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兇猛》[將軍兇猛] - 第2章

第2章

「十多年不見?也是靖勝軍的老卒?」青衫文士問道。

「我這個老友叫徐武宣,相公在靖勝軍任過通判,興許聽說這個名字!」車夫說道。

車夫要比青衫文士稍年輕一些,竹笠下的面容卻也是枯峻,兩鬢半染霜白,一雙眼睛卻還有着窺透人心的犀利。

他右手持執馬鞭縮在袖子里,左手抓着韁繩控馬,手背與一小截腕臂暴露在寒冷的空氣里,上面卻有好幾條猙獰疤痕交錯虯結。

也許是觸及塵封的舊事里不堪回首的記憶,車夫長滿細密皺紋的枯瘦臉上籠有一層淡淡的悲戚;繼而他微微佝僂的身軀陡然挺直起來,透漏出一股不甘雌伏的梟悍氣息。

青衫文士似沒有注意到車夫神態間的微妙變化,略有些渾濁的眸光眺望遠處的蒼莽山林,悠然說道:

「我在靖勝軍任過職,時間雖然不長,好歹也算是靖勝軍的老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王孝成帳前的親衛指揮徐武宣呢?我記得他身量不高,雙臂卻有擒虎之力,在靖勝軍里是排得上名號的壯士!怎麼,他後來也沒有留在軍中?」

「王帥身死涇州,朝廷又將涇州等地割給党項人,靖勝軍的人心就散了——朝廷擔憂靖勝軍的將卒思念故帥,便將原先的將卒都拆散開分置他處,另募新卒填補。徐武宣就是那時回淮上故里。沒想到我與他涇州一別,都十多年過去了,」

車夫俄而又振色跟青衫文士說道,

「我聽說徐氏在桐柏山裡是大族,徐武宣在靖勝軍時也一直仰慕大人,相公在淮源多歇兩天,徐武宣一定會盛情款待相公的。」

「我離朝已是戴罪之身,又怎能不知避諱,跟地方豪族結交?」青衫文士嘆聲說道,「離開汴京,得你一路護送,王稟感激不已——從淮源到泌陽,也就一兩天的行程;你既然要在淮上會友,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相公要是急於趕路,一切無事待返程時我再去見徐武宣不遲,十多年沒有音信,也不差這三五天,」車夫堅持說道,「蔡鋌不是心胸廣闊之人,侍御史陳槐、兵部給事中張擴得罪他,被貶離朝,皆在途中被盜匪殺害……」

「那些事都沒有什麼證據,刺殺之說只是捕風捉影,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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