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矇著黑紗，看不清長相，眉心有個紅點，但她的一雙眼睛像星辰般明亮動人，看得我很是歡喜，便一直盯着她看，但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心跳加快，似乎要跳出嗓子眼。

「我叫李玫，字愛蓮。那…我嫁給你好不好？」她說這話時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的眼睛有這麼好看，更沒想過這麼好看的女子會願意嫁給我，激動得連忙說：「好、好啊！」

話剛出口，又想到剛才升妹妹說她九百歲了，心中不由得一緊。

「那…你多大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我以為聽錯了。「我啊，兩千八百零五歲。」

「兩、兩、兩多少歲？」我結結巴巴地問。

「兩千八百零五歲！」她又說了一遍，嚇得我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人可以活這麼久嗎？我聽巷子口的馬婆婆說狐狸精才可以活幾百歲，她難道就是馬婆婆口中的狐狸精嗎？難怪她眼睛長得這麼美，不似凡人的美。

聽說狐狸精會勾引別的男人，我才不要狐狸精做我夫人，還說狐狸精的眼睛會說話，難怪她眼睛那麼好看，眨呀眨的，真會說話似的。

我忙擺手，說：「那、那也太老了，我不要，不要！」

「不老的，你看！」說著話，她將面紗慢慢取下。

只見她秀髮盤綰於頂，斜插着支半開的白蓮，白蓮上竟停着只黃色帶有黑紋的蝴蝶，翅膀輕擺，沉浸采蜜。

她眉目如畫，唇似紅蓮，眉心的那顆紅點越發襯托得美艷絕倫。

這髮髻分明是已嫁婦人的裝扮，我想問他是否已經出閣，又怕與這大好姻緣擦身而過，不敢提及。

再看她一襲黑裙外披着件白色出鋒，襯得髮絲黑亮，膚白如羽，卻又是二八年華，不似久做人婦的樣子。

她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臉頰上兩個酒窩淺現，我真想伸手摸一摸那漂亮的酒窩是什麼感覺。

她好美，比馬奶奶說的狐狸精還要美十倍、百倍。我才不管她是不是狐狸精，我要、要她做我的夫人！

愛蓮也不說話，任我痴痴看着她。

「公子，快換上吧！」

升妹妹突然在我身邊說話，我嚇了一跳，我看愛蓮太入神，根本沒注意到升妹妹何時走過來的。

我接過升妹妹遞過來的衣服，兩位姑娘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感到害羞，不好意思當著她們的面換衣服，說：「你們不能看，不然我就…就生氣了。」我想了想說辭，怕說重了惹得二位姑娘生氣，不說又怕她們一直看着我。

她們相視一笑都側過身去，我才慌忙脫下衣服。愛蓮背過身去似乎也能看到我脫衣服，我胸口的胎記一露出來，她立馬轉過身來想要撫摸，似乎覺得不妥，伸出的手又停在半空。

那是一塊像碎石模樣的印記，印記上有半隻老鼠腦袋，惟妙惟肖，很是可愛。

我覺得難為情，快速拿起衣服穿上，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穿衣服如此之快。

升妹妹買的銀色錦袍很漂亮，材質極好，上有花紋，光化流轉，入手細膩柔軟，我從未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好了。」我將換下的濕衣服放到一旁。

升妹妹手裡拿着個大瓷碗，到河邊打了碗水將火撲滅，那麼大的碗她從哪裡拿出來的？我盯着她緊裹着身子綠裙，混圓的臀部隨着步伐左右擺動，怎麼看也不放下那麼大的碗。

她倒完水，上下打量着我，點頭說：「陌上人如玉，翩翩公子來。不錯，這樣才配得上姐姐。姐姐，你看呢？」說話間，她手中的瓷碗卻又不見了。

愛蓮笑道：「就你話多，走吧。」

我大感稀奇，問：「升妹妹，你的碗呢？」

她抬起白皙的手腕轉動着，腕上銀色鏈子上鑲嵌着一隻指甲蓋大小的瓷碗，小巧精緻，在陽光下散發的刺目光芒。

剛才那碗似盆般大，怎麼又變得這般小？她難道會變戲法不成？我胡亂想着，跟着她們走出樹林，看着愛蓮的背影鼓起勇氣說：「愛蓮，你家住哪？我去提親。」

「怎麼？不嫌我老了？」她又笑了，笑起來真好看，我一輩子也看不夠。

「不、不老。」我尷尬的撓撓頭。

「我那你可找不着，晚些時候我上你家提親。」她笑道。

上我家提親？從來沒聽過姑娘上男子家提親的，這樣真的可以嗎？雲浮會答應嗎？就在我愣神之際她們竟已不見了。

我失魂般朝家裡走去，不時回頭想看看她們會不會再次出現，直到我回到蘇宅，進了房間，她們也沒有出現。

我腦中一直想着愛蓮那笑成月牙般的眼睛，紅紅的唇和那對迷人的酒窩。

直到蘇東方回來找我，我才清醒過來，但我沒有理他，仍舊把自己關在房中想着愛蓮，任他如何砸門我也不開。

愛蓮說嫁給我會不會是哄騙我？不會的，她眼睛那樣的純凈，閃着光芒，又怎麼會騙我？會不會把這事給忘了？哎…！我當時應該問清楚她住哪的，她若真忘了我又去哪找她呢？

我在房中坐立不安，想出門再去河邊看看，想着她不會再去那了，復又坐下想着她獃獃出神。

天黑前劉媽笑着來敲門，從未見她如此高興過，她進來後笑着說：「剛才有位姑娘前來提親，你猜是來給誰提親的？」

劉媽笑眯了眼，一副你肯定猜不出的樣子，她不等我說話，繼續說：「那姑娘矇著面紗，看不清長相，但從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能看出是個嬌俏的人兒，那大大的胸脯大大的腚，一定好生養………

不等劉媽把話說完，我快步朝外院跑去，只聽見劉媽在身後喊：「大少爺別摔着，那姑娘是來給你提親的……！」

我跑到客廳時她已經走了，我跑出門外，看着街上熙攘的人群，希望其中就有她的身影，看了半晌我失望的跑回後院問劉媽：「那姑娘是不是叫愛蓮？」

劉媽說她也不清楚，是老爺接見的，只知道那姑娘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