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鞘》[劍出鞘] - 浮生憾(二)(若此刻不追上前他就會永...)(2)

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空中一個折身,張開獠牙,居然向初初咬去。
它的動作太快了,姜瑕情急之下,下意識擋在初初身前。
這樣一來,他也將自己暴露在食嬰獸利爪之下,劍身劈中食嬰獸,他的肩頭也被利爪穿透。
食嬰獸受了傷,原地徘徊幾步,閃身躲回林中。
姜瑕這才悶哼一聲倒地。
初初見他如此,急聲道:「你蠢不蠢!這隻食嬰獸它……它近日不知得了個什麽寶貝,忽然實力大增,你什麽都不知道,和它硬拚……你干什麽!」
不等初初說完,姜瑕扶劍撐著站起身,抱起初初,吃力地往林外走去,「那隻魘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這裏不安全,我帶你,回徽山……」
……
「你執意要將這隻無支祁留在徽山?「
孟春殿上,姜簧看着跪在殿中的弟子,淡淡問道。
「師尊與各位長老容稟,這隻無支祁的父母於我有恩,他們雖曾作惡,那是因為魘氣致幻所致,本性是十分善良的,我答應了要照顧他們的小兒,君子一諾,死生必守。「
幾位長老還要說什麽,姜簧抬手截住他們的話頭。
下一刻,只聞殿內錚鳴數聲,初初的四肢與脖頸出現了五道浮着銘文的金圈,金圈的威壓將初初逼成人形,他痛苦地倒在地上。
「此索縛妖,上身之後除非生死攸關,再難取下。」姜簧道,「無支祁乃天生妖獸,生性兇狠,你說它父母害人乃魘氣致幻所致,無憑無據如何令人相信?尋常結界難以困住無支祁,你要將它留於徽山,只能如此。」
姜瑕見初初痛苦如斯,急聲道:「魘氣致幻的證據我會去找,還請師尊——」
「誰讓你假好心!」不等他說完,初初憤怒地打斷,「你們徽山人都這般虛偽!逼死我爹娘還不夠,還想困住我,我才不要留在徽山,才不要——」
……
月朗星稀,轉眼三年已過。
姜瑕披着一身風露來到長留塢,停在一間竹屋前,喚了聲:「初初。」
屋中無人應他。
姜瑕低聲道:「這次……我還是沒能尋到那隻食嬰獸,但也不是一無所獲,沿途路過一個被妖獸屠戮的村莊,撿回來一個小姑娘。她……親人都沒了,看上去很乖巧,其實脾氣有點倔,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了當年的你……」
姜瑕說著,忍不住咳了幾聲,當年食嬰獸留在他身上的傷一直沒好,成了舊疾。
「『一與清景遇,每憶平生歡』,這是當年你父親對我說的話,我為這個小姑娘取名姜遇,等她長大一些,說不定你可以和她成為……」
竹屋的門一下子被推開,初初站在門前,怒氣沖沖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們徽山的任何人做朋友!還有你那個徒弟,你最好讓她離我遠一點,我是凶獸,我見她一次,就凶她一回!等我殺了食嬰獸,掙脫開縛妖索,我要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
姜瑕聽了他的話,神色依舊是溫和的,半晌,他笑了笑:「你若眼下不想見她,我不會帶她來這裏。你說得對,無支祁是天生妖獸,變幻自由,暢遊四海,不該困在這山中一隅。答應你的我都會竭力去做,縛妖索我會為你取下來,還有你父母的冤屈……」
……
「誰讓你看的!」
眼前的魘障倏然一下滅了。
伴着一聲獸吼,阿織警覺地退後一步,初初不知什麽時候醒了,從石榻上跳下來,惱怒地看着她。
魘珠裏存的多是他與姜瑕的意念,他自然有法子切斷。
阿織上下看他一眼,「你的傷既然好了,明日我會把魘珠交給老太君。」
初初似乎不解她的意思,抿唇沒吭聲。
阿織道:「你父母害人的真相大白,從今以後,徽山不會有人再為難你,你餘生不會再受縛妖索束縛,可以自在來去。」
這也是姜瑕臨終前,未能說出口的憾事。
初初愣了一下,片刻道:「要、要你多管!」他看了一旁的徐知遠一眼,認出這是姜瑕的大徒弟,沒有在意,繼續對阿織道:「你以為你幫我殺了食嬰獸,為我報仇,還把我從那個洞裏救出來,你就有資格管我麽,我告訴你,我——」
「我不會管你。」阿織道,「過了明天,我就要走了。」
「……走、走?」初初一時沒回過神來,「你要去哪兒?」
這廂事罷,阿織無意逗留,收了魘珠,推開竹舍的門,答道:「伴月海。」
仙盟的所在之處。
初初怔在原地。
徐知遠恍然明白過來,是了,今次孟春試煉,期期是頭名,本來就有資格去仙盟的,何況那枚溯荒碎片,是她找到的……
徐知遠看着那抹他熟悉的,纖瘦的身影,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似乎若此刻不追上前,他就會永遠失去這個人似的,他再不遲疑,追出結界外,喚道:「期期,我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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