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畫商言深》[姜梔畫商言深] - 第1章

見商言深陰沉着一張臉,林父心一驚,暗自剜了一旁的林母一眼。
她自作主張先把姜梔畫火化了,這事兒可怎麼向商言深交待。
「宋總裁。」林父勉強着彎着嘴角,笑卻比哭還難看。
明明是自己女婿,卻要擺出一副卑微的姿態去迎合,他心中多少也有些難受。
林明薇眼眸一亮:「子琛。」
然而商言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雨棠呢?」
極具威脅的語氣讓在場的人竟有些毛骨悚然。
林母不敢看他,更不敢吱聲。
如果不是林明薇說看着心煩,她也不會那麼快就決定火化的事兒。
林父硬着頭皮,解釋道:「是這樣的,您昏迷了一陣子,但雨棠的事不能沒有人管,所有……」
「我問你們雨棠在哪兒!?」
又是一聲冷冽的質問,狠戾已經漫延到了商言深的眉梢眼角。
林明薇見他因為姜梔畫而動怒,妒火立刻燒上了心。
她賭氣般地開了口:「殯儀館,沒人願意要她。」
聞言,林父和林母只見商言深眼神一冷,心裏不覺一慌。
「明薇,你胡說什麼?」林父呵斥道。
「我說錯了嗎?」林明薇瞪眼頂嘴,眼中滿是不甘。
商言深如冰的視線掃了他們一圈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子琛!」
林明薇見他離開,又哭喪了一張臉。
「明薇!」林父厲聲斥責,「你能不能改掉你那口無遮攔的毛病!」
本就因商言深對她的冷漠而心煩,再被父親這樣訓斥,林明薇頓時就氣哭了:「爸,我說錯了嗎?你們當年就不該把姜梔畫接回家!」
林父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林母勸道,「先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殯儀館。
工作人員將一暗紅色的木盒遞給商言深,道:「上午有個年輕男人也過來領,但他說他是她同學,我們就沒有給,家屬還是回去告知一下吧。」
聞言,商言深滿是痛意的眼眸一沉。
姜梔畫的同學,那不就是蕭羽?
他沒有回答,抱着盒子轉身走了。
下了幾天的雨,陽光終於在這一天毫不吝嗇地灑滿城市的每個角落。
商言深抱着小小的木盒,微微仰起了頭。
不知道是因為太陽太刺眼還是其他,他眼眶忽地一熱。
然而心底卻總是泛起陣陣涼意。
「總裁,剛剛老爺來電話,說讓您去公司一趟。」司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商言深唇線緊繃,將木盒護在懷中走向車子。
見他面無表情甚至若無其事的模樣,司機反倒有些擔心。
直到他上了車,就聽見車后座商言深清冷的聲音。
「回家。」

司機一愣:「可是老爺說……」
「如果你不想幹了就滾下去。」
聽到這樣的話,司機當即縮了縮身子:「是。」
他發動車子,往琴灣別墅開去。
車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商言深抓着木盒一角的手緩緩收緊。
他看着車窗反光中的自己。
眼尾泛紅,面色憔悴,甚至眼底帶着連他自己都從不曾見過的悲涼。
「噠——」
一聲輕響,右眼不覺落下一滴淚砸在盒子上。
商言深仰頭深吸了口氣,卻覺怎麼也咽不下喉嚨的澀意。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也沒敢出聲,只裝作沒聽見。
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商言深不等司機開門,自己下了車,抱着木盒進了門。
宋母去了公司,整個房子越顯空寂。
商言深如栽倒一般坐在了沙發上,手機也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備註後接了。
「爸。」
「子琛,你人呢?上下部門都在等着你,你就這麼給我看你管理公司的態度嗎?」
宋父語氣帶着些隱忍的慍怒。
商言深撫着盒子,眼神疲憊:「你既然回來了,就去管吧。」
說完便按下了掛斷鍵,將宋父的怒火盡數阻隔。
他倚靠着沙發背,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耳邊仍舊是寂靜一片。
商言深闔上滿是血絲的眼,緊抿的唇線顫了顫,像是在忍受着什麼巨大的折磨。
「子琛……」
忽然,一聲熟悉的輕喚讓他心頭一緊。
「雨棠!」
商言深不由自主地大聲地叫了一聲。
然而回聲像是將他的感情一遍遍地彈了回去,只剩滿心的孤寂。
商言深眼神微暗。
好一會兒,他才落寞地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他居然出現了幻聽,還以為姜梔畫活着。
商言深看着手邊的木盒,眼眶又是一澀,再難忍下翻湧的懊悔。
他望向落地窗外的光,恍然想起了李媽媽。
金福小區。
李媽媽正在樓下曬太陽。
她鼻樑上掛着老花鏡,眯着眼,手裡慢慢地勾着圍巾。
商言深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嘶聲喚道:「李媽媽。」
李媽媽摘下眼鏡,笑了:「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啊。」
只是笑容在看清商言深那略顯蒼白的臉後變成了擔憂,她問:「怎麼了這是?」
商言深看着那張滿是溝壑卻依舊慈祥溫柔的臉,眼底划過一絲茫然。
他想起了和他素未謀面的媽媽。
想起了曾經在孤兒院的日子。
更想起了姜梔畫……
商言深抿抿唇,語氣放緩:「沒什麼。」
李媽媽放下圍巾,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
而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聲音中突然帶了絲期待:「你不是說你和薇薇結婚了嗎?她人呢?」
聽到「薇薇」兩字,商言深就覺得臉頰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一樣的疼。
他強忍痛回道:「她懷孕了,我讓她多休息。」
聞言,李媽媽眸光一亮:「真的啊?」
「嗯。」
李媽媽立刻興奮了起來,然而眼角卻是濕潤了:「想不到我還能看見你們生兒育女,如果院長和小張還在,她們肯定也特別高興……」

第十七章他錯了

商言深緊抿着唇不說話。
他怕他一張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悲傷。
他看着李媽媽抹着眼淚,好一會兒才問:「當年薇薇是怎麼到孤兒院的?」
說到依譁這兒,李媽媽沉嘆了口氣:「人販子啊。」
她停了幾秒又繼續道:「你知道嗎,你走後那幾天,薇薇飯都吃不下,天天蹲在那榕樹下偷偷哭。」
商言深心一窒,眼眸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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