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夜景淵》[楚歌夜景淵] - 楚歌夜景淵第14章(2)

>「閉嘴,本宮回頭找你算賬!」
太后下令,楚歌只能收拾細軟跟她進宮,不過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先避一陣子風頭,等此事平息了,再做其他打算。
她剛回屋,夜景淵將她抵到牆上,背上疼得抽氣也不管。
「我不想你進宮。」
「這不沒辦法。」
「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那就別想了。」
「你這人這麼心狠,一定不會想我的。」
「還真是。」
夜景淵氣得不行,低頭要親她,但奈何背後疼得彎不下腰。
見他又急又疼的樣子,楚歌嘆了口氣,踮起腳親了親他。
「我會想你的。」
「每天都想。」
「好。」
「每時每刻都想。」
「這恐怕做不到。」
「你!」
楚歌撲哧笑出聲,「我盡量。」
她揉了揉夜景淵的臉,哄道:「我走後,你要好好的。」
「嗯。」
「還有照顧好行意和硯兒,尤其是硯兒,你要多用心,不許還給陸世子,他要去肅州查案了,帶着硯兒不方便。」
「有木槿她們。」
「我要你親自帶着。」
夜景淵皺眉,「你讓我堂堂七皇子,大理寺卿在家帶孩子?」
楚歌再親親他,「你要是表現得好,我便……」「什麼?」
他抵着她額頭。
「便許你一輩子不分開。」
夜景淵哼了一聲,「你本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若心甘情願呢?」
夜景淵嘴角抑制不住的彎了起來,「那我一定好好帶孩子。」
如此,楚歌稍稍放心了。
她離開後,最怕最怕的就是夜景淵再發瘋,有兩個孩子做牽絆,還能拉回他的理智。
而且他剛偷了一批兵器,武侯和肅平王那邊正在尋他的差錯,這時候還是收斂一些好,在家帶孩子兩耳不聞窗外事,最能收心養性。
楚歌隨太后進了洛寒宮,按理說太后應該住萬壽宮,但她選擇住在還是皇妃的時候先皇賜的洛寒宮。
這洛寒宮位於皇宮一隅,沒有萬壽宮和皇后的飛鳳宮位於來的莊嚴氣派,甚至不如嬪和貴人住的宮殿。
但這裡貴在清幽,裏面處處有話有草,少了氣派多了景緻。
楚歌進宮並沒有直接在太后身邊伺候,而是有太后身邊的蘇嬤嬤教她宮裡的規矩。
「既然進了宮,那麼你在宮外什麼身份都得放下,現在就是洛寒宮的一個宮女,而且還是最低等的。」
蘇嬤嬤道。
楚歌點頭,「奴婢曉得。」
「宮裡處處危機四伏,謹記一句話,多聽多看少打聽少管閑事。」
「是。」
蘇嬤嬤見有一宮女過來了,對楚歌道:「今日的先學到這兒,皇上給太后送了一盒南珠,一個個珠圓玉潤十分難得,太后想着皇后,讓你給送過去。」
「奴婢送?」
楚歌有些不解,她規矩都沒有學全,萬一丟了洛寒宮的臉就不好了吧?
蘇嬤嬤見她垂頭斂眸,還算乖巧,於是提醒了一句:「四皇子在七皇子那兒吃了虧,皇后心裏窩着火,究其緣由,還是因為你,所以這一趟得是你去送。」
楚歌當下瞭然,這盒南珠是太后為七皇子說情的,而讓她送去,便是給皇后消氣的。
如何消氣?
少不得吃些苦頭!
「記住,這是宮裡,那位是一國之母,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
皇后打你罵你,你都得忍着,剩一口氣也得忍。
你也不要覺得委屈,柿子捏軟的,這才是宮裡的活法。」
楚歌深吸一口氣,這話怎麼聽着像是有去無回?
第二百二十章飛來之禍楚歌捧着那盒南珠往飛鳳宮走,心想這皇后不能不給太后面子吧,總不至於太為難她。
來到飛鳳宮,出來見她的是江嬤嬤,二人之前見過一面。
江嬤嬤沉着臉打量了她一番,接過那盒南珠,讓她候在外面。
等不多久,江嬤嬤出來說這盒南珠少了一個。
楚歌剛要辯解,那江嬤嬤瞪了她一眼,「跪在台階下面,仔細反省,到底哪裡做錯了。」
楚歌默,南珠根本沒有少,皇后明擺着懲治她呢!
既然她人在宮裡,逃是逃不過的,只能認命的下了台階,在庭前跪下。
這一跪,跪到日頭西斜,皇后還沒消氣。
這時開始有嬪妃陸續來給皇上請晚安,看到她跪在階前,總要看上一眼。
楚歌低着頭,手掩在袖子下暗暗揉着膝蓋。
好疼!
「這是哪個宮裡的宮女?」
有人問道。
「太后今日從宮外帶回來一女子,該是她吧。」
聽得這一聲,楚歌下意識抬頭,正好與金悠視線撞到一起。
她眸光深了深,而金悠看着她,卻好似笑了笑。
因逆着光,這笑是模糊的,掩在昏暗裡。
「你認識?」
走在小金妃身邊的一個穿紫色宮裝的女子問。
小金妃搖頭:「不認識。」
「我怎麼覺得她眉眼與你頗有幾分像。」
「你看錯了。」
二人說著話進去了,她們身後的宮女太監只送到台階前,而後退守到兩側。
楚歌跪在當間,很是惹眼,宮女們指着她竊竊私語着。
「定是新來的,犯了錯。」
「咱們以前也這樣,常常罰跪的。」
一個穿紫色宮裝的小宮女站在楚歌旁邊不遠,她小聲道:「嘿,新來的,告訴你一個保命秘訣,五個字哦。」
楚歌轉頭看向那小宮女,她身材圓的,頭也是圓的,還有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挺可愛的。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頭,道:「這個秘訣就是:奴婢不知道。」
說完,她沖她擠了一眼,又規矩的站了回去。
楚歌收回目光,大殿里有進去的有出來的,一茬接着一茬。
她一直低着頭,這時感覺到膝蓋**,稍稍抬頭見台階上有一小灘水正往下流。
燈光有些暗,其他人很難發覺。
她正疑惑,這時見一肚子隆起明顯懷孕的女子正往下台階。
她與同行的正說著話,滿面帶笑。
眼看她要踩到濕滑的台階上,楚歌忙起身阻止:「台階上有水,小心滑倒!」
那女子嚇了一跳,忙收回腳,再低頭一看,下面果然是濕的。
而從這個高度滑下去,後果可想而知。
與她同行的忙扶住她,神色跟着緊張起來。
「誰把水潑這兒的,真是用心險惡,快去稟報皇后!」
那懷孕的女子退回台階上,再看了楚歌一眼,沖她點了點頭,而後回大殿了。
楚歌不覺得什麼,繼續跪了回去,但周圍卻一下子安靜了,所有宮女太監都低着頭,竟是很緊張的樣子。
楚歌思量了下,心想這事肯定不簡單。
她又想起蘇嬤嬤的教誨,一而再警告她不許管閑事,所以她這是闖禍了嗎?
是的!
因為很快皇后出來,看到台階上的水漬,臉色立時大變。
「今晚來過飛鳳宮的嬪妃都請回來,本宮要一個一個審問,還有外面這些宮女太監,問他們看到了什麼,若敢有隱瞞,直接杖斃!」
最後皇后看向楚歌:「你,來內殿回話!」
內殿,皇后端坐在靠西牆的羅漢床上,穿着正紅色的鳳袍,頭戴珠冠,一身威儀。
此刻她手中端着一杯茶,用茶蓋一下一下打着杯沿兒。
鐺鐺鐺……楚歌聽着這脆聲,心下已經轉了好幾轉。
「你先看到台階上有水的?」
皇后終於開口了。
楚歌雙手交握在胸前,低着頭道:「是。」
「可看到是誰灑的水?」
「奴婢沒有看到。」
「你再仔細想想。」
楚歌默了半晌,道:「奴婢沒有看到。」
當的一聲!
皇后茶杯重重放到條案上,沉聲道:「這台階是打掃乾淨的,卻莫名出現了一灘水,還是在惠嬪出來時,分明是有人想要害她!」
楚歌頭扎得更低,抿緊嘴巴。
皇后瞄了楚歌一眼,道:」老四和老七前幾日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兄弟之間磕磕絆絆難免,這事過去便過去了,你說呢?」
「是。」
皇后身子前傾,聲音壓低了幾分:「在惠嬪之前可是小金妃過去了?」
楚歌猛地握緊拳頭,「奴婢不知。」
皇后聲音一沉:「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還是不是?」
這句話分明帶着脅迫,如果她順着她的意思,那她就會變成她手裡一把刀,由她操控,殺掉她想殺的人。
而她,只會下場更慘。
楚歌慢慢呼出一口氣,「奴婢一直低着頭反省,只因為那水流下來,**膝蓋,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其他確實什麼都沒看到。」
皇后臉色沉了沉,「楚歌,本宮給過你機會了!」
「奴婢愚昧。」
「行了,退下吧。」
楚歌行過禮,趕緊往外走,走出內殿,見很多嬪妃坐在外殿的,一個個神情緊張,見她出來,齊刷刷的看過來。
楚歌低着頭快步走出來,又見殿外宮女和太監們都跪趴在地上,沒人敢出聲。
因為太安靜,所以啪啪打板子的聲音就聽得很清楚。
楚歌循聲望過去,但見牆角處,一個宮女趴在木凳上,兩個侍衛正手持木板一下一下打得血都滲出來,濺起血花。
「楚歌,哈哈,夜景淵死了!」
「他被我砍頭了!」
「可到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你算什麼,你不過是我的替身,永遠不及我在他心中地位!」
上一世,夜景淵被斬首後,她被已經登基為太后的金悠關進她西月宮的暗室日日折磨。
那是怎樣的一段黑暗往事,往後幾十年,她都不敢想。
她被浸泡在化屍池,她被脫光了衣服打,她被在很小的鐵籠里,只能像狗一樣趴着……楚歌想起過往,身子開始發抖,拳頭猛地握緊。
她是金悠又如何,她有夜景淵護着又如何,她心機深手段毒又如何,哪怕她終還是成為太后又如何,她楚歌一定會殺了她!
殺了她!
但眼下,她只能忍了。
金悠表演的很好,感情和情緒都很到位,所以感染了周圍的人,他們全都用憤恨的眼神看向楚歌。
「難道是她陷害的良妃?」
「不然小金妃為什麼打她,還說那句話,肯定是她了!」
「一個新來的還想攪翻天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的德行!」
楚歌沉下一口氣,這事需要一個背鍋的,顯然是她。
當天晚些時候,飛鳳宮江嬤嬤過來,賞了楚歌一個金釵,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正好印證是她污衊良妃的說法。
「奴婢無功不受祿。」
楚歌連忙推回去。
江嬤嬤卻直接查她頭上了,「皇后賞你的,你得接着!」
「奴婢沒有說良妃害惠嬪……」「皇后娘娘可沒指名道姓說是你說的,只說有宮女看到了。」
楚歌抿嘴,也就是說她連給自己辯白的資格都沒有。
「惠嬪一事,乃是皇上聖裁,錯不了的,也不能錯,所以有些話你要碾碎了咽肚子里。
你若乖乖聽話,皇后娘娘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江嬤嬤又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這才離開。
楚歌真真是吃了一口黃連,有苦說不出,皇后和小金妃剛打了一架,這會兒倒是十分有默契的聯手將鍋扣到了她身上。
再看那些宮女太監們看她的眼神都很憤怒,連之前與她交好的晚意都自動遠離了她幾步。
用晚膳的時候,太后沒有出屋,只蘇嬤嬤伺候喝了一碗粥。
太后跟前不需要人伺候,楚歌早早回了配房。
剛進門,一個穿粉色宮裝的宮女,名叫如意的,猛地推了她一把,楚歌不妨,往後踉蹌兩步,還未穩住身子,來人一把扯下了她頭上那金釵。
「你得了這金釵,難道良心不虧?」
如意雙眼紅腫,顯然是哭過了。
楚歌頭被扯得生疼,但她渾身難受,實在沒有力氣與這宮女計較,便繞開她往屋裡走。
「良妃娘娘是好人,我們都知道,你會有報應的!」
那如意哭着跑走了,楚歌在其他人或憤怒或看好戲的視線里,走到火盆前,提下水壺倒了一碗熱茶喝。
午膳晚膳,她都沒吃,眼下不餓,但口乾的厲害。
她在一旁坐下,細細思量着昨天和今天這事,大體猜到應該是皇后和小金妃鬥了一場,二人段數高,皆全身而退,卻是良妃遭殃。
而良妃在宮裡人緣極好,金悠那一巴掌還有皇后給她賞賜,不啻於告訴眾人,冤枉良妃的人是她。
自此後,她在宮裡便要舉步維艱了。
「你端着碗,我給你添一些水。」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楚歌也是被伺候慣了,看都沒有看,將碗伸了出去。
壺是從火盆上提下來的,裏面是滾燙的水。
楚歌見水倒進碗里,正要道謝,那水壺口突然一歪,滾燙的開水直接澆到了她手背上。
她痛呼一聲,連忙躲開。
「哎喲,我是不小心的!」
楚歌抬頭,這才發現面前的人是未晴。
手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全身發抖,她抬起手看,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高高腫起來,起了很多水靈子,有的還破了,流出膿水。
而那未晴裝模作樣的道了一句歉,此刻話音有一轉,道:「分明是你不小心,大家都看到了吧?」
其他人竟都附和,紛紛給未晴證明。
「她自己出神兒燙着了,不怨未晴姐姐。」
「對,人家也是好心。」
「誰讓她幹了虧心事,估計剛才正心虛呢!」
這些宮女們左一句右一句的,楚歌這時候也看出來,她們明着幫未晴,實則是為良妃的事憤憤不平。
「我陪你去管事姑姑那兒要一盒燙傷葯吧。」
晚意忙拉着楚歌出來,往管事姑姑住的小配房走去。
「很疼吧?」
晚意問。
「嗯。」
楚歌再低頭看一眼,手背上皮肉都爛了,簡直不能直視。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