外面守着。」
「哼!」
夜景淵將楚歌壓到身下,「老子容易么,眼巴巴瞅着屋裡燈熄了,再貼着牆角聽屋裡還有沒有動靜,生怕吵醒他們,跟做賊似的摸進來。」
楚歌還想說什麼,但被夜景淵吻住了,她推搡着他:「我與你名不正言不順……」「我現在是飛鷹寨二當家,你是我拜過天地的婆娘,我是你男人,名正言順。」
一夜纏綿,翌日楚歌又起晚了。
估計是聽到裡屋的動靜,守在外面的人才進來,楚歌抬頭見是謹煙。
「姑娘!」
謹煙笑吟吟上前,「七殿下走的時候,吩咐咱們不許打擾您,可這都快中午了,好在您終於醒了。」
聽到這話,楚歌不由臉一紅。
「什麼時候來的?」
「一早就來了,我和子衿一起。」
楚歌點頭,她想着眼下這情勢,只怕她一時半會兒的離不開嚴府,便讓木槿給她們捎信,讓這兩丫頭過來。
「曲姐姐可好?」
「張大哥那兒有了曲老頭的消息,他帶着五姑娘在肅州一帶出現過,曲姐姐趕忙去找了。」
「她一人?」
「隨着咱們靈雲糧鋪的商隊去的。」
楚歌這才放心,想起小五,她不由嘆了口氣,本想讓她跟曲墨染學本事,不想後來發生那麼多事,她還跟着曲老頭走丟了。
本來謝子安剿滅飛鷹寨,算是立了大功,皇上十分看重他。
今日他參了夜景淵一本,夜景淵定是要挨罰的,但偏這時候有大臣上報,說是飛鷹寨在北邊洗劫了一富商。
皇上臉當下一沉,問謝子安:「你不是說已將飛鷹寨匪眾已全部喪身火海?」
謝子安哆嗦了一下,「臣確實帶兵圍了飛鷹寨,然後放了一把火,沒人逃出來。」
祝清嘉上前道:「據聞那晚飛鷹寨着了一場大火,至於有沒有燒死人,這可不好說,反正靖安侯表功的時候不是說了么,他們沒費一兵一卒,這叫智取。」
皇上氣得當堂罰了謝子安三年俸祿,至於給他討公道的事,早拋至九霄雲外了。
這事過了兩日,楚歌帶着硯兒和行意在院子里玩的時候,木槿走進院里,遲疑了一下道:「夫人,您母親此刻正跪在府門外。」
第二百一十八章母親逼迫天黑了,木槿去府門口看了一眼,回來稟報說柳夫人還跪在那兒。
「她竟還要逼我!」
楚歌悲憤道。
「姑娘,咱不理她!」
謹煙極力忍着,但還是帶着哭腔,「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母親,非要逼死自己的女兒!」
楚歌靠着門前的木柱,一整天了,心一直痛着,彷彿什麼一下一下重重的擊打着。
木槿嘆了口氣,「奴婢剛給柳夫人送了一碗參湯,她謝七殿下賞賜,但不肯喝。」
「讓她餓着,姑娘這一整天也沒吃過東西呢。」
謹煙氣道。
又過不久,夜景淵辦完差事回來,見到柳夫人,先吃了一驚,再上前勸她,好話賴話說盡,她就只有一句:請七殿下還我女兒。
對付謝老婆子,夜景淵可以耍狠,但對柳夫人,畢竟是楚歌的親娘,他不敢使。
回到院里,見楚歌靠着木柱,眼睛又紅又腫的,也不知哭了多久。
他上前將人抱住,低頭親了親。
「我這就把她弄回侍郎府。」
「沒用的,她還會來。」
「我把她打暈了。」
「總有醒的時候。」
「我……」楚歌靠在夜景淵懷裡,長嘆一聲:「我沒跟你說過吧,那晚是我爹娘將我送到謝子安手裡的,他們知道謝子安是個什麼東西,知道把我送給他等於將我送進火坑,可為了柳家顏面,為了我父親能官復原職,他們還是這樣做了。」
夜景淵咬牙,「我給你報仇去!」
「你在乎」「在乎。」
楚歌拉着夜景淵坐下,「我沒有對不住他們,憑什麼被天下人唾棄?」
夜景淵摟緊楚歌,「那便由着她吧,等餓暈了,再將人送回去。」
楚歌嘆了一口氣,也只是無奈。
又是一整晚,那柳夫人還跪在外面,此刻已經身心俱疲,只能半趴在地上。
而柳夫人跪在嚴府門口這事,已經全城皆知,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話里話外無非都是在罵楚歌不孝,罵夜景淵仗着七皇子的身份作威作福,強搶人家女兒。
楚歌這事已經被迫進入死胡同,除非主動回侯府,不然侯府不罷休,柳家不罷休,那這件事就平不了。
若柳夫人真餓死在嚴府大門口,而大榮以孝治天下,那楚歌和夜景淵必定會被天下人討伐,到時皇上為穩定朝局,安撫人心,也必定會嚴懲他二人。
只怕逃不過一個死!
楚歌沒想到有一日會被自己親生母親逼成這樣,可看着在她圍在她身邊玩的兩個小傢伙,她又捨不得說那些喪氣的話。
夜景淵又被召進宮了,估計少不了一頓斥責。
謹煙這時進來,「姑娘,陸世子在外面想見您。」
楚歌點頭,「讓他進來吧。」
陸長安進來,硯兒看到他,滿嘴喊着爹爹跑了過去。
陸長安抱起硯兒,父子倆先說了一會兒話,而後才走過來。
陸長安沖楚歌作揖,楚歌還禮。
「不知在下可有能幫到夫人的地方?」
楚歌感動不已,但搖了搖頭,「世子的心意,雲湘心領了,但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不連累世子了。」
「夫人說的什麼話,我不怕連累。」
楚歌仍是搖頭,「我名聲已經極差了,而世子是天下文人的表率,便別摻和我這渾水了。」
「天下人不知,但在下知道夫人的品性,罵夫人的人,他們根本不配。」
楚歌笑了,「我也不需要天下人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但世子知道,世子信我,我就放心了。」
兩人是朋友,得此足慰平生的朋友。
陸長安離開後,楚歌深吸一口氣,讓木槿去請柳夫人進門相談。
木槿去了,但很快一個人回來:「夫人,柳夫人說您要是想跟她說什麼就走出門去,當著大傢伙兒的面說。」
楚歌沉了口氣,當下起身往外走。
「夫人!」
木槿忙攔住楚歌,「您有理,可在柳夫人面前,一個孝字最大,不順着她便是不孝,所以講不清理的。
而且您一露面,也就證明您真的在嚴府,事情只會越來越不受控。」
楚歌如何不知,可眼下也沒別的法子。
正這時,夜景淵回來了,江遠和乞丐攙扶着回來的。
「這是怎麼了?」
楚歌忙上去問。
乞丐嘆氣:「皇上賞了他三十大板。」
楚歌心下一慌,趕忙去看夜景淵背後,他穿着天藍色的長袍,已經被血濡**。
「這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
楚歌氣得跺腳,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夜景淵忙抱住她,「不過是三十大板,已經算很輕了,再說就我這身板,一百大板下去,照樣活蹦亂跳。」
「可只要我不離開你這兒,早晚就沒個頭。」
「我把你囚在這兒,非你是想走就能走的。」
這時門上小廝來報,說是太后的鳳駕快到門前了。
當下所有人一驚,乞丐嘖嘖道:「這太后她老人家又來添什麼亂呢?」
夜景淵默了片刻,讓楚歌回後院,他去前面接駕。
楚歌搖頭,「我與你一起吧,太后來此定也是為了這事,我再躲着就沒意思了。」
夜景淵想想也是,「那你在前院等着。」
「好。」
夜景淵撐着身子出了府門,再將太后迎進門內。
太后進來時,將柳夫人也叫上了。
「本宮請你,可請得動?」
柳夫人自然不敢不動,當下趕緊起身,只是跪的久了,兩腿直打哆嗦。
太后看得見,卻未讓人上前扶她。
來到前院,楚歌上前行禮。
太后笑:「你果然在老七這兒。」
「民女連累七殿下了。」
「他舔着臉讓你連累,便該他受着。」
說著太后瞪了夜景淵一眼。
夜景淵本來在楚歌面前裝的沒事人一樣,但在太后面前卻是疼得齜牙咧嘴,還給太后看他背後濡濕的一大片血跡。
太后瞧了,又氣又心疼:「你啊,活該!」
她沉了口氣,回頭看向柳夫人,「本宮不愛插手別人的家事,但既然牽扯到七殿下,本宮做為他祖母,怎麼也得給你柳家一個公道。
「她指着楚歌,「你不是要他還給女兒么,人就在這兒,你帶走吧。」
「祖母!」
夜景淵一驚。
太后怒喝:「人家的女兒,你攔不住!」
第二百一十九章進宮楚歌心下發沉,但太后出面,她不可能不從。
她正要過去,太后又問了柳夫人一句:「不過,雲湘救過本宮,本宮就多嘴問一句。
柳夫人,你帶走雲湘後,打算怎麼處置?」
柳夫人有了底氣,道:「自然是將她送回侯府,將此事平息。」
「送回侯府?」
太后想了一下,又道:「該是這個理。」
楚歌握緊拳頭,道:「可我與謝子安已經和離,請太后明鑒!
「太后驚道:「確已和離?」
楚歌忙自懷裡掏出和離書給太后看,「白紙黑字,謝子安寫給我的,還畫了押,在官府落了印。」
「還真是。」
太后看過道。
「做不得數!」
柳夫人忙道,「姑爺他不認,我們做父母也沒有同意,這和離書便不作數!」
太后好笑:「你們說不作數就不作數,那要官府的印章有何用?」
「這……我是她母親,自然由我說了算。」
「呵,你還記得你是她母親啊?」
「太后這是何意?」
「既是她母親,還這般逼她,壞她名聲,讓她被人誤解,被人謾罵,你聽着那一聲聲不堪入耳的,難道不心疼?」
「本就怨她!」
「好一句『本就怨她』,那便是她活該了?」
「是!」
「沒有哪個母親這樣狠的,柳夫人真是讓人驚嘆。」
柳夫人被這幾句話臊的臉紅,她心裏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太后是偏向楚歌的,不是給她主持公道的。
「太后,便不送回侯府,我將她領回家,總是應該的吧?」
太后點頭,「應該,畢竟是你柳家的女兒,本宮也不能攔。」
柳夫人暗暗得意,繼而對楚歌道:「你也聽到太后的話了,還不快去收拾細軟,隨我回家!」
楚歌一字一句道:「民女已經沒有家了。。」
「這話怎麼說的?」
夜景淵不捨得楚歌自揭傷疤,幫她說道:「祖母,她要回了柳家,這對黑心父母定也不會讓她好過。」
祖母瞪他,「人家怎麼就黑心了?」
「他們曾偷偷將雲湘送給謝子安!」
「真有此事?」
「可不,夜黑風高給送出去了。」
太后看向柳夫人:「我這孫兒沒冤枉你家吧?」
柳夫人臉沉了沉,「臣婦只是想着送雲湘回去和他夫君團圓。」
「已經和離了,算什麼夫君?」
「這……」「你們把自己女兒送給別的男人,堂堂侍郎府不是最重禮教,竟能辦出這等骯髒之事!」
「太后!」
柳夫人忙跪下,磕頭道:「我夫妻二人糊塗了,往後定不敢再這樣。」
太后長嘆了口氣,「這話啊,本宮不敢信,畢竟你們倆是真糊塗了。」
「太后……」「這樣吧,讓雲湘隨本宮進宮吧,本宮身邊正好缺個解悶的。」
「太后,還是……」「柳夫人難道有本事平息這事?」
太后沉眸問。
柳夫人答不上來,也不敢答,她沒這本事在七皇子、靖安侯、陸世子之間周旋,而一紙和離書也讓她侍郎府站不住腳。
「祖母,她在我這兒就挺好。」
夜景淵小聲道。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