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道歉，說沒照顧好你，沒做好一個丈夫……」
江珺琬出了神，聽着這些話，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她並不需要陸澤旭做這些……
警衛員也不再說什麼，嘆了口氣便走了。
環顧熟悉的客廳，一點都沒變。
上輩子，她總是坐在客廳，一夜夜等着陸澤旭回來，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爭吵。
壓下心頭的複雜感，江珺琬用臉盆倒了盆水進了房間，擰乾毛巾後將它放在陸澤旭額頭上。
周遭一片寂靜，這是兩人重逢後，她第一次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臉還是那樣好看，或許是因為生病，臉色有些憔悴，眉宇間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深沉。
江珺琬苦笑：「也許是老天爺故意懲罰上輩子的我吧，讓我這輩子又一次失去爺爺，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不再墮落……」
「陸澤旭，我們都要學着放下，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你跟我已經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陸澤旭猛然睜開眼，凌冽的眼神猶如一把匕首。
他驟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後將視線停在江珺琬身上。
江珺琬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來，這樣冷漠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陸澤旭。
不，應該是上輩子對自己深惡痛絕的陸澤旭。
陸澤旭像是看見一個不該存在的人：「江珺琬？你怎麼會在這兒？這裡不是邊防哨站？」
江珺琬心咯噔一下。
邊防哨站？
難道……陸澤旭也重生了！？

第21章
氣氛陷入一種說不出詭異中。
兩人像是不同陣營的將士對峙着，江珺琬清晰看到陸澤旭眼中對自己的厭惡。
果然，上輩子的陸澤旭在邊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這裡不是邊防哨站，是滬北軍區大院。」
江珺琬抿抿唇，又補充了句：「你的家。」
聞言，陸澤旭愣了。
軍區大院？他不是在邊防哨站嗎？而且還為了救人被埋在雪裡，怎麼會在軍區大院？
像是被什麼牽引，他下意識看向牆上的掛曆。
藉著白熾燈的光，他清晰看到掛曆上『1995』年的字樣。
1995年！？
兩年前？他回到了兩年前！？
從沒有過的經歷讓陸澤旭變了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珺琬面色凝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上輩子的陸澤旭，心裏更是一團亂。
幾個小時前說要跟自己復婚的男人突然對自己恨之入骨，讓她有些無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覺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
一聲低呵，讓江珺琬呼吸不由發窒。
轉過身，只見陸澤旭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龐像寒冰，睨來的眼神也透着涼意：「江珺琬，你做了什麼？」
或許是對上輩子的陸澤旭有愧，江珺琬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滿心無奈：「我能做什麼？你現在可是司令。」
說完，她也不再理會陸澤旭是什麼表情，快步離開。
看着江珺琬的背影，陸澤旭眉頭幾乎打了個死結。
莫名其妙回到兩年前就算了，怎麼江珺琬還在這兒，他找聽說江珺琬因為酗酒鬧事被趕出部隊，還因為賭博幾乎把江老司令留下的錢輸完了。
得到江珺琬境況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憐她。
可剛才的江珺琬遠不是記憶中的那樣，她剪短了頭髮，皮膚也沒那麼白了，步調沉穩的像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另一邊，江珺琬回到爺爺家，簡單收拾了下房子，當進入爺爺的書房，她的心才徹底平靜下來。
房裡已經積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擺放整齊的書和筆，彷彿還有人準備使用。
拿起爺爺經常用的鋼筆，江珺琬鼻頭一酸，險些落淚。
時隔五年，她終於可以挺起胸膛，堅定告訴天上爺爺和父母，她真的成為了他們的驕傲，江家的驕傲……
次日。
一大早，江珺琬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爺爺，而後再去烈士園看父母。
從烈士園出來後時，已經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個地方吃飯，一輛軍綠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車后座的陸澤旭面無表情命令：「上車。」
江珺琬愣住：「什麼？」
「上車。」
陸澤旭臉色沉了幾分。
像是明白他有話要說，江珺琬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半小時後，車停在一家老兵開的飯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