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惠蘭江彥詞》[戚惠蘭江彥詞] - 第7章(2)

r/>「今天上午有人在黃河打撈起一具攜帶戚惠蘭證件的女性遺體,根據調查,您是她唯一的親屬,麻煩您過來進行遺物確認!」

第11章

一剎那,江彥詞只覺全身都被寒冰固封,動彈不得,冷意直往骨縫裡鑽!
戚惠蘭、遺體、遺物……
他從沒覺那個女人的名字和這些字眼放在一起,這麼刺耳。
「江團長?江團長?」
直到聽筒那邊再響起試探的呼喚,他才回過神,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馬上過去……」
剛放下電話,另一個警務員程毅捧着一摞文件進來。
見江彥詞一副丟了魂的模樣扶着桌子,忙放下文件,面露詫異:「團長,您怎麼了?」
江彥詞緊擰起眉,捂住雙眼咬着牙,努力平息胸口翻湧的惶恐。
「團長?」
「把車開過來,去臨安。」江彥詞聲音帶着分微不可察的顫抖。
程毅愣住了,好端端的去臨安幹什麼?
而且自己跟了江團長這麼多年,哪怕遇到再嚴峻的任務,也沒見他這樣慌過。
礙於江彥詞的眼神,程毅也沒敢耽擱,立刻去開了車。
等辦公室重新只剩江彥詞一個人,他才穩住呼吸邁步出去,可思緒已然紛亂。
他絕不相信戚惠蘭會死,她拿到了證件,應該帶着她阿媽回桐州治病了才對,怎麼會死呢!0
江彥詞試圖說服自己,所謂的女性遺體並不是戚惠蘭,至於那些證件,或許是戚惠蘭大意,不小心掉了又恰好被那個人給撿到了,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他越這麼想,心就收的越緊。
幾陣濕熱的風刮過,晴朗的天突然烏雲密布。
何雪瑩捧着飯盒,腳步輕快地往團長辦公室去,沒想到剛到樓下,就見江彥詞健步如飛地衝出來,直往路邊的吉普去。
她怔了瞬,忙跑過去:「叢羨,你去哪兒啊?」
說著,將飯盒遞過去,語氣溫柔:「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有什麼事也得填飽肚子再去忙啊。」
誰知江彥詞看也沒看,冷颼颼丟出去:「不用了。」
說完,徑自上車,『砰』的關上車門。
「叢羨?叢羨!」
看着揚塵而去的車子,何雪瑩氣的直跺腳,明明現在是他值班的時候,到底什麼事讓他這麼著急?
天色漸暗,雨水拍打着車窗。
江彥詞看着車窗倒退的路景,唇線緊抿。
正在開車的程毅還是忍不住,小心發問:「團長,到底出了什麼事?」
江彥詞沒有說話,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緊。
四個小時後。
車在臨安市醫院門口停下,有一個公安正等在門口。
打過招呼後,他直接帶着人往醫院的停屍間走。
「遺體是在上午十點被人在江邊發現,經過簡單的勘驗,應該是從上游衝下來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天,所以面目有些難以辨認。」
聽着身旁公安的解釋,江彥詞心一頓,步伐也沉重了許多。
『吱』的一聲,停屍房的門被緩緩推開。
裡頭正**放着張病床,床上的人被蓋住的白布勾出有些腫脹的身影,鎢絲燈的燈光投下來,一片死氣。
看着被白布蓋住的輪廓,江彥詞只覺有隻手死死捏住了喉嚨,讓他難以呼吸。
「這是在死者口袋裡發現的證件。」
公安說著,將一堆被水泡的幾乎快爛了的戶口簿拿出來。
江彥詞看去,隱約可見的『戚惠蘭』這個名字刺的他眼眶生疼。
他吞咽幾番,聲音漸啞:「我要確認是不是她。」
公安點點頭,上前準備揭開白布,卻被江彥詞伸手阻攔:「我自己來。」
他捏着白布一角,以往堅毅的眼神突然局促。
半晌,江彥詞咬咬牙,一把掀開白布!

第12章

昏暗的燈光下,一張被水泡的腫脹的格外猙獰,但江彥詞沒有一絲恐懼,緊繃的精神一下就送了下去。
不是戚惠蘭!
雖然遺體的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但他和戚惠蘭從小一起長大,又跟她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他不會認不出。
江彥詞蓋好白布,看向公安:「她不是戚惠蘭。」
聽了這話,公安也愣了,下意識看向手裡的證件,心裏疑惑頓生。
但江彥詞已經否認,他也只回局裡重新調查。
從停屍間出來,江彥詞徑自去了護士台:「同志,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正值班的護士見他是個軍人,大方點點頭。
江彥詞拿起聽筒,指尖猶豫了瞬才按下記憶中戚家的號碼。
『嘟——嘟——!』
然而,那端始終是長久的忙音。
反覆打了好幾遍,還是沒有人接,他放下聽筒,眉頭漸漸擰緊。
戚母生病,她應該在醫院吧……
才停下的雨又開始下了起來,路上的人紛紛用手遮擋奔走。
程毅等在車上,見江彥詞冒雨從醫院裏出來,立刻下車打開車門。
「你回去後查查戚惠蘭回桐州沒有,還有桐州各個醫院,看看有沒有她阿媽的入院記錄。」4
江彥詞坐上車,微弓着身子,手肘撐膝揉着額頭。
程毅本就不解,但聽他這麼說,倒也猜了個五六分,大概就是戚惠蘭因為之前的事兒負氣走了吧。
……
梧林市,醫院病房。
一片沉寂,膠管中的藥水一滴滴落着,雨水吹進窗隙,打**地板。
恍惚中,戚惠蘭覺得自己一會兒在即將墜入黃河的車上,一會兒站在懸崖邊,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
「蘭蘭……」
有人在叫她?
「蘭蘭!」
阿媽?是阿媽的聲音!
「蘭蘭,活下去,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為自己好好活下去!」
「媽……」
她啞聲呢喃了聲,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暖黃色的燈光並不刺眼,但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的眨了幾下眼才緩過來。
「你醒啦?」
一道輕而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戚惠蘭轉目看去,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護士。
護士放下手裡的針筒:「你別亂動,我去叫醫生過來。」
聽着她匆匆的腳步聲,戚惠蘭環顧陌生的四周,滿眼茫然。
她沒有死嗎?
還是說……又重生了?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護士帶着年輕醫生過來了。
醫生一邊給她做着檢查,一邊問:「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痛?或者呼吸有點吃力?」
戚惠蘭虛弱搖搖頭,扯着發乾的嘴角:「這兒是……哪兒?」
醫生記錄著她的檢查結果:「梧林市醫院,同志,到底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了,黃河都敢跳。」
護士躬身捻了捻被角:「是啊,幸好被人看見把你救上來,要不然就慘了。」
聽了這話,戚惠蘭愣了。
她被人救到梧林市了,也就是說自己並沒有重生。
猛然間,她好像想起沈什麼,緊張掙紮起來:「阿媽……我媽,我阿媽在哪兒?」
醫生像是明白什麼,讓護士按住她後解釋:「那個盒子暫時被放在我辦公室,一會兒給拿過來,你現在不能亂動。」
話音剛落,戚惠蘭臉色猛然一變,扭頭『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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