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傅斯年》[喬念傅斯年] - 第4章(2)
拉着傅斯年走進雪山深處。
白皚皚的一片山岩,銀裝素裹,雪峰連綿不絕,如巨龍騰飛,好震撼的景色。
喬念的心久違的安定下來,她靜靜地靠在傅斯年肩上,從地上抓起一團雪,放在手上玩兒。
「傅斯年。」她看着手裡的雪球,輕聲開口:「如果兩年前我沒有離開,我們會怎樣?」
======第十章======
傅斯年眼神暗了下來,卻回答道:「和現在一樣,會結婚。」
喬念目光暗淡下來,「是嗎?」
傅斯年彷彿察覺到她的不高興,也意識到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喉結微動,下意識想要補償,「二十五歲了,有什麼生日願望嗎?」
喬念笑了笑,「我的願望就是你來陪我看雪,等下日落雪景是最美的,我們一起看。」
傅斯年眼神複雜的看着她,點了點頭。
可沒過一會兒,傅斯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怔了怔,猶豫了兩三秒,終於還是走到離喬念遠些的地方接聽了電話。
手機那頭,江吟嬌弱的哭聲傳了過來。
「崇年,我好害怕,那個流浪漢又跟蹤我,他,他還跟到了我家門口,現在在砸門,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
三分鐘後。
傅斯年掛了電話,平靜的朝喬念走過來:「我去山下買兩瓶水,你等我回來。」
喬念將咳得滿是血的手藏在身後,憔悴的點頭:「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一點相處時間了。
傅斯年點點頭,喬念卻再次叫住他,「崇年……」
傅斯年回過身,卻看見喬念一臉蒼白的看着他,「你還愛我嗎?」
不知為何,傅斯年心陡然一緊,幾乎是過了好幾秒,他才道:「愛。」
喬念扯出一抹笑,擺手讓他快去,傅斯年似乎也根本沒發現她的異常,腳步急切的轉身離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喬念從白天等到夕陽西下,再等到天黑。
傅斯年都沒有再回來。
茫茫一片雪白中,喬念早就沒了站穩的力氣,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里,雪地里早就氤氳了一大片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喬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斯年的電話。
他就要錯過落日雪景了,他答應要陪自己一起看的……
第一通,他沒接。
她鍥而不捨的打了很多個過去,直到在打到第十個的時候,那邊終於接通了。
喬念剛要說話,就聽到江吟柔弱的聲音傳來,「喬小姐,你有事嗎?周總他在洗澡……」
腦子轟的一聲,一瞬間,她什麼都聽不見了。
撕裂般的痛感瞬間佔據了她的整個大腦,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顫抖。
他說要下山,卻不是去買水,而是去找了江吟?
下一秒,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傅斯年略帶關切與責備的聲音,「江吟!怎麼又不穿鞋,是又想感冒是不是?」
他的聲音徹底印證了這個猜想,她笑出聲來,猛地吐出一口血,所有支撐自己清醒的力量彷彿都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天崩地裂。
她鬆手,任由手機就這樣滾下去,任由大口大口的血順着唇角狂吐出來。
好冷啊,太冷了。
醫生說得沒錯,她真的熬不過這個冬天。
喬念渾身是血的躺在雪地,整個人痛到蜷縮成一團,原來人痛到極致,是會笑的。
傅斯年,你騙了我。
你不會回來了。
還有,其實,你早就不愛我了。
「你為什麼,要一次撒兩個謊啊……」
空氣寂靜,沒有人給她答案。
最後一句話落下,漫天紛飛的雪地,喬念就這樣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無生息。
======第十一章======
再一次有意識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
喬念感覺現在自己正在醫院裏,周邊有着各種各樣的儀器的聲音。
她想睜開眼睛確認,卻怎麼也睜不開。
傅斯年坐在病床邊握着喬念手,深邃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連聲音都在顫抖着。
「不是說好等我回來的嗎?」
「這一次你又要不辭而別嗎?」
「喬念你為什麼要一次次的這麼傷害我?」
面對傅斯年的質問喬念很想張口解釋,只是她發現自己怎麼努力都張不開。
這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一種非常無力的感覺。
「不是你先放下我的嗎?」
「不是你先不要我的嗎?」
「為什麼會覺得,是我先拋下你呢?」
「我死了之後,你就可以和江吟永遠的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在江吟和我之間做出選擇了,難道你不開心嗎?」
可是不管她怎麼呼喊傅斯年,他都聽不見。
就在這時,醫生走了進來。
「周總,喬小姐已經是胃癌晚期,這次更是情緒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早就已經無力回天了……」
聽到這裡傅斯年眼中的淚水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流了下來,他站起來搶過醫生手中的文件撕得稀碎。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會得胃癌呢?」
「她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而已。」
「她只是累了,只是睡著了……」
「對……只是睡著了……」
傅斯年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好像只要這樣喬念就可以醒過來。
此時的傅斯年已經站不穩來了,他彷彿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凈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
最後他無力的坐在喬念的床邊,抓着她的手,淚水從傅斯年的臉上划過喬念的指尖。
喬念感覺指尖一涼,是淚水嗎?
傅斯年哭了嗎?
喬念想伸出手去摸摸他,告訴他不要哭。
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慢慢變得薄弱,她再想出聲,卻感覺胸腔像是被一個巨物壓住,痛得不能呼吸。
明明是在溫暖的病房裡她卻覺得比冰天雪地里還要冷。
慢慢的心電圖機上的折線逐漸變得平穩,然後發出了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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