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滿樓》[流螢滿樓] - 流螢滿樓第34章(2)

在籌謀的事情……而橫亘在樓樾心頭最最要緊的事,卻是如何向蘇流螢解釋清楚之前的一切,與她冰釋前嫌的一起離開。
然而一想到蘇流螢,樓樾卻是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眸光一沉,他讓南山喚來了紅袖。
紅袖進屋後,恭敬的向樓樾請安,爾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樓樾的神情,見他面色好了許多,心裏默默的放心下來。
請完安後,紅袖正要像往常一樣上前伺候樓樾喝葯,卻被樓樾冷冷斥住。
眸光涼涼的看着紅袖,樓樾冷冷道:「玉牌誰給你的?」
紅袖微微一怔,下一刻卻是毫不遲疑的沉聲道:「蘇妃給妾身的。」
聞言,樓樾眸光一沉,冷下臉色冷冷嗤道:「果然是她!」
說罷,他又問道:「她給你玉牌,可有教你如何撒謊騙本世子?」
紅袖恭敬道:「蘇妃告訴奴婢,若是世子爺問起玉牌,就說是蘇姑娘給奴婢的。
還讓奴婢告訴世子爺,說蘇姑娘拿出玉牌,是償還之前欠下世子爺的恩情。
若是世子爺藉著玉牌醒來,她欠世子爺的恩情也算還了,從此蘇姑娘與世子爺之間一筆兩清……」「果然是她一派的作風!」
如墨的眸子里閃過寒芒,樓樾心中主意已定,冷冷問道:「玉牌如今在哪裡?」
從昨晚蘇流螢當面向蘇詩語討要玉牌開始,蘇詩語已是知道玉牌一事瞞不住了,再加上她也知道樓樾醒來一定會向紅袖問起玉牌的來由,所以就教紅袖撒下上面的大謊,並做戲做全套,玉牌留在紅袖這裡並沒有要回去,而是讓紅袖告訴樓樾,只說玉牌又被蘇流螢拿走了……蘇詩語機關算盡,並在紅袖面前極盡挑撥的說了蘇流螢許多壞話,將紅袖拉入自己的陣營一起對付蘇流螢,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紅袖從嫁進王府開始,從頭到尾認定的主子只有樓樾一人,又如何會聽她的唆使擺弄。
紅袖拿出玉牌恭敬上交給樓樾。
看着手中消失四年的玉牌,樓樾面色如霜,冷冷道:「讓蘇妃來見我。」
紅袖走出院子時,不待她去梨園傳達樓樾的話,卻是在院門口遇到了一臉焦急擔心的蘇詩語。
見紅袖一大早的從楠院出來,蘇詩語眸子里飛快的閃過一絲嫉恨,下一刻卻是親熱的上前,握着紅袖的手關懷問道:「妹妹辛苦了,世子爺如今怎麼樣了?
精神頭可還好?
喝過葯了嗎……」紅袖不露聲色的躲開蘇詩語的手,淡淡一笑,道:「世子爺召姐姐進院,姐姐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是當面問世子爺好了。」
聽樓樾願意讓自己進楠院了,蘇詩語微微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捺住心頭的狂喜,蘇詩語慌亂的整理起自己的儀容,生怕有一絲的不妥當。
然後下一瞬,她突然想到什麼,目光定定的看着一臉平靜的紅袖,語氣遲疑道:「世子爺可有同妹妹問起玉牌一事?」
紅袖淡淡一笑,「問了。」
蘇詩語心口一緊,不覺緊張小聲的問道:「妹妹可有按我說的同世子爺說,他信了嗎?」
紅袖還是淡淡一笑,緩緩道:「妾身按着娘娘所教的一字不漏的說的。」
聞言,蘇詩語心口一松,以為紅袖是按着她撒的謊對樓樾說的,卻忽略了紅袖話里真正的意思。
心頭大石放下,蘇詩語賢惠的讓紅袖回院子去休息,自己迫不及待的進了樓樾的院子。
卧房次間的書桌旁,樓樾一身玄色外袍正執筆疾書,蘇詩語見了,連忙上前道:「世子爺剛剛醒來,還是將手頭的公文放一放,先養好身子再說……」「磨墨!」
涼涼打斷蘇詩語的話,樓樾頭也不抬的繼續奮筆疾書。
蘇詩語心中一喜,連忙上前輕挽衣袖幫樓樾磨墨。
彼時還是清晨,淡薄的晨光透過縷空的窗欞在樓樾身上留下薄薄的光暈,這段時間他雖然因為重病消瘦了不少,可俊美的五官卻是越發的深邃冷峻,看得蘇詩語一片痴迷,竟是捨不得移開眼睛。
「看夠了嗎?」
不知何時,樓樾已擱筆停下,眸光冰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眉頭嫌惡蹙起——明明那麼嬌弱無害的外表,為何會有如此腌髒的一顆心呢?
他冰冷的一句話瞬間拉回了蘇詩語飄遠的心思,臉一紅,連忙放下磨硯在樓樾面前跪下,嬌羞道:「奴婢一時失態,讓世子爺見笑了……」「啪!」
不等蘇詩語把話說完,樓樾揚手,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她的面前,冷冷道:「你走吧!
從今日起,王府不再容你!」
滿心歡喜的蘇詩語被樓樾突兀的一句話震得呆在當場。
然而等她低頭看清地上的紙箋上醒目的『休書』二字,更是嚇得神魂俱裂!
「世子爺……」「七出:一無子、二****、三不順父母、四是口多言、五盜竊、六善妒、七惡疾……七出之中,你占其三。
不順父母、盜竊、善妒。
所以,今日休你出門,你無話可說!」
樓樾眸光冰冷的看着一臉死寂絕望的蘇詩語,語氣冰冷到沒了一絲的溫度。
蘇詩語全身戰慄不已,前一刻還歡喜不已的她,此刻卻猶如墜入了十八層地獄,生不如死!
她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一臉決然的樓樾,顫聲道:「世子爺,妾身冤枉,妾身從沒忤逆過老夫人與王爺王妃……妾身堂堂安王妃側妃,蘇家嫡長女,何需偷盜……善妒更沒有,紅袖妹妹還是妾身勸服老夫人將她從莊子里接出來的,妾身冤枉啊……」「你陽奉陰違,何時真正孝順過本世子的母妃?
更是公然與她做對,將她與流螢攔在門外,這就是你的孝順?!」
「你接紅袖回府的真正目的是為了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而這玉牌,不正是你四年前從流螢手裡偷竊的!?」
樓樾看也不看一眼哭得快斷氣的蘇詩語,冷冷道:「本世子尚未娶正妃,而流螢就是本世子認定的世子妃。
可善妒如你,她尚未進門你已是費盡心機的陷害她,此舉不是善妒又是什麼?」
而對樓樾的步步逼問,蘇詩語除了痛哭卻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身子跌倒在地,面如死灰……一揮手,樓樾再無遲疑的下令:「來人,送蘇小姐回蘇府!」
話音一落,進來兩個嬤嬤,架起癱倒如泥的蘇詩語往外走。
走到門口,蘇詩語終是從驚恐絕望中回過神來,猛然掙脫嬤嬤的手,撲到樓樾面前,死死的抱緊他的雙腿哀哀的求道:「爺……求求你啊,不要休我,我不要做下堂婦……我嫁進王府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世子爺再給妾身一次機會,我不會再犯了……」提筆寫下休書二字的那一刻,樓樾已心如玄鐵,再無回頭。
冷冷甩開蘇詩語糾纏不休的雙手,樓樾冷聲道:「給你最後的臉面,讓你自己安靜回去。
若是不然,本世子讓人攆你出門!」
樓樾決然堅定的話,徹底將蘇詩語打入了黑暗深淵再也翻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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