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大佬後她被寵上天了》[攻略反派大佬後她被寵上天了] - 第3章

池亦舟立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才嗤笑道:「我喜歡她就不會把她送進去。」
方穎聞言,心中的石頭落了幾分,她又換上一副笑臉:「伯母也是為了你好,別生氣了,既然你還不想結婚,我可以繼續等。」
池亦舟看着她近似於勢在必得的眼神,怎麼看都不舒服,他知道姜念也喜歡他,但姜念的眼神遠比方穎單純堅定。
「以後別去事務所找我,還有,不許去我家。」
池亦舟知道費母將他家的鑰匙給了方穎,他之前沒說什麼是因為他回家的少。
直到昨天看見桌上的胃藥全部被放進了抽屜,姜念留下來的鞋也不見了,池亦舟才直白的警告她。
方穎一僵,還沒等她解釋,池亦舟二話不說就走了。
她臉上的笑意霎時褪去,雙拳緊握的如同攥着什麼恨到至極的東西。
從墓園回來的何思辰一路都在想姜念的事兒,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病曆本,嘴裏絮絮叨叨着:「姜念……李淑梅,李淑梅……」
突然,他的記憶閃回到十三年前。
那年他十五歲,到池亦舟家玩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費母和費父之間的話。
「李淑梅手裡那兩百萬拆遷款拿到了。」
「什麼?你拿別人家的錢幹什麼?!」
「噓!小聲點兒!我這不是為了咱們家,為了咱們兒子嗎?你以為我白拿的,李淑梅要我答應以後照顧她那倒霉孫女。」
「胡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反正一半錢已經買了新房,之後送南城去個好學校。」
……
何思辰眼眸一暗,心中不覺可笑。
這算是孽緣吧,池亦舟若是知道自己之前家裡供他上學的錢全部都來自姜念的奶奶,不知道心裏會怎麼想。
過了三天,姜念正做着檢查,病房外獄警肖敏領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小沈,這是你的委託律師胡力,取保候審的事兒由他來辦。」
肖敏的話讓姜念和何思辰都一怔。
姜念一臉迷茫的望着肖敏:「我沒有申請取保候審啊。」說著,她將詢問的目光放在何思辰上。
何思辰微微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肖敏解釋道:「是有人願意做擔保人,大概三天以後就可以批下來了,只是每個星期你都要被傳喚一次。」
待肖敏和胡力交待完事兒出去後,姜念還是一頭霧水,到底是誰會做她的擔保人,又是誰替她出的保釋金。
她唯一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難道是池亦舟嗎?
何思辰看着姜念沉思的模樣,合上病曆本,緩緩道:「這是好事兒,你該高興。」
他也猜測是池亦舟,不過又有點不像他的作風。
姜念搖搖頭,心中只覺忐忑不安:「並不,我只是覺得……」
她頓住了,也許是自己多想了,池亦舟都不知道她在這兒,況且還口口聲聲說著讓她在牢中反省,怎麼會是他。
「對了,姜念,我想問你一件事。」何思辰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你認識池亦舟多少年了?」
姜念詫異的望着他:「你認識池亦舟?」
第二十四章傷口上撒鹽

何思辰笑道:「對。」
姜念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白了兩三分,何思辰不會告訴池亦舟她在這兒了吧?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何思辰立刻道:「你放心,我可沒告訴他你在這兒。」
聽了這話,姜念才鬆了口氣:「你要問什麼?」
何思辰用餘光瞧了眼壓在枕頭底下的照片,輕聲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池亦舟的?」
姜念眨了眨眼,模糊的記憶漸漸涌了上來:「我不記得了……」
「你奶奶沒有跟你提過池亦舟的父母嗎?」
聽到池亦舟父母,姜念下意識的縮了手,她從前特別懼怕費母,不僅僅因為費母對她有着極深的偏見,甚至還狠心將她推下了樓梯,導致她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那幾天池亦舟天天來看她,她怕池亦舟傷心,謊稱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也就是那幾天,姜念在池亦舟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直到現在,她還有些留戀十多年前那麼溫和的池亦舟。
「沒有。」她搖搖頭,似是不願意去回憶關於費母的事。
何思辰輕撫着下巴:「你和南城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你出了事兒,他怎麼不管你?」
「醫生。」姜念苦笑一聲,「你在傷口上撒鹽的功夫我真的受不住。」
「嗯?」何思辰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繼母的代理律師。」姜念簡單的一句話透着濃濃的悲哀。
一起長大的又怎麼樣,池亦舟從來不信任她,從他相信她故意傷人開始,他們就處於對立面了,他又怎麼會替她去辯護。
只是姜念想到當初還問過池亦舟會不會為她辯護,沒想到一語成讖了。
何思辰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了身:「好吧,你先休息吧,下午我會再過來看看。」
「嗯。」
蛋糕店的奶香讓不喜甜味的池亦舟蹙起了眉頭,他屏着氣息快速對着店員說:「我訂的蛋糕好了嗎?」
店員看了下他手中的小票,從櫃中取出一個精緻的蛋糕盒遞給他。
池亦舟出了蛋糕店才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將蛋糕放在副駕駛上。
今天是姜念的生日,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說服自己去看看她。
第二監獄。
獄警看了下記錄表,打量了下池亦舟:「你是姜念的家屬嗎?」
「不是。」池亦舟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獄警合上表,說道:「姜念取保候審的申請昨天通過了,而且她半個多月前就不在這兒了。」
「你說什麼?」池亦舟眼神一冷。
「你不知道?」獄警面帶驚訝,姜念住院,作為朋友他也應該去看看的吧,「她剛進來沒幾天就保外就醫了。」
「保外就醫……她出了什麼事?」池亦舟緊緊的盯着獄警,語氣中是連他都不曾發覺的擔憂。
「好像是什麼特發性什麼病,名字挺長的,現在她應該還在醫院裏……哎!你蛋糕不要了啊?」獄警看着突然跑掉的池亦舟,一臉疑惑。
池亦舟緊握着方向盤,心從未如此亂過。
姜念真的有特發性肺動脈高壓,她沒有騙他!難道說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沒有為自己分辯的嗎?

第二十五章刺骨的涼

「可惡!」池亦舟猛地一砸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回蕩在停車場中。
發動車子,差點將油門踩到底的池亦舟直奔醫院。
「嘭」的一聲,驚的何思辰正在寫字的手抖了一下。
見一臉怒氣的池亦舟大步走了過來,他不滿的抱怨道:「幹什麼?想把我這辦公室拆了?」
「姜念在哪兒?」池亦舟沒有跟他廢話,雙手撐着桌子上,一雙黑眸透着刺骨的涼意。
何思辰愣了片刻,還沒反應過來,池亦舟焦躁的又問:「我問姜念她在哪兒!」
何思辰何時見過這樣的池亦舟,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冷靜一下,慢慢說。」
池亦舟卻絲毫沒有冷靜的意思,他瞥了眼桌上的病曆本,冷聲質問:「你說你手中那個特發性肺動脈高壓患者就是姜念對不對?」
「是。」何思辰也不再隱瞞。
「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你去墓園是去看她奶奶了是嗎?」池亦舟語氣冷冽到了極點,心中除了擔憂憤恨,還有被好友欺騙的不甘。
何思辰聽了這話,頓時黑了臉:「你之前一直都不告訴我你那個『侄女』就是姜念,而且我每次提起她你都不願意說,我也才知道不就,你這態度算是怎麼回事?」
池亦舟被他幾句話說得更加心煩:「你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了?」
「比她那繼母好不到哪去。」何思辰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領,聲音帶着遺憾,「不過半年的時間了。」
池亦舟聞言,不由得踉蹌一步。
不過半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她挨不過今年了。
「帶我去看她。」沉悶的聲音像是在壓抑什麼,池亦舟垂着頭,額前的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此時他心中所想。
何思辰思索一番,才道:「看她可以,但我建議你不要讓她知道。」
「為什麼?」池亦舟狐疑的看着何思辰。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這是為了她好。」何思辰推開椅子,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七樓,走到了走廊盡頭左邊的一間病房外,何思辰眼神示弋㦊意池亦舟在外邊看。
透過門上小小一方玻璃窗,池亦舟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姜念。
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竟然瘦成那麼模樣了,這個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邊被各種儀器包圍着。
姜念側着頭,左臉頰的傷口像是一幾隻蜘蛛一般趴伏着,顯得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緊閉的雙眼下是兩片烏青,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孱弱。
池亦舟覆在門上的手緩緩收緊,如同他的心一般緊縮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認,他更希望看到那個被他經常罵無理取鬧的姜念,而不是眼前這個好像連呼吸都虛無縹緲的人。
「我要是不去監獄看她,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池亦舟冷淡的問着,目光卻未離開姜念。
何思辰靠着牆,語氣無奈:「瞞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難道是姜念?」
何思辰聳了下肩:「不然呢,你幫她繼母把她告到牢里,怎麼還想着見她?」他語言挖苦着池亦舟,像是在為姜念打抱不平。

第二十六章我欠她的嗎?

「你知道了?」池亦舟瞪了他一眼,卻又無法反駁。
何思辰一副不懂的模樣看着他,攤着手:「我實在不明白,她好歹是跟你一起長大的,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還久,別人不信她就算了,你還不信她,還把她告到了牢里,池亦舟,你什麼時候這麼鐵面無情了?」
池亦舟心中的矛盾點也一直在這方面糾結着,姜念沒有否認她傷害陳慧,他也不知道是姜念一時衝動還是故意的,在姜念認罪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一絲絲後悔了。
「她自己放棄了辯解的權利。」池亦舟視線放在心電儀那波動的綠色線條上,好像心率跟着它起起伏伏。
何思辰卻因為他這話而覺得有些不滿,他也望向窗內,壓低了聲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池亦舟,整個費家都欠了她。
「對了,她取保候審的事是你做的嗎?」何思辰拍了下池亦舟的肩。
「不是。」池亦舟快速的回了句,而後問道:「她有什麼治療方法?」
「做心肺聯合移植也許有機會活下去,但是如果有併發症,她可能連半年的時間都沒有了,這種大型手術風險太高。」何思辰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麼的池亦舟,笑了一聲,「你想救她?」
池亦舟冷哼一聲:「你不是說我欠她的嗎?」
「你想救她也沒用,她的求生意志不多,她不願意手術你也強迫不了她。」何思辰嘆了口氣,從第一次將姜念搶救回來他就能感覺到她消沉的心。
奶奶剛死不久就被抓了,還被親生父親告了,不過對她打擊最大的應該是池亦舟。
池亦舟心一緊,姜念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了嗎?
他雙拳又緊了幾分,眸子中儘是堅決:「你儘快安排手術。」
姜念放棄,他不能放棄。
何思辰不可置信的張着嘴:「你真的要……」
「你勸她接受手術就行,其他的事我解決。」池亦舟目光深邃的看了姜念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的決定不容人拒絕,何思辰愣愣的看着池亦舟的背影,真是越來越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末了,他搖頭自言自語着:「算了,就當你幫你媽還的吧。」
果不其然,不過一天時間,何思辰就將手術費用甚至後續治療費用都準備好了。
何思辰還沒開口勸姜念,而池亦舟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
「南城,你讓我怎麼跟她說?她已經接受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取保候審,又讓她接受突如其來的手術?她要問我誰做的我怎麼回答?」
池亦舟奪過何思辰手中的筆:「就說是那個幫他取保候審的人做的。」
他已經顧不得誰幫姜念取保候審,只想先讓姜念的病得到治療,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不願放過。
不只是對姜念奶奶的愧疚,還是心中那不可忽視的不舍。
「我……」
「何醫生!姜念她……」負責照看姜念的護士氣喘吁吁的倚着門邊,「她情況又不好了!」
「怎麼回事?」何思辰如臨大敵的起身,姜念近來明明好了很多。
「已經開始咯血了。」
未等何思辰反應,池亦舟已經率先沖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抗拒掙扎

原本潔白的被子上滿是血跡,姜念緊閉着眼,痛苦的咳嗽着,紅色的血不斷從她嘴角留下來,染紅了頭下枕頭。
「咳咳咳……」
姜念未插着枕頭的手緊緊揪着胸前的衣襟,心臟的絞痛混合著喉中的咸腥快要把她折磨到瘋了。
「姜念!」
池亦舟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沖了進去。
當看見銥誮半張臉都是血的姜念時,他身形一震,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痛了起來。
「姜念!你撐住。」池亦舟握住她蒼白瘦弱的手,語氣輕輕的,就像在姜念兒時住院那般溫柔。
姜念艱難的喘着氣,睜着滿是淚水的雙眼,朦朧的視線中,她看到了池亦舟。
「小,小叔……」姜念扯着帶血的嘴角,聲音細小到聽不見一般。
何思辰繞到另一邊,替姜念檢查一番過後,立刻囑咐護士:「快,準備手術,去叫凌醫生還有劉醫生!」
他額上帶着細汗,看着姜念和池亦舟:「病情惡化太快,必須要做心肺移植手術了。」
姜念卻掙扎着,抽出被池亦舟握住的手,晃着稱重的腦袋:「我,我不要……」
「姜念。」池亦舟又握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語氣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冷毅:「到現在了你還胡鬧!」
姜念眼淚順着眼角落了下來,融在滿是血跡的枕頭上,有氣無力的笑了下:「對,我胡鬧,我一直……就是胡鬧的人。」
「反正,小叔你也知道……」
姜念心中有委屈也有氣,他明明知道她心裏的苦,卻還是要幫着陳慧,甚至連她選擇死的權利都要剝奪。
池亦舟忍着心中的疼痛,直接對何思辰道:「送她去手術室吧。」
「不!我不要!」
不管姜念再怎麼不願怎麼反抗,但都敗給了疼痛給她的無力感,當麻藥注射進身體那一刻,姜念只覺心中滿是對未來的絕望。
池亦舟站在手術室外,靠着牆壁,明明在接受手術的是姜念,他的心卻覺得沉到了冰窖里。
從何思辰嘴裏聽見姜念求神意志不強時,他還沒有這樣難受,當親眼看到姜念黯淡的眸光中毫無生的意識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罪惡感將他整個籠罩起來。
手機不斷的在想,池亦舟低頭一看,又是方穎打來了。
他按了掛斷,可才不過一分鐘,費母的電話又來了。
池亦舟平緩了下情緒,望着亮着的手術燈,語氣淡漠:「喂。」
「南城,你上哪兒去了?方穎在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現在我們都等你呢!」
「你們吃吧,別等我。」
「怎麼回……」
池亦舟直接將手機關了機,一心一意的等着手術結束。
直到天黑,整整五個小時,眼帶倦意的何思辰才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池亦舟邁着有些僵硬的腿走上前,雙眼中布滿了血絲。
何思辰喘了幾口氣,摘下口罩:「手術還算成功,就看後期恢復了。但是南城,我可得先告訴你,這種手術併發症很嚴重,而且存活率也只有一半,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第二十八章爭吵

存活率不高,甚至一點併發症都有可能要了姜念的命。
池亦舟晦暗不明的眸子緊緊定在被推出手術室的姜念身上:「我知道了。」
何思辰拉住他,又叮囑了兩句:「另外,你和方穎的事兒最好解決一下,不要讓她一沒有你的消息就來煩我。」
他晃了晃自己手機,八個未接電話都是方穎打來的。
池亦舟陰沉着臉點了下頭,步伐匆忙的趕到姜念身邊,與她一同進了病房。
他前腳剛走,方穎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何思辰做了五個小時的手術,本來就疲倦,聲音都透着滿滿的不耐煩:「有什麼事?」
「思辰,你跟南城在一起嗎?」方穎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着急。
「沒有。」何思辰隨口應了聲,正要掛電話,方穎語速變快:「我聯繫不上他,費叔叔和費阿姨現在吵的正凶。」
「……我一會兒找他吧?」說完,何思辰就將電話掛斷,他其實並不關心費父費母發生了什麼。
病房中,昏睡中的姜念眉頭緊蹙着,好像在夢裡都在經受着病痛的折磨。
池亦舟靜靜的坐在一邊,看着氧氣罩都快把姜念整張臉罩住了,她那沉重的呼吸聲就像萬斤重的石頭壓在池亦舟心上。
雖不願相信,但他的確對姜念有了感情,或許這種感情他之前從沒去注意,也就到了這種時候才開始驚覺吧。
池亦舟身子前傾,手肘撐着膝蓋,目不轉睛的模樣與當初姜念看他的時候如出一轍。
「叩叩叩——」
「南城,你出來一下。」何思辰朝他招招手。
池亦舟替姜念捻了下被角,走了出去:「什麼事兒?」
「方穎說你爸媽在吵架,你還是回去看看吧。」何思辰揉着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疲憊,「姜念這邊我讓護士照看着,有事會打電話給你的。」
「不去。」池亦舟毫不在意的甩下兩個字就要進病房。
何思辰拉住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說:「怎麼,姜念一場病就讓你變成痴漢了?」
池亦舟瞥了他眼,並未接話。
「行了,跟你開玩笑呢,你回去吧看一下總行吧,你不考慮你媽,也考慮考慮你爸,他才出院幾天。」何思辰又勸了幾句,池亦舟才答應回去。
「她醒了馬上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何思辰看他兩步一回頭的模樣只覺好笑,真是沒有半點律法精英的氣勢。
池亦舟趕回家,剛一開門,一個碗就砸到了他的腳邊,碎片到處都是。
「怎麼回事?」他關上門,看着本來整潔的房子被弄得亂七八糟,神情更為不耐。
「小城!你可回來了,你爸那混蛋居然在外面養女人了!」
費母頭髮凌亂,滿臉淚水的被方穎攙扶着,依譁手指直直指向一旁沉默的費父。
費父憋着一張怒氣沖沖的臉,眼中滿是不忿卻始終沒有辯解。
「爸,出了什麼事?」對着費父,池亦舟的語氣才稍稍緩和了些。
沒等費父回答,費父推開方穎,攥着費父的衣領使勁晃:「你說,我卡里的錢都被你拿去養了那個賤女人了?你快說啊!」

第二十九章多年的真相

費父扯開她的手,忍無可忍的怒吼:「你有完沒完!」
「你!你個混蛋!」費母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着,「我辛辛苦苦攢的錢你居然拿去養外邊的女人!」
費父氣的直抖:「什麼外邊的女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要是沒在外面養女人,那我卡里的錢呢?」費母瞪着通紅的眼睛,依依不饒的問着。
池亦舟看着費父不回答,又矢口否認有外遇,他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半晌,費父才站起身,不理會哭嚎的費母,對池亦舟道:「小城,你跟我來。」說著便越過了費母和方穎進了房間。
即使關上了門,房內還可以聽見費母的哭聲,池亦舟卻不由的想到醫院中的姜念,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費父坐在床上,雙肘放在膝蓋上,手撐着額頭,表情就像是在懺悔罪過一般。
「小城,我們家對不起姜念啊。」
費父聲音變得沙啞哽咽起來,在池亦舟不解的目光下,他紅了眼。
池亦舟知道,他們家的確對不起姜念,小時候媽把姜念推下樓梯,而他生生幫着陳慧和沈父將姜念所有的希望擊破,最對不起姜念的,也就是他了。
費父搓着酸澀的眼,問着:「你知道當年為什麼我們家突然富裕了嗎?」
池亦舟愣了片刻,下意識的回了句:「不是開了公司……」
「不是。」費父捂着腦袋搖搖頭,一臉痛苦,「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司,是你媽她拿了姜念奶奶留給姜念的兩百萬拆遷款!」
「什,什麼?」池亦舟瞳孔一縮。
「她騙了姜念,騙了她奶奶,她說會幫忙照顧姜念,但她從沒有花一分錢在姜念身上……」費父說出壓了心中多年的秘密,像是解脫,又像是在掙扎。
「小城……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但是你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你。」
「這些年我每天都要受着良心的指責,姜念和她奶奶真的太苦了,她們本來是可以過更好的生活的。」
「……你媽卡里的錢,被我拿去請律師保釋姜念了,比起當年從她們手中搶走的錢,我出的那些錢根本不夠……」
費父一句句話像是一道道閃雷劈在池亦舟心頭。
他獃滯的看着追悔莫及的費父,好像看到了內心的自己。
原本姜念也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她可以上完高中,然後考一所好的大學,之後更是可以有一份好的工作,這足夠她帶着奶奶逃離䧇璍她那無情無義的爸爸和繼母。
可這一切,都被他們家給剝奪了,或者說是被他池亦舟給奪走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姜念的苦難之上。
「小城,我們欠她們祖孫二人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池亦舟僵站在原地,腦子裡全是姜念滿身傷痕的模樣。
他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偷了本該屬於姜念的生活,還總是以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樣去嘲諷她的墮落和無知。
「我……」
「砰砰砰——」
「你們給我出來!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撞死在這兒!」
費母瘋狂地踢着門,方穎勸阻的聲音也被她的尖叫壓了下去。
池亦舟無法再待下去,打開門便沖了出去。
「小城!」

第三十章不想欠他

無人的街道,昏暗得了路燈只能勉強照着前方的道路。
一陣急剎車聲音,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
池亦舟猩紅的眼眶中帶着點點淚水,他仰起頭,喉中的堵塞感讓他難受不已。
或許該站在被告席上的應該是他才對,而他卻以原告律師的身份去控告無辜的姜念,真是諷刺至極。
手機鈴聲又開始不斷的想起,池亦舟看着來電顯示,「媽」這一備註讓他只覺噁心。
「嘭」的一聲,手機被狠狠摔出車外,他發動車子,直接去了醫院。
病房中,何思辰剛收起筆,姜念就醒了。
胸口傷口的疼痛讓姜念緊蹙着眉頭,身邊站了個白色的的身影,她知道那是醫生。
她記得池亦舟來了,還讓她做手術,她不願意,可他卻讓醫生把她推進了手術室。
「你別亂動,你剛動完手術,要多休息。」何思辰說著就拿出電話給池亦舟發了個消息。
姜念咬着牙,忍着疼痛,含糊不清的說著:「為,為什麼……救我?」
「為什麼?有人不願讓你走。」何思辰背着手,雖然理解姜念的苦楚,但座位險醫生,他還是不願姜念放棄活下去的希望的。
同樣,作為池亦舟的好友,他也不一樣池亦舟在明白自己心意後面對的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姜念艱難的吞咽了幾下,帶着苦澀彎了彎嘴角:「我不想……欠他。」
何思辰還真就不這麼認為,明明是費家欠她的,但他也不好說出來,只能安慰道:「沒有什麼欠不欠的,他自己願意。」
話音剛落,池亦舟就帶着一股子寒氣奔了進來。
何思辰敏銳的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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