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大明》[盛世大明] - 第2章 入門之爭(2)

才還在得意洋洋的群臣。

這怎麼個意思啊?還能這麼玩?有事大家擺明車馬談談就好了嘛。

談不攏歸談不攏,還沒開始談你個小王八蛋就直接掀桌子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玩不起?

此時群臣心裏面皆腹誹不已,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就連正二品大員禮部尚書毛澄都愣了愣神,和內閣大學士梁儲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急忙對身後一名不起眼的官員使了使眼色,該官員慢慢踱步至群臣後面悄悄離開大殿而去。

這一切都在朱厚的悄然觀察之中,他知道毛澄應該是派人找楊大牛決斷去了,不過自己絲毫不擔心。

除了原本的歷史上熜哥最終還是入的大明門外,自己主動表露出年輕人的衝動易怒,還可以讓這位目前看似「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稍微放下戒心。

朱厚露出一副衝動稚子形象,反而對他自己而言更有好處。

當消息傳來時,面須皆白、胸前一把美髯的老帥哥楊廷和正饒有興緻地端坐在床榻上與一青衫男子對弈。

「告訴憲清,可。」聽完禮部官員彙報,楊廷和淡笑道。

待官員走後,楊廷和笑着對男子說道:「用修啊,看來我們這位陛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年紀輕輕便頗有智計,這樣也好,也好啊!」

青衫男子正是楊廷和的麒麟兒,正德六年的科舉狀元,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楊慎,寫出了名句曲「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楊大才子。

此時的楊慎因上奏指責正德皇帝「輕舉妄動,非事而游」,而正德根本不予理睬,仍舊我行我素,楊慎便憤然告病辭官,從而賦閑在家。

看着這位自己視為一生標杆的父親,楊慎不明白這件事好在哪兒,也不知道為何父親手中白子一直沒有落下。

楊廷和自然看出了兒子眼中的茫然,心中哀嘆一聲。

朝堂之上絕不是光靠剛直敢言就能站穩立足的,甚至反而可能招來災禍。

不得不說楊廷和宦海沉浮幾十載的眼光之老辣,其遠見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正如楊大牛所料,楊慎後來因為他的致命出身和剛直叛逆的性格,主導炮製了「血濺左順門」事件,一生為小心眼的嘉靖所忌,飽經風霜,仕途一片坎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駐蹕行殿內,聽到楊廷和回復的毛澄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

畢竟是即將即位的新帝,誰都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鬧得太過難堪,「秋後算賬」在歷朝歷代可是並不少見的。

低聲與群臣商議一番後,毛澄假裝無奈上前道:「請殿下入奉天殿。」

「可。」朱厚淡淡回應道。

看來自己暫時贏了一局,又或者是楊大牛根本不屑於在這些小問題上難為自己,給自己這新帝一個面子嗎?

對於楊廷和,朱厚雖然了解研究過,但現在記得的也並不多,總體看來是一個為官清正,鎮靜持重的賢相。

仔細想想他總攬大權期間的所作所為,從迎立新帝,剷除江彬,到革除弊政,其正直和賢能可見一斑,「權侵朝野」這個詞似乎用的並不恰當。

關於後世楊大牛擅權專政、欺壓幼主的說法,朱厚是不敢苟同的。

就以熜哥這小小的心臟里長滿了心眼來看,這還能被楊大牛給欺負了?

至於所謂「大禮儀之爭」是楊大牛一手主導的陰謀論,朱厚更是嗤之以鼻。

且不說在這場朝堂戰爭開始之初,楊大牛就激流勇退、求退歸鄉了。

運用後世誰是利益最終獲得者,誰就最可能是戰爭的製造者這種方法,不難看出,熜哥才最可能是這場朝堂戰爭的主導者。

一想到長達數年的「大禮儀之爭」不但加重了朝廷的財政危機,還開啟了首輔專政、內閣黨同伐異之風,並且一大批直諫敢言的正直之臣被貶的被貶,流放的流放,朝堂一片烏煙瘴氣。

但是因為熜哥這王八蛋塑造的孝子人設,自己又不得不爭,朱厚恨不得掐死這龜孫兒。

上演一副癔症發作,我掐死我自己。

一直等到臨近正午時分,朱厚等人才從駐蹕行殿出發,向著大明門而去。

此時朱厚注意到,腦海中的明史冊上的字發生了些許變化:禮官具儀,請由東華門入居文華殿。王顧長史袁宗皋曰:「遺詔以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毛澄等請如禮臣所具儀,擇日登極。王怒,不允,言欲反安陸。群臣懼,惶不知語,毛澄請之入城。

這樣看來,明史冊極有可能是《明史稿》的產物,到了註定的時間才會觸發上面的內容。

並且它還有起着史官的作用,其內容不是一成不變的,會根據自己的言行及最終結果據實而寫。

這種時刻被人監視着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美好啊!一言一行都被記錄在案,如若他朱厚選擇做個昏庸無能的帝王,這明史冊流傳出去自己還不得遺臭萬年!

朱厚此時算是明白為什麼歷代帝王都那麼討厭史官了,秉筆直言,又臭又硬,你還拿他毫無辦法!

看來是沒得選擇了啊!除了勵精圖治,做個聖明君主,自己還有的選嗎?

這樣也好啊,春秋注我,我注春秋!

朱厚心中不由思緒萬千。

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能即位稱帝了,此時內心也不由飄飄然,血脈賁張。

皇帝啊,我朱某人也有今天。不過還未等到片刻,朱厚同學的心中就開始大罵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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