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姜心悅透過病房外的玻璃窗，看着莫柔坐在顧源床邊，小心照料着。
她看着顧源緩緩睜開眼，也看見了他眼睛裏氤氳的情意。
姜心悅攥緊的手驟然鬆開，只要他安康，那她也就放心了。
她輕吐出一口濁氣，強壓着眼睛的酸澀轉身離開了醫院。
一連多日，姜心悅都沒有再去看顧源。
只是聽秦九爺說，他出院了，莫柔將他照顧的很好。
只是他們的婚禮，不知延期到了何時。
燈火搖曳。
姜心悅下場後，站在歌舞廳門外吹着風，似乎只有寒冷，才能讓自己短暫地忘了顧源。
虛渺的煙霧在眼前瀰漫，姜心悅盯着指間忽明忽暗的煙，眼底滿是苦澀。
「阮小姐怎麼在這兒？」
耳邊響起一陣讓人厭煩的聲音。
姜心悅掐滅了煙，抬眼望去，就看見幾個混混站在自己面前。
「讓開。」姜心悅不想和他們糾纏，就要進歌舞廳。
可步子剛邁開，她便被其中一人拉住，侮辱的話隨之而來。
「你不過是個歌女，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裝什麼裝！」
姜心悅聞言，眼尾一紅：「你說什麼？」
幾個小混混大笑，抓着她就將其往角落拖：「你靠過來，哥哥告訴你。」
姜心悅怎麼不知道這幾人打着什麼主意，可她一個女人怎麼比的上幾個大男人。
眼看就要被拖走，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衝到了幾人面前。
小混混正要開罵，就看到顧源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下來，眸色很冷。
「煦川——！」姜心悅眼底滿是希冀。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顧源移開了目光，紳士的帶着車內的莫柔離開。
姜心悅怔在原地，而她身邊的混混直接將其拉到了黑暗處……

第六章歡場無情

黑暗的角落。
姜心悅想着顧源離去的背影，只覺喉嚨滿是苦澀。
這時，一個混混的手朝着她的衣領而來，可還沒落下，一道清冷聲音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聞言，幾人朝着聲音看去，就見來人一身黑色風衣，面色冷峻。
許至君，北城有名的留洋醫生，也是姜心悅的忠實聽眾。
混混也知道得罪不起，連忙散開。
姜心悅裹緊了衣服，看向許至君：「謝謝。」
說完，她略顯狼狽地朝着舞廳走。
這時，許至君抓住姜心悅的手：「介意一起走走嗎？」
姜心悅此刻也不想進入舞廳看到顧源和莫柔，她點頭答應。
許至君見狀，單薄的唇角揚了揚。
江橋之上。
姜心悅一張臉被風颳得生疼，她看着奔騰的江水發愣。
江水嘩嘩的流着，一如她這些年付出的感情。
「我很少看你這樣難過，能聊聊嗎？」許至君站在她身邊，餘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心微微扯了扯。
四年前，許至君剛回北城，被好友帶到歌舞廳，第一眼看到姜心悅的時候，就被她驚艷到了。
姜心悅聞言，看似輕鬆的說：「我喜歡上一個人了，可他很快要結婚了，和別人……都說戲子不配有真情，可我生來就是戲子……」
一滴清淚從她眼眶滑落。
許至君怎會不知她喜歡何人。
這幾年來，每次她上台，目光就只落向一人。
天色黑沉，冷風拂過。
許至君脫下身上的大衣細心為姜心悅披上，溫聲說：「在這亂世中，其實人人都一樣。」
被溫暖包裹着，姜心悅轉頭看着許至君扯出一抹笑：「謝謝你安慰我。」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姜心悅說完，就要離開。
這時，許至君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眼裡的光亮愈漸滾燙。
姜心悅看着他眼中刺目的光，抽回了手，扯起一抹笑：「怎麼了？」
話落，姜心悅就看到許至君單膝跪地，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如果你願意，許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許至君說完，將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枚好看的戒指。
姜心悅愣愣看着他，失去了言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