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言景漠宇最新章節在線閱讀》[景安言景漠宇最新章節在線閱讀] - 景安言景漠宇最新章節在線閱讀第8章

豐富多彩的夜生活結束,景安言累壞了,很想躺在床上美美地睡到陽光普照,讓她起起落落、不得安歇的心臟好好地休息一下。
只是剛進卧室,她還來不及開燈,景漠宇忽然從背後抱住她。
伴隨着房門關閉的聲響,他將她按在牆壁上,剛毅的身軀緊緊地抵住她的身體,嘴唇也重重吻了下來。
一秒鐘的震驚後,她驚喜地摟住他的肩膀,讓他可以吻得更深、更徹底。
這或許就是愛的感覺吧,多少疼痛,都甘之如飴。
被抱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那夜刻骨銘心的觸覺和疼痛,下意識地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目光落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怎麼了?」
「我……」她其實就是有些緊張。
第一次時,景漠宇喝醉了,一切就像戰爭一樣凌亂,她來不及多想。
而此刻,無光的黑暗裡,她依舊看不清他的神情,無法了解他的想法。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想要她,是生理需要,還是想遂了她的心愿?
「你不喜歡我……」他低下頭,唇輕輕靠近她的耳朵,「這麼對你?」
她心跳紊亂,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如同抓着一根不會讓她沉溺的浮木,卻不知這塊浮木反而讓她沉溺得更快。
「我希望——我希望你愛我,就像一個男人愛着一個女人。」
他忽然笑了,連眼底也染滿了笑:「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她一時語塞,咬着唇別過臉,不再看他,也不再抗拒。
感受到她的順從,他緩緩地俯身吻住她……與第一次一樣,一切在黑暗裡發生了。
整個過程,她一直閉着眼睛,不敢看他,畢竟,此刻的景漠宇太陌生了,他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那個總是溫柔地揉亂她的頭髮,生氣時從不會罵她,只敲敲她的頭以示不滿的男人,他也不再是新婚時那個冷淡而疏離的丈夫。
他是一個需要她重新去認識、去了解的男人,她的男人。
一切都結束時,景安言睜開眼,看見他坐在她的身邊。
她不知該怎麼面對,急忙又閉上眼睛:「嗯,我有點累了,想睡會兒。」
「洗個澡再睡吧。」
她嘗試着動一動,四肢沉得像灌了鉛:「我沒力氣了,你能扶我一下嗎?」
他抱着她走進卧室,幫她簡單地沖洗了一下,又抱着她回到床上。
走出憋悶的浴室,她的身體舒服多了,呼吸好像也通暢了些,她枕着他的手臂,閉上沉沉的眼睛。
她真的很困,很想一直睡下去。
午夜,景安言醒了,看見景漠宇正擁着她沉睡,就像摟着自己最心愛的人。
她心滿意足地笑着,儘管她依然想不通,他不愛她,為什麼會與她有一場那麼刻骨銘心的纏綿。
許多年後,她才懂得,那源自於男人本能中原始的征服欲,那是男人腦垂體瞬間分泌出的一種產生快感的激素,聽起來高深莫測。
其實,在凡塵俗世的男女眼中,它還有個特別通俗易懂的名字,叫——愛情。
然而,當時她並不懂,她依舊期待又不安着,她害怕有一天美夢會醒,所以用力地貼着他,閉上眼睛繼續她美好的夢。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仍被沉睡中的景漠宇摟在懷裡。
她感覺手臂被他壓得有點酸了,悄悄抽出來,又感覺腳有點麻,慢慢曲起腿……「幾點了?」
他忽然開口,嚇得她心跳又亂了。
她急忙拉高被子遮住自己,才紅着臉抬頭。
明媚的陽光下,他笑着看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伸手摸出枕頭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九點半了。」
「時間還不算很晚,再睡會兒吧。」
「呃……」她原本也沒打算起床,只不過想換個姿勢重新睡,可現在他醒了,還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這麼尷尬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我睡不着,不睡了。」
她說著,裹着被子爬起來,努力地伸手去夠被丟在床頭柜上的衣服,突然,他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回床上。
猝不及防的突襲讓她一驚,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啊!」
他急忙捂住她的嘴,小聲地說:「小聲點,你想讓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然而,他們都忘了,這個家裡不都是看熱鬧的,還有最疼景安言的親爹。
所以,當她的親爹火急火燎地跑上樓,推開房門,看見床上的場景,真的太不和諧了!
巨大的開門聲響起,景安言和景漠宇同時看向門口,只見粗獷了大半輩子的景昊天定在門口,臉漲成了紫紅色,尷尬地咳嗽一聲……空氣彷彿在漫長的尷尬中靜止,沉澱。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巨變,景漠宇那麼沉穩的男人也沒法再沉穩了,他清了清嗓子,打破尷尬的沉寂:「爸,您有事嗎?」
景昊天憋了好半天,說了一句:「越來越不像話了!」
說完,他轉身走了兩步,又拐回來關上他們的房門,嘴裏嘟囔着:「現在的年輕人,門也不知道鎖一下,還叫這麼大聲……」嘴裏在責怪着,可他眼角的魚尾紋卻是笑得更深了。
景安言拿被子擋在臉上,恨不得一輩子縮在被子里不要見人。
「爸爸走了。」
景漠宇已恢復淡定,若無其事地伸手扯她的被子。
她用力拽得更緊,太丟人了,從小到大沒有這麼丟人過!
「你怎麼沒鎖門啊!」
她抬眼瞪他。
他反倒笑了出來:「我以為你鎖了。」
「我!」
她仔細回憶,想起他們一進門發生的事,恨不得去跳樓。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她繼續責怪他。
「好好,是我的錯……我今晚一定鎖門!」
他硬是把她從被子里拉出來,安慰着她說,「爸爸這段時間總擔心我冷落你,現在讓他親眼看看,他也就放心了。」
「他是放心了,我以後怎麼見人啊?」
「沒關係,我們是合法的。」
說得也對,他們是合法的,怕誰啊!
經歷一場意外,剛經歷洞房花燭夜的小夫妻再無心纏綿,迅速穿戴整齊下樓。
景昊天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聊天聊得十分投入,並沒有看見他們下樓。
景漠宇坐在他的旁邊聽了一會兒,聽出他在諮詢去墨爾本旅遊的問題,而且是長期旅遊,不禁有些詫異。
「爸,您要出國旅遊嗎?」
等爸爸掛了電話,景漠宇立刻問。
「嗯,你幫我辦一下籤證吧,越快越好!
我打算去墨爾本看兩個朋友,好多年沒見了,想去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景漠宇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好的,我給您安排。」
聊了幾句出國的事情,景漠宇接到金助理打來的電話,說省里的領導聽說景天公司用新穎的合作模式,免費引進了德國的最新技術和設備,想來景天公司參觀,順便了解景天和德國公司合作的方案。
領導來得突然,又很重要,金助理便特意打電話來請示他:「景總,聽說這次來的領導是部級幹部,您能出面嗎?」
「我現在過去。」
他一邊拿了外衣,一邊對景安言說,「我去公司一趟,不吃早飯了。」
「等等。」
景安言匆忙地從冰箱里找出一包餅乾和一盒牛奶,塞到景漠宇手裡,「你抽空吃點東西,不然,會胃疼的。」
「嗯……我晚上盡量早點回來。」
「你忙你的吧,不用惦記我,我打算乘下午三點的飛機回T 市。」
「這麼急?」
「我已經無故曠工兩天了,再不回去,工作就要丟了。」
她也是有工作的人,不能再在家裡養尊處優了。
他猶豫了一下:「好吧,我盡量去機場送你。」
她笑着點頭:「嗯,那我買下午五點半的航班。」
「下午五點半的航班太晚了,你到T 市已經天黑了。
就還是買下午三點半的航班吧。」
「好吧。」
她乖乖地點頭。
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會因沉重的等待而變得漫長,又會因為焦急緊迫而飛速流逝。
幾個小時的時間,不知不覺在景安言與親爹的交談中度過。
看見時鐘已指向一點的位置,她嘆了口氣,拿起收拾好的東西獨自出門。
她在機場等了很久,他沒有來,她走過安檢時,他還是沒有來。
她一直等到廣播上響起她的航班登機通知,登機的乘客爭先恐後地排隊登機,他還是沒有出現。
她仍坐在候機的位置雙手捧着手機發獃,並非怪他失約,只是有些感慨,他真的太忙了,有太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她能為他分擔一些,他是不是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休息?
身邊的空位上,有人坐了下來。
伴隨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又在等我的電話嗎?」
景安言訝然地轉頭,只見景漠宇深深地望着她,額頭上滲着晶瑩的細汗。
「……」這一刻已無須更多的言語。
「為什麼不打給我?
問問我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
他問。
她笑笑:「你能來,自然會來;你不能來,我打電話反倒讓你惦記。」
廣播上響起催促登機的聲音,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言言……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什麼時候回來,不是你說了算嗎,景總?」
他也笑了:「那我現在打電話給陳經理,讓他再放你幾天假。」
見他作勢要拿手機,她趕緊阻攔:「別呀,人家還要工作呢!」
只剩下她一個人沒有登機了,廣播里一遍又一遍地催促,她站起來,快步走向登機口。
景漠宇忽然追了上來,拉住她:「我會儘快安排,讓博信派你來景天。」
她沖他眨眨眼:「怎麼?
捨不得我了?」
他笑而不語,拉着她的手指收緊。
「好,我等着。
不過,你做得別太明顯,我可不想人家以為我勾引你。」
「你放心,我會讓他們以為是我覬覦你。」
「那算了。」
她急忙搖頭,「你還是讓人以為我勾引你吧。
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說,我景安言的老公覬覦別的女人!」
「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她點點頭,快速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便跑進登機口。
登機的一路,景安言沒有回頭,卻在光潔如鏡的通道玻璃上看見他始終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機艙門關上的時候,她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送機的人是過不了安檢的,他是怎麼過來的?
她轉念想想,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了。
也許,這段婚姻的開始並不完美,也許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情,可他願意為這段婚姻付出,能夠顧慮她的感受,努力讓她開心,她已經知足了。
她很想為他做點什麼,讓他能夠過得好一點,她該怎麼做呢?
帶着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景安言一路飛奔回寢室,一心想找愛情專家諮詢她的感情困惑。
不想,她進門卻看見某專家抱着枕頭鬱悶中,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傳來,平時從不離手的手機也被丟在了一邊。
景安言嚇了一跳,來不及放下包包便坐到蘇洛的床前問:「洛洛?
你怎麼了?
該不是你的小鄭哥哥——」提起這個名字,蘇洛立刻捂臉:「別提了,太鬱悶了!」
景安言無聲地朝正在看電視劇的李韻瞟去詢問的眼神,以嘴型問:「什麼情況?!」
李韻毫不避諱地笑出聲來:「咱們洛洛可有出息了,今天約了鄭哥哥出去,跟人家表白。」
某專家立刻糾正李韻的不當言辭:「我才不是去跟他表白,我是去問他,這三年里,他幹嗎有事沒事給我發信息騷擾我,每次回家,都要約我小聚,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怎麼說?」
這也是景安言一直以來的困惑。
蘇洛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韻搶着八卦道:「咱們洛洛計劃得可周密了,她約了鄭哥哥喝酒談心,準備在半醉之時,對鄭哥哥酒後吐真言。」
她滿心贊同地點頭。
男人和女人喝酒談心,即便沒有火花也可能擦出火花,不愧是愛情專家的作風。
「可惜呀,他們喝酒談心了兩個小時,一打啤酒見了底,咱們家洛洛一點醉意都沒有,鄭哥哥醉得人事不知嘍!」
「不是吧!
這男人什麼酒量啊!」
蘇洛鬱悶地嘆了又嘆:「不是他酒量差。
唉!
是我沒選好時機。
我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和朋友喝酒呢。
他聽說我一個人在酒吧喝酒,以為我有心事,特意跑來安慰我。
他本就喝了不少,一打啤酒他又搶着喝了八九瓶,不醉才怪呢。」
景安言也憋不住笑了出來:「鄭哥哥這麼心疼你,你還鬱悶什麼?」
蘇洛欲哭無淚地扯着她的袖子:「問題是……我問他為什麼經常發信息騷擾我,他回答我——因為和我聊天很有趣,每次他覺得心煩意亂,和我聊一會兒就不煩了。
你們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意思,還真是……很有意思。
作為愛情弱智,景安言經過一番冥思苦想,還是沒搞懂,最後決定不要誤導某專家,誠實地回答:「連你這個愛情專家都不明白什麼意思,我們哪能領會小鄭哥哥的用心呀!
專家,你還是用你的專業素養,好好剖析一下吧。」
「唉!」
「專家」一聲長嘆,「其實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喜歡我,如果他喜歡,就不會只有心煩意亂時才想起我。」
「說得有道理。」
李韻贊同地點頭,在接收到景安言警告的目光後,急忙捂住嘴。
然而,已經太遲了,受到傷害的蘇洛一頭栽倒在枕頭上,一臉痛不欲生。
「洛洛,愛情是要爭取的,你看我當年追我……景漠宇,追得多艱難,現在不是也夫妻恩愛了嗎!」
景安言正安慰被愛情搞得暈頭轉向的「愛情專家」,與她「夫妻恩愛」的老公又打來電話。
考慮到某人正在為感情問題困惑,她捂着手機走到走廊才接通。
「言言——」他的聲音似乎從嘈雜的環境中傳來,有些模糊。
「嗯,找我有事嗎?」
剛剛下飛機的時候,她已經發了安全到達的短訊給他,他也回復了。
「沒什麼事。」
「……該不是想我了吧?」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下,傳來他微微乾澀的聲音:「我想告訴你,你如果想打電話給我,隨時都可以打……不管我在做什麼,你都不會打擾到我。」
走廊里人來人往,景安言站在那裡不知傻笑了多久,直到嘴角笑得抽筋,臉頰笑得酸疼,她才回過神來,拍了拍微酸的臉頰,說:「哦,我知道了。」
仲夏的午夜,月色如流水般傾瀉,一片寂靜的夜色被淺淺的鼾聲打亂。
她和蘇洛擠在她窄小的單人床上,聊着彼此的心事。
「為什麼突然跟鄭哥哥表白?」
她問蘇洛。
蘇洛說,她不想再這樣曖昧下去了,女人美好的時光就那麼幾年,她不想耗在預知不到結果的單相思里。
景安言又問:「如果他從未愛過你,只把你當成朋友,你會怎麼做?」
蘇洛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是洒脫地放手了,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了。
喜歡過、勇敢過、爭取過,我對得起自己,就夠了。
這世上又不只有他一個男人,我幹嗎非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
景安言覺得自己要是有她這份洒脫就好了:「洛洛,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不洒脫了,明知他把我當妹妹,我還是要嫁給他。
他娶了我,我又得寸進尺地想他愛我,只愛我一個人。」
「這就是人性啊。」
洛洛感嘆着,「可能以後他愛上了你,你又會嫌他愛得不夠深、不夠濃烈……」「是嗎?」
景安言試着問自己,假如時間再回到多年前,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其實,她想要的,不過是每天都能看見他。
原來,不是他給她的太少,是她索要的太多。
「洛洛,你說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是不是很鬱悶?」
景安言問道。
「你可以試着代入一下,假如你嫁給那個追了你很多年都沒追上的齊霖,會是什麼感受?」
景安言試想了一下,假如和她結婚的人是齊霖,每天和她一起吃飯、睡覺、打電話的人是齊霖,她瞬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豈止是不舒服,簡直是不堪忍受。
她不禁感嘆:「真不是一般鬱悶,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新婚那幾日,景漠宇要躲着我了。
洛洛,你說我是不是錯了,只想着自己開心,卻未顧及他的感受?」
「你不是自私,你付出得太多,愛得太深,執念太深……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只要他心裏沒有別的女人,他早晚會接受你的。」
「如果他有呢?」
景安言又想起許小諾自殺的場景,想起從景漠宇手心滴落的鮮血,「如果他有一個深愛的女人,因為我……不得不分開。」
蘇洛思考許久,沒有回答,最後翻了個身:「你別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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