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深沉的眼神。
他下顎緊繃，匆匆朝司令敬了個禮：「我們先走了。」
說完，直接就把人一路拽了出去。
姜書柔踉蹌跟着，幾次差點摔倒，直到出了機關大樓，她才用力抽出被攥紅的手：「放手！」
沈城東看着她，語氣加重：「姜書柔，你也知道說你已經不是孩子了，能不能成熟點？」
面對男人少有的慍怒，姜書柔心頭顫了顫，委屈一下湧上心：「那你告訴我，我還要怎麼成熟？你讓於英楠頂替我進了電視台，她讓我參加不了高考，你也維護她………」
「我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就算離婚也影響不了你的前途，你為什麼要拉我離開，難道在你這兒，我已經連離婚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看着她漸紅的眼眶，沈城東心頭又躁又火。
僵持了幾秒，他終究是什麼都沒說，越過她大步離去。
姜書柔站在原地，仰起頭疲憊地吐着氣，眉眼間都是被逃避的悲哀。
因為喝了一夜的酒，嗓子已經沙啞，她只能去單位向站長請兩天假。
看着一臉魂不守舍的姜書柔，站長將一份文件遞過去。
「上回你沒去成電視台，我也替你可惜，不過廠里這次有個去首都培訓的計劃，我覺得你還是有機會的。」
「如果順利完成培訓，不僅有筆豐厚的獎金，還能在首都分配工作，但你要去的話，就得早做決定。」
聽到這話，姜書柔黯淡的眼神忽得亮起來，急切點頭：「去去去！謝謝站長！」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暫時忘了跟沈城東鬧離婚的不愉快，滿心都是首都的培訓。
沒能進電視台和沒能高考已經是遺憾，她不想再錯過這珍貴的機會！
填好報名表後，姜書柔立刻趕回家收拾行李。
剛打開衣櫃，身後便傳來穩重的腳步聲。
轉身望去，是沈城東。
四目相對，沈城東看着她手中的包裹，眸光忽得暗了下來。
空氣有瞬間的凝結。
姜書柔眼底閃過抹掙扎，但還是決定把自己準備去首都的事告訴他。
可剛張口，便見沈城東走過來，忽得把她抱進懷裡——
「書柔，我們要個孩子吧。」
姜書柔瞳孔微縮，詫異看着不久前才跟自己不歡而散的男人。
不等她開口，沈城東便解釋道：「我想過，如果我們有個孩子，你應該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看着他眼中完成任務似的的安撫，姜書柔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真覺得最近的一切是我在胡思亂想嗎？打從於英楠回來，你有幾次認真聽過我說話？」
說完，也不再糾結，她轉頭繼續收拾行李：「我準備去首都培訓，這幾天就住員工宿舍了，正好我們分開，各自冷靜冷靜。」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身邊男人是什麼表情，但明顯能感覺到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
面對態度堅決的姜書柔，沈城東疲憊地捏着眉心：「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累。」
他實在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麼忽然變得聽不進解釋？
姜書柔頓住的手微微收緊：「……既然累，為什麼不肯分開？」
沈城東喉結滾動，始終沒能給出回應。
僵持片刻，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聽着外頭客房的開合門聲，姜書柔眸光漸暗。
又是這樣，每次觸及離婚的話題，沈城東總是避開。
就好像「離婚」這兩個字燙嘴。
姜書柔逼着自己甩掉所有情緒，收拾好東西便去了軍服廠員工宿舍。1
一連幾天，她都沒回過軍區，更沒跟沈城東見面。
一個星期後，培訓通知終於下來，姜書柔跟着其他幾個同事準備坐車去機場。
可腳剛踏上車，手就被一股蠻力狠狠攢住。
轉頭望去，是不久前來的新廣播員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