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
祁雲榭笑着點點頭，和她一起並肩往售票處走。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鹿珍雯一眼。
最後的贏家尚不得知。
但今天，姜歲歲選擇了他。
祁雲榭不覺得得意，只覺得那句話說得很對。
每個人都會為愛放低姿態。
坐在前往巴黎的飛機上，姜歲歲心不在焉，雙目失神地盯着窗外看。
此時已經是深夜，飛機飛在萬丈的夜空中，除了淡淡的雲霧什麼都看不見。
她的腦海里重複着鹿珍雯說的那句話。
「我愛你，別離開……」這一句話她等了太多年，可終於等到的這一天，她卻已經不需要了。
一滴晶瑩的淚水，悄然地從姜歲歲的眼角滑下。
落在地上，破碎不堪。
第四十八章 淘汰一半十三個小時後，飛機落地巴黎。
剛到酒店，祁雲榭就把姜歲歲推進她自己的房間：「你必須好好休息了，不睡滿十個小時不能出來。」
姜歲歲狀態不好，眼底滿是血絲：「阿榭，我……」她想說自己真的沒有困意。
但祁雲榭斂了神色：「你還想好好參加比賽嗎？
你忘了你為了這個比賽等了多久，做了多少努力嗎？」
他的話讓姜歲歲一怔。
從鹿珍雯出現在機場之後，她的心緒就一直亂着。
差點就忘了，她到巴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世界藤蔓服裝設計大賽，這個她等了四年，為此一直準備着的比賽。
姜歲歲斂下烏黑的睫羽，聲音又低又輕：「我知道了阿榭……謝謝你。」
祁雲榭的眉眼這才緩和溫柔一些。
他不希望她因為別的任何東西影響她自己。
他抬起手在姜歲歲的頭頂輕輕一揉：「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姜歲歲點點頭，轉身推門走進房間。
關上門，她深深呼出一口長氣。
祁雲榭禮貌貼心，但兩人的關係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姜歲歲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傾訴內心。
而關於鹿珍雯……從前是她自己的秘密，以後也是。
躺在床上，姜歲歲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眼前再次浮現出鹿珍雯的面容。
耳邊回蕩着他顫抖的聲音：「姜歲歲，別走……」姜歲歲呼吸一滯，像有一把大鎚狠狠砸在心上。
疼，太疼了。
為什麼鹿珍雯說出這句話的時間，不能是在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呢？
她孤注一擲，拼盡所有，他卻眼睜睜看着她離去。
鹿珍雯……到底是怎麼想的？
姜歲歲想不明白。
她自以為自己很了解鹿珍雯，可是如今才發現，原來她從來都不了解他。
或許是因為太累，姜歲歲不知什麼時候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安穩，甚至夢裡又划過了很多曾經的畫面。
但醒來時，姜歲歲卻意外的精神不少。
比賽在即，她決定暫時忘卻鹿珍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比賽上面。
打開手機時，祁雲榭竟很早就給她發來消息：「如果醒了就告訴我，一起去吃早餐。」
姜歲歲洗漱收拾好，這才回復：「醒了，我們吃什麼？」
然而剛發送過去，房間的門就被敲了兩下。
姜歲歲怔了怔，心裏想該不會是祁雲榭吧。
打開門看，竟真的是他。
她眼底訝異：「你什麼時候來的？
該不會等了很久吧？」
祁雲榭笑笑，聲音清潤溫柔：「我猜到你大約是醒了，所以就下來找你，是碰巧。」
他這樣說，姜歲歲自然不信。
怎麼會這樣趕巧？
但是既然祁雲榭這樣說，就是不想讓她心裏覺得不好意思，她便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到餐廳，迎面卻撞上一個人。
是白詩詩。
見她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姜歲歲眉心微蹙。
但這次，白詩詩竟只是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這變化讓姜歲歲怔了怔。
祁雲榭低聲道：「看來她學聰明了很多。」
姜歲歲收回視線，淡淡笑笑：「希望如此吧。」
她現在只想好好參加比賽，至於其他事……都不想去想。
吃過早飯，兩人都接到了通知。
到了比賽場地，姜歲歲驚訝地發現預賽之後留下的選手竟然少了一大半。
這時，台上的工作人員舉着話筒宣布了初試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