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傅斯年》[喬念傅斯年] - 第4章

「崇年崇年,下雪了,初雪要許願,趕緊許願!」
「阿念,你對雪許願不如對我許,我幫你實現願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許願你趕緊親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紅,一邊斥她一邊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喬念打了個激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才看見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幾片冰涼的雪花。
她淚流滿面,收回了手。
晚上,傅斯年回來時,又是跟前幾天一樣,準時準點。
他一進門,就看見喬念坐在餐桌前發獃,桌上是她做好的飯菜。
他掃了一眼,「我已經吃過了,你先吃吧。」
說完,他邁步往卧室走去。
喬念卻叫住他,「是跟江吟一起吃的嗎?」
傅斯年停住腳步,看向她。
喬念平靜的回望過去:「你這幾天,也一直在接送江吟上下班是嗎?」
傅斯年眼神一沉,連音量也陡然高了幾分,「你跟蹤我?」
他最關注的居然是這個。
她看着他,「傅斯年,你是不是……」
傅斯年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強調。」
喬念一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她只是想問,你是不是愛上江吟了。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態度太差,傅斯年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吟是因為她一個人住,上周遇到一個流浪漢跟蹤她,差點跟到家門口闖進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幾次讓我幫她,我才去的,你別誤會。」
喬念下意識問:「她不能報警嗎?」
傅斯年冷淡道:「沒有造成實質傷害,警察不會管她,喬念,同為女生,你難道不能體會她的無助嗎?」
喬念好像沒辦法再說別的話,再問下去,只怕又會讓他覺得自己冷血。
江吟總是能有各種各樣的正當理由,讓傅斯年關注她,照顧她,而他也心甘情願。
半晌,她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說:喬念,同為女生,你不能體會江吟的無助嗎?
她能。
她當然能。
好像連傅斯年都忘了,在喬念17歲的時候,他也曾像如今保護江吟一樣,做她的護花使者。
喬念長得漂亮,讀高中時總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騷擾。
最過分的一次,那幾個混混把她堵進小巷子里,逼喬念答應他們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傅斯年及時趕到衝過來,為她跟幾個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衝動,又從小學過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臉上鮮血直流,最後抱住怕得發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顫抖着道:「阿念,別怕。」
之後,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學放學,跟了喬念整整一學期,讓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學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樓下聽到少年的叫喊。
「阿念,你的騎士來了!」
那是17歲的傅斯年。
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九章======
喬念緩緩坐回椅子上,一口一口吃着早已冷掉的飯菜。
哪怕胃部的劇痛傳來,她也感受不到一般。
兩年的時間太長,長到足夠讓另一個女人無孔不入的鑽入他的生活,也長到足夠讓傅斯年把曾經只給她的偏愛,全部給了別人。
而三個月前他之所以會留下自己,大概不過是因為心中的一股執念。
畢竟他們曾經那麼相愛,所有人也都在提醒傅斯年他們曾經那麼相愛。
就讓他以為一切還跟兩年前一樣,他真的還愛着她。
他用理智選擇了自己,情感卻早已偏向江吟。
當晚,她躺在床上,凝視着背對她的傅斯年輕輕開口。
「崇年,最後陪我去南山看一次雪吧。」
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崇年了,傅斯年更是再沒叫過她阿念。
傅斯年的背影一僵,轉過身來,「什麼叫最後一次?」
喬念擠出一抹笑:「我說今年最後一次,你有空嗎?」
傅斯年沉默了許久,在他即將開口的時候,喬念彷彿生怕他拒絕,又道:「周日是我的生日,就在我生日那天去看,好嗎?」
她如此懇求的語氣,讓傅斯年想起來,兩年前,如果那年她沒有離開,他們本來約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許他也想彌補遺憾,傅斯年點點頭,答應了她。
這幾天,喬念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鏡子里如同枯木一樣的自己,喬念幾乎都要認不出來了。好在傅斯年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護江吟,忙到根本沒時間關注她。
兩人約好去南山看琅嬛付費整理雪後,喬念打了個電話回復了喬家長輩,說集團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後到明年再說吧。
然後,又把訂婚後設計好在製作中婚紗叫停,婚紗店的設計師問她怎麼了,喬念笑了笑,說婚禮取消了,她不結婚了。
最後,她給遠在倫敦的父母打了電話。
她跟父母的關係其實說不上太好,當年被逼着和傅斯年分手,又逼着她出國,喬念很少主動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還是打了電話過去,只說自己跟傅斯年很好,抑鬱症也快好了,別擔心。
安排好所有事,喬念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只希望能堅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後的心愿。
喬念每天盼着盼着,終於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從入冬後,京北下了好幾場雪,現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時候。
兩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頂上,喬念穿着白色長棉衣,彷彿跟雪山融為一體。
寒風凜冽,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她太虛弱,喬念的臉白得異常。
傅斯年沉默的看着她,許久才問:「你最近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喬念忍着身體的疼痛,裝作沒事的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風吹的太冷了。」
說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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