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言景漠宇最新章節在線閱讀》[景安言景漠宇最新章節在線閱讀] - 景安言景漠宇最新章節在線閱讀第2章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從二十歲生日那天算起,她已經失戀八個月了,既然已經過去這麼久,她應該已經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這次五一長假,她也可以回家了。
想到回家,她頓時滿血復活,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我要回家。」
「哦?
你敢見你的景哥哥了?」
「早晚是要見的,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又不能躲他一輩子。」
蘇洛又問:「那如果你見到他,又忍不住想把他據為己有,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得太有深度了,景安言思考了很久才答:「忍着!」
「好!
有骨氣!」
帶着滿滿的骨氣,景安言以最快的速度回了A 市。
從機場的出口走出,遠遠地看見景漠宇站在對面,默然地望着她,她頓時忘了走路,忘了呼吸,只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到她的身邊,輕輕伸手把她抱在懷中。
「言言,想我了嗎?」
她在他懷中拚命地點頭,小聲說:「想!
想得都要死了!」
「那怎麼不回家?」
「我怕你嫌我煩。」
「胡說!」
他笑着用手捏捏她的臉,然後自然而然地摟着她的肩膀,帶她上車。
心臟跳動得非常劇烈,彷彿要蹦出來,她的骨氣也要被他的魅力吸幹了,她想要逃,於是假裝跟不上他的步伐,欲逃離他的懷抱,誰知他竟然把她摟得更緊,還放慢了腳步,以至於,她受煎熬的路更漫長了。
「我今晚有個應酬。
你回家乖乖等我,等我應酬完了,就回來陪你。」
他說。
「你……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我不是一直對你這麼好嗎?」
她抬頭望着他,仔細回憶起他們以前的每一次久別重逢,好像都是這樣的場景,除了她過二十歲生日的那次。
可是,他對她這麼好,她的立場又不堅定了,她又開始想嫁給他了,怎麼辦呢?
懷揣着一顆即將死灰復燃的心,景安言回到家。
景家的別墅坐落在新城區的河畔,綠蔭環繞,馬路寬敞,但封閉性很強,每一棟別墅周圍的隔離帶都種滿了鮮花,清風一過,滿院飄香。
別墅一共兩層,底層是客廳和餐廳,院子裡帶有花園和游泳池,中間用長椅隔開,吊燈林立,即使是在夜晚,也是燈火通明。
頂層除了房間,還有一處露天陽台,擺放着原木的躺椅,是個適合看日出的好地方。
景安言在露天陽台上坐立不安了一整晚,連跟幾個月未見的親爹聊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等了又等,等到了午夜,景漠宇還沒回家。
她以為他不會回來了,洗了個熱水澡,穿着睡袍走出浴室,打算睡覺,忽然,開門聲傳來,她興奮得連浴袍都沒換,急匆匆地跑出房間。
他沒有食言,他果真回來了,只是貌似喝了很多酒,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差點撞到沙發上。
景安言忙過去扶住他,滿心關切地問:「哥,你沒事吧?」
「沒事。」
他揉揉額頭,用手扯開領口的衣扣,跌跌撞撞地朝房間的方向走。
景安言急忙伸手去扶他。
他的身體溫度有些異常,隔着他的衣物和她身上的浴袍,還像烙鐵一樣熨帖在她的肌膚上。
「你發燒了?」
她急忙探了探他的額頭。
他搖頭,含混不清地說著:「言言,我口渴,給我倒杯水。」
她趕緊把他扶回房間,奔去倒了一杯溫水,端着水杯一路小跑回來:「水來了。」
景漠宇閉着眼睛,沒有反應。
景安言坐在他的床邊,艱難地用臂彎托着他的後頸,將他扶起來倚在她的身上。
見他伸手,她以為他要接水杯,忙把水杯遞過去,可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臉上,之後,順着她裸露的肌膚一路輕輕下滑。
手中的水杯猛然一顫,幾滴水飛濺了出來。
她極力穩住顫抖的手,把水杯送到他的唇邊:「你不是要喝水嗎,給你水。」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不知所措,拿着水杯的手僵在半空中。
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她被他壓在身下,而那無辜的水杯從她手中掉落,水灑在地上,脫離了水杯的禁錮便肆意地奔流,一如她囚禁在心裏的渴望。
房間里沒有燈,淡薄的月光也被厚重的窗帘隔在外面。
他雖然離她很近,她依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受到急促的呼吸拂過她的唇邊,帶着異乎尋常的熱度,他的身體一動不動,卻似積蓄了無盡的潛能,蓄勢待發。
「你,怎麼了?」
她好不容易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的味道,好香……」他撐在枕邊的手臂慢慢彎下,唇落了下來,落在她的唇上。
她急忙別過臉,滾燙的唇落在她的耳邊,在她的耳鬢輕輕地磨蹭,異樣的觸覺令她全身發抖。
從十五歲到現在,她做夢都想他能吻她一下,讓她感受下那種情人間的親昵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偶爾偷偷看着他時,幻想着他在她身邊像情人那樣呢喃、擁抱、親吻,她就已經幸福得臉紅心跳。
可是,想歸想,她總不能趁他喝醉酒占他便宜。
等他酒醒了,他肯定會怪她乘人之危的。
心神恍惚之際,他的手探到她的衣襟,輕輕一拉,浴袍的帶子鬆開。
些許涼意讓她驟然清醒,用力推開他。
「不,你喝醉了,不行……」她扯着鬆鬆的浴袍跳下床,剛跑了兩步,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又將她拖回床上……她拚命地掙扎,想要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腕,可她越掙扎,他握得越緊,把她的手腕都勒出一圈瘀青。
他的唇順着她的臉頰一點點地移過來,她知道自己應該躲避,心中強烈的期待卻讓她提不起一絲力氣,也無法動彈。
她的手指攥着被子的一角,等待着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初吻,不似她預想中的那般柔情蜜意,更像是一種疼痛的掠奪,掠奪着她的呼吸、她的感官、她的理智,那感覺就像被海浪掀翻的船,一點點沉淪至無底的深淵。
微風卷着淡淡的香氣吹入,是合歡花的味道,一定是她種在花園裡的合歡花謝了。
她還沒來得及看見它開放的樣子。
「哥,我愛你。」
她看着他,看到眼前一片模糊。
明知他醉了,沒法對自己的語言和行為負責,說不定明天早上醒來會把今晚的一切都忘了,她都無所謂。
她太愛他了,愛到只要他想要,她什麼都願意給。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那一夜都發生了。
她的眼淚無聲滑落,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也不是因為這一夜的不明不白,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合歡花的宿命,想到花葉相伴,花不老,葉不落,只可惜盛放的時間太短,晝開夜合……合歡花零落時,她忍着身上入骨的酸疼無聲無息地拾起浴袍,裹在身上,準備離開,因為她不知該怎麼面對清醒時的他。
「去哪?」
他突然從背後抱住她,眷戀不舍地吻着她的頸窩。
「我回房,不然,明天讓爸爸看到就麻煩了。」
「再讓我抱一會兒。」
她眷戀着他的懷抱、他的味道,本就不堅定的心又一次在他的溫柔中投降。
輕輕地,她依偎在他的懷中,緩緩地,她與他一同躺在床上。
她看着眼前喘息的男人,輕輕地把手貼在他起伏的胸口。
他的心就在她的掌心裏,那麼真切地跳動着,劇烈而堅決。
是他,是那個她愛了五年、盼了五年,努力想靠近卻無法靠近的男人,現在,她與他再無一絲一毫的距離。
淡薄的晨光在他的臉上逐漸明朗,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裡,她依稀感覺他醒了,他用清涼的手指撫過她的臉,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言言,無論如何,我會為我做過的事情負責。」
她笑着回答:「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你們!
你們……」玉姨的驚呼聲讓景安言的美夢戛然而止。
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頭昏腦漲地環顧周圍,景漠宇的房間,景漠宇的床,景漠宇站在床邊,已經穿好了褲子,正不疾不徐地從柜子里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穿在身上,慢條斯理地系扣子。
然後,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恨不得化成一縷魂魄,從景漠宇和玉姨的眼前消失。
這時,她聽見景昊天低沉的詢問聲:「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大呼小叫!」
然後,她從頭冷到腳。
「你們——」景昊天僵在門口。
「我——」她想說點什麼,撞上景漠宇冰冷的視線,半張的嘴再也發不出聲音,只得將身子往被窩裡縮了又縮,遮住脖子上因一夜激情留下的痕迹。
景漠宇終於開口了:「我今天要談一個重要的項目,明天去辦結婚手續。」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外衣,走出門,從爸爸和呆若木雞的玉姨中間側身而過。
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一句安慰,他就那麼走了,似乎跟她說一個字都是多餘的。
景漠宇走後,玉姨也悄無聲息地走開,景昊天走到景安言的床邊,輕輕地坐下來。
「我讓玉姨給你燉了雞湯——」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盯着地面,眼角的皺紋深如溝壑。
她終於什麼都懂了。
她真傻,景漠宇就算喝得再醉,也不至於如此喪失理智,除非他的血液里融入了不該融入的東西,而且含量似乎很高。
誰要害他?
誰又敢害他?
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一大早便迫不及待地來撞破**的「好父親」,他的父親,她的父親!
「言言,剛剛漠宇說他明天要跟你結婚,你不開心嗎?」
他說。
她無聲地點頭,又深吸了一口氣,讓聲音聽起來很順暢:「我還沒滿二十一歲,現在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已經過了法定結婚年齡。」
「爸爸——」「言言,你最了解漠宇的性子,錯過了這一次,你再想嫁給他,恐怕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她抬起頭,看着景昊天眼中的愧疚,用力地點頭,「那就嫁吧。」
她知道這是一場輸贏無法預料的賭局,但她願意去賭一次,輸了,不過是輸了她的愛情和婚姻,贏了,她將贏得一生的幸福。
當日傍晚,景漠宇來到她的房間,問她知不知道有人在他的酒里下過葯。
她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知道,是我讓人下的葯。」
反正他已經認定了是她趁他睡着溜進他的房間,爬上他的床,索性讓他以為算計他的人也是她,讓他只對她一個人失望就夠了,何必再牽扯到旁人。
「你居然做出這種事?」
他的臉色是少見的陰暗,「言言,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她只笑笑:「因為我太愛你了。」
他也笑了,笑得極冷:「你根本不愛我,你從來都不明白什麼是愛!」
她明白什麼是愛,她也是愛他的,所以才不想看見他知道真相後的神情。
三天後,萬里碧空之下,花團錦簇之間,舉行着她和他的婚禮。
不得不說,這婚禮辦得相當「有聲有色」,據賓客說,這比起不久前某位煤老闆嫁女兒的婚禮,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景安言深深地知道,景家沒那麼有錢,只不過她的親爹生性張揚,她嫁給了景漠宇這麼勁爆的消息,自然要宣揚得天下皆知才符合他的性格。
結束了毫無新意的宣誓環節,景昊天又開始同他的生死兄弟把酒言歡、憶苦思甜,景安言正想和剛剛在神父面前一同許下誓言的新郎官秀一下恩愛,卻見清冷孤傲的背影穿過人群,走向樹林深處。
茂密的樹林中若隱若現一個美人徘徊的倩影,看不清容貌,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柔美溫婉,衣袂盪起的漣漪散發著穿透人的靈魂的憂傷,她確定她從未見過這個美女,如果她見過,她必定會過目難忘。
因為,這個美女的模樣正是景漠宇年少時對夢中情人的定位——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回雪。
景漠宇停在她的身側,脊背流露出一種蕭索的無奈。
難怪!
難怪景漠宇堅持不準任何記者靠近婚禮場地,也建議賓客不要隨意拍照,以尊重個人**。
她還以為他生性低調,才會認為婚禮屬於個人**範疇,原來,他是真怕某些見不得光的**被拍了去。
景安言自嘲地笑着,端起一杯香檳酒走向一株粗壯的參天大樹,選了一個看不到他們也讓他們看不見的位置,倚樹而立。
輕輕端起酒杯,她隔着淡黃的香檳酒望着遠處的水天一色,碧海藍天在酒色中只剩下灰濛濛的陰霾。
「言言,恭喜你們『雙喜臨門』『親上加親』!」
帶着幾分笑意的戲謔聲傳來,她不必抬頭也知道是誰,眼前的陰霾更濃重了幾分。
「你特意從意大利跑回來看我的笑話,我不介意。」
她不經意地笑着,「我拜託你站得遠一點看,別讓我在這大喜的日子看見你這張喪氣的臉。」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來看你的笑話的,我是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特意回來請教你。」
她抬眼,瞥了一眼穿得比新郎還搶鏡的齊霖,雖然他長得還不錯,有當白馬王子的實力,可在她的眼裡,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讓人討厭,一雙時刻放電的桃花眼,像是隨時隨地準備勾人,一抹噙在嘴角的笑,像是時時刻刻做好嘲笑的準備,等着她出醜。
見他向前挪了一步,她戒備地往後靠了靠,緊緊地貼着樹榦:「你問吧。」
「你是用什麼手段把景漠宇逼得就範了?」
就知道他提不出什麼正常的問題,她隨口答:「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告訴他——要麼娶我,要麼去死。」
他搖頭:「我不信。」
她換了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我告訴他,我愛他愛得不行,如果他不娶我,我就去跳樓。」
「我不信。」
「我老爸下了令,如果他不娶我,就把他掃地出門,讓他一無所有。」
他繼續搖頭:「別蒙我了,告訴我真相吧。」
真相……她低頭,抿了一口香檳,入口微苦,細品辛辣:「我懷了他的孩子。」
齊霖嘴角的笑意僵住了,驚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驚呼:「真的?!」
景安言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在意大利畫畫,畫傻了吧?
這麼不靠譜的話你都信?」
「我覺得……用這個手段對付他,絕對靠譜。」
他摸着下巴,做深思狀,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她絕對平坦的小腹瞄,「不過,我還是想不通,你是怎麼把他**的呢?」
「哈,哈!」
她乾笑兩聲,「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反過來問嗎?」
「他把你……哈,哈!」
他回她一樣的乾笑。
她生出幾分尷尬和抗拒,端着酒杯正想離開,忽然聽見齊霖說:「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她對傳說中逢賭必贏的齊賭王這個話題產生了幾分興緻:「賭什麼?」
「賭你們一年之內必定會離婚。」
「胡說八道!」
若不是身上穿着看似聖潔的婚紗,她絕對一腳踹向他的要害。
「如果你們的婚姻能維持一年以上,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如果不足一年,你嫁給我,怎麼樣?」
「齊霖,你給我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和他絕對不會離婚,我們會相愛一生、白頭到老!」
「哦?
你們就是這麼『相愛』的?」
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她背後的方向,她驟然回頭,正瞧見美女緊緊地抱着景漠宇,而景漠宇並沒有拒絕。
「婚禮還沒結束,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擁抱『小三』了,言言,你確定這樣的婚姻能維持一年?」
她其實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向來命犯桃花的景漠宇與他的前紅顏知己來一次訣別的擁抱,可是,可是……他們當著齊霖的面,讓她的面子往哪擱?
於是,她把酒杯塞給齊霖,提着曳地的白色婚紗,踩着三厘米高的高跟鞋,堅定地去維護她的面子。
「喀,喀……」她故意清了清嗓子,確定景漠宇發現了她並推開美女緊纏着他的手臂,才開口,「如果你不想讓爸爸把她丟進海里餵魚,你最好找個沒人看見的地方跟她纏綿。」
他慢條斯理地理了理有點褶皺的西裝,回眸,秋色連波,暗香浮動,朦朧的樹影掩住了他俊臉上陰寒的笑意,卻掩不住他眼眸中無人羈絆的狂傲:「嗯,你的建議不錯,我會認真考慮!」
她深吸一口氣,不去理會他言語中的玄機,認真打量一番眼前的美人。
美人簡直就是言情小說中女主角的最佳模板,美而不俗,嬌而不艷,冰肌玉骨中透着我見猶憐的憂傷。
她在心裏默默為他的眼光點了個贊。
對上這樣的美人,她即便輸,也輸得不算太難看。
「言言?
言言!」
聽見景昊天底氣十足的呼喚,景安言立刻挽起景漠宇的手臂,拖着純手工縫製的雪白婚紗,一步步走過含淚的美人,走過嘴角噙着笑的齊霖,走過每一位不知真相的觀眾。
有人告訴她,你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即使他不愛你,你也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得到,否則,你一生都不會幸福……她信了,她把所有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她得到了他。
她以為她如願以償了,原來,這才是不幸的開始。
她想,如果這是言情小說,她毫無疑問就是那個遭萬人唾罵的女配角,自以為有點姿色,自以為吸引着他,關鍵是自以為有個事事都能擺平又寵她寵得毫無原則的老爹,成功地霸佔了顛倒眾生的男主角,等待着自以為早晚會到來的愛情。
而她等來的,又哪裡是愛情,只不過是男主角為了負責任的妥協罷了。
洞房花燭夜,象徵著愛情的玫瑰花瓣嬌艷欲滴,旖旎的燈火在夜色中蕩漾,新婚夫妻默然相望,可謂人生最快意之事,可惜,景安言絲毫體會不到快意,反倒覺得夜晚的冷風直直地吹在快要累得散架的身上,不斷地往心坎里鑽。
她的新婚老公顯然也不覺得「**一刻值千金」,斜倚在對面的真皮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純天然的水晶酒杯,沒有半分要早點寬衣解帶的念頭。
旖旎的光線下,他的眉目越發吸引人,讓她移不開迷戀的視線,全然忘了身上的婚紗太沉重,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反倒有點慶幸,今天穿着婚紗的女人是她,不是樹林中的那個美人。
房裡安靜了不知多久,景漠宇抬手看了一眼腕錶:「不早了。
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是你告訴齊霖我們結婚的消息?」
她問。
而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 :你真的愛那個女人嗎?
只是,話到嘴邊,她終究沒有問出口。
「嗯,是我。」
景漠宇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的邊沿,像摩挲着心上人的唇,「他畢竟愛了你這麼多年,無論如何,我都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最後爭取一次……」「敢來景家搶婚,他肯定活膩了。」
他抿嘴,微笑:「換作我是他,死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人往火坑裡跳。」
她反反覆復地琢磨着他這句看似簡短卻意味深長的話,到底沒琢磨明白,或者不願意琢磨明白。
她只好一知半解地反唇相譏 :「你那麼有勇氣,幹嗎不帶着你的小情人逃婚,幹嗎讓她在婚禮現場哭得肝腸寸斷。」
他慵懶地換了個姿勢,臉上的笑意還是那麼清淡,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我若想逃婚,當初就不會答應娶你。」
沒錯,他人還在,可心已經逃了,或者,壓根兒沒在這兒停留過。
身上的婚紗越發重,勒得她心肝脾肺胃擠在一起,悶疼悶疼的,她真的想把它脫下來,可手往背後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拉鏈。
她泄了氣,正打算用蠻力,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她眼前的燈光,修長的手指將她轉過去,幫她拉開拉鏈,指尖的冰涼不時觸及她的肌膚,留下異樣的滾燙。
他習慣的溫柔在不經意間流露,撩撥得她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轉回身,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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