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溪陸靖洲》[寧芷溪陸靖洲] - 第2章

顧憑撂下筆,捏捏鼻樑,一把將我抱坐腿上,聲音低啞:
「若下次再這般不知羞恥,朕會好好罰你。」
一樣的對話,帶着引人心底發癢的調笑之意,隔着千年再次聽到,依然叫我思緒亂成一團。
眼底的情誼不似作假,顧憑他,真的不是那個人嗎?
在我呆愣的眼神中,顧憑越靠越近,最後將我推在樹下,輕輕吻住。
再來一千次,面對顧憑這個人,我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太誘人了,動輒一個眼神就能將我迷得神魂顛倒。
哪怕知道這是演戲,我還是鬼使神差地有了回應。
顧憑的手一緊,鉗住我的腰,加重力道撬開牙關!
熾熱滾燙的鼻息噴在臉頰,我顫抖着扣弄背後的樹皮,閉上眼睛,逐漸被他帶入忘我又深情的吻中。
遠處導演壓低聲音喊:「顧老師!別親了!別親了!該說台詞了!」
顧憑的動作一僵,倏然放開我的唇齒,眼底閃過懊惱之色。
很快壓住眼底濃郁的暗沉,低聲說:「卿卿,我心悅你。」
跨越千年的兩句話重合,帶着直擊靈魂的重量。
風停了,我愣在那兒。
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跳出來。
顧憑的長生爐又不只一顆丹藥。
我憑什麼斷定,他沒有吃過呢?
他是坐在高位的帝王,從群狼環伺中活下來的人。
論演技,沒人比得過他。
也許,他跟我是一樣的人!
酥軟自腰間襲來,瞬間瀰漫四肢。
我腿軟了,開始在顧憑的懷裡往下滑。
「卡卡卡!顧老師,你手上怎麼紅了!」
導演的喊聲突兀響起,打破了此刻的旖旎。
顧憑利抬手一瞧,斑駁的血跡沾滿手掌心。
「哎!小李,你屁股後面也有血!是不是受傷了?」導演又對着我喊了句。
血……
我李霂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血。
聽見這個字,我骨頭都酥了,眼前一黑,閉着眼滑落在地。
最後一刻,是顧憑抱住我,吼道:「場醫呢!」
8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渾身軟綿綿地被顧憑抱着,躺在陰涼的車內。
聽說許多女鬼在棺材裏躺上千年,驟然被陽光照到,會魂飛魄散。
橫店的太陽那麼大,我一個千年老屍,會被燒化的。
我閉着眼,哆哆嗦嗦握着顧憑的手,流出眼淚。
「我不要死啊……我才醒來沒多久,草莓冰棍還沒吃夠……」
顧憑吃軟不吃硬,以前我一撒嬌,他就沒了脾氣。
後來要不是我被皇后起瘋了,撒潑大鬧,也不會被打入冷宮。如今我希望,他不要在我虛弱的時候,對我痛下殺手!
顧憑一頓,問:「你吃了幾根冰棍?」
「五個……」
場醫鬆了口氣,「李小姐生理期,加上貪涼和暴晒,體力不支很正常。多喝熱水,休息會兒就好了。」
我認真理清她的意思,過了會兒,小心翼翼地問:「什麼是生理期?」
不會是不治之症吧?
很久沒人回答,我睜開一隻眼,發現車裡只剩下顧憑一人,我正傻愣愣地躺在他腿上與他對視。
「月信。」顧憑冷冷吐出兩個字,回答了我幾分鐘前提出的問題。
看看看!
他怎麼知道我聽得懂月信!
他一定是裝的!
我騰得坐起,滿臉燒紅,急着找小桃救駕!
拿起手機,我盯着亂七八糟的按鍵,陷入沉思。
怎麼打電話來着?
越急越亂,我一通瞎摁後,手機里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喊一聲:「已關機」。
屏幕徹底黑了。
嗤……
身後的顧憑發出一聲笑。
我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突然,門打開,一個包裹塞進來,又重新關上。
顧憑往我面前一撥拉,「給你的。」
我動都不敢動。
這包裹里,不會是毒藥吧?
他想毒死我?
見我不動,顧憑蹙起眉頭「不會用?」
我不能露出一點破綻,於是故作鎮定地把東西從塑料袋裡翻出。
是個軟綿棉的四方包裹,上面的簡體字我還不認識。
當著顧憑的面,我嗤拉把包裹一扯兩半截,露出十個散片。
懷着幾分忐忑,我小心翼翼地拆開。
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是個形狀奇怪的手帕。
我鬆了口氣,一抖,語氣輕快,「這不是手帕嗎?」
我默默感嘆,21世紀真偉大,手帕還能做成一面粘手的。
顧憑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我把它黏在掌心上,在他面前晃了晃,盡量讓自己表現地像一個正常的現代人,
「謝謝啊,你這個手帕真方便,一看就能吸汗,就是……呃……」
我扯了扯,「撕得時候有點費勁。」
說完,顧憑的臉色隱隱有發黑的趨勢。
在我和善的微笑中,顧憑淡淡開口,「這東西,是月事帶。」
9
小桃把我從顧憑的車上帶下來時,已經深夜。
我拎着九片散裝衛生巾,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