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好難》[世子好難] - 第7章 夜戰(2)

法指揮的甚是生疏,應該是才習此陣不久。

若不仔細看,會認為這是一個朱雀陣,可白子羽知道這不單單是一個朱雀陣,因為在朱雀陣的陣型中間又糅合了流水陣的精髓。一旋一掃之間,困敵人於無形。只是可惜,這如此精妙的陣法,這群人卻把它用砸了,白子羽甚為惋惜。否則即使自己剛才擒了陣眼中的黑衣人,即使棒槌的功夫再高,亦會折於此陣中。

白子羽還沒近身,那黑衣人卻突然倒在了地上,燕瀛澤嘆了口氣,棒槌用劍挑開了黑衣人的面巾,他嘴角蔓延着絲絲血跡,是服毒自盡了。看髮飾打扮,臉方口闊,鬍鬚茂盛,完全不是豐國人。

白子羽蹲身抬起了黑衣人的右手,在他的右手虎口處刺着一朵奢香花。白子羽依次檢查了剩下的二十四人,每人的右手虎口都刺着奢香花。

燕瀛澤等得不耐煩道:「子羽,你看出什麼來了?剛才看靈兒都沒有見你看得如此仔細,難不成,這群大男人,還都是死的,能比花魁好看不成?」

白子羽站起來搖搖頭道:「是北狄人,你們什麼時候惹上北狄人了?」

燕瀛澤撇撇嘴道:「北狄?他們在大漠,我們想惹也要有地方惹才可以吧,我比你更莫名其妙。」

燕瀛澤心中惴惴,這件事,隱隱的讓他有些開始頭痛了。

白子羽沉凝片刻,忽然道:「我恐怕要進宮一趟了,這事沒那麼簡單,你們自己注意安全。棒槌,世子右臂傷了,傷口我包紮了一下,明日請個大夫看看吧。」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道:「世子殿下,子羽奉勸你一句,在殺招面前,還是不要藏鋒的好。」

燕瀛澤摸了摸鼻子苦笑:「我便只有這幾分實力,還藏什麼鋒?」

燕瀛澤的話說完,側門邊已經只剩他的一片衣角拂過了。他與棒槌合力弄醒了被迷的眾人,這個夜晚註定無眠了。

今次的早朝特別的早,才二更天,所有的大臣睡得正香的時候都被皇帝派人從被窩裡拉出來了。平日里上朝都要五更天的,因此大殿上也瀰漫著許多不滿的聲音。比如戶部侍郎,比如吏部尚書,比如大理寺卿。當然,聲音不大。僅如蚊吶而已。

這次的官員到得特別齊,連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掛名國師白子羽都立在御階前。但是似乎又到得不太齊,因為平日里早朝從不缺席的安王與平南王居然沒有見到。

金鑾殿上燈火通明,皇帝莊嚴肅穆的端坐在龍椅上,臉色不甚好看,太子恭敬的站在一旁,恆帝手裡拿着一本奏摺。有眼尖的人注意看了一下,奏摺上還有沒來得及撕掉的火漆,這個,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是邊關密報。

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了,恆帝等得不耐煩起來,燕天宏與李丹國依舊沒有到。恆帝把手中的奏摺甩到龍案上,地下眾臣開始膽戰心驚起來了。又過了片刻,去宣二位王爺的帶回了兩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一個是平南王府遭不明身份的刺客偷襲,世子身受重傷,王爺被迷昏,還沒有醒來。二個是安王爺李丹國中風了,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王府從裡到外都是排的大夫。挨個的給安王整治,到現在還沒有整出個結果來。

白子羽心裏好笑又好奇,這燕瀛澤也太會裝了,明明是被女人砍傷的,現在全推到刺客身上了。只是這安王怎的這時候病了?也太是時候了吧,未免有些巧合了。

「罷了,既如此,劉公公,你帶幾位太醫去兩位王爺的府上給他們整治整治吧,兩位都是國之股肱,可千萬不能有任何的損傷。還有,徹查平南王府的刺殺案,務必要水落石出。」

劉青領命退下了,恆帝揉了揉眉心又道:「這是剛剛八百里加急送到的密報,北狄國派軍五十萬攻打厙水城。戰況緊急,刻不容緩,各位卿家有什麼好的法子,都說出來聽聽。」

眾臣面面相覷,沒有人敢擅自開口,恆帝的臉色本就不甚好看,如今看到眼下群臣如此不濟,更是面沉如水。大豐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兩人,一傷一病,這件事着實有些頭痛了。恆帝抬頭問太子道:「太子意欲何為?」

李玉霄心裏正想着也不知道燕瀛澤傷的重不重,等下朝後定要出宮去看看方好。沒有料到恆帝會突然問他,他沉吟了半天,方囁嚅道:「此事,依兒臣看,能否議和?戰火紛飛,苦的只是黎民百姓啊。」

底下倒是有一大半的臣子附和太子的意思,主和。李焱嘆氣,掃了一眼眾臣,最終把目光投向了白子羽道:「國師,依你之見,此事何為?」

「戰。」白子羽緩緩吐出一個字。

「理由?」恆帝問。

「將怕兵怯,只怕國將不國。」

恆帝聽了白子羽的話,眼裡復又閃現出了神采,依稀有了幾分曾經的狠戾。此時戶部侍郎卻站出來答話了,他道:「陛下三思啊,年年征戰,勞民傷財,國庫耗損巨大,若能議和,方能不動搖國之根本哪。」

「若是議和,豈不讓人笑我大豐無人?況且,小小狄國,何至於讓我豐國大好兒郎懼怕?若是這樣就棄城降了,豈不讓天下笑話?臣與國師一般意思,主戰。」說話的是兵部尚書蕭碩。幾位與他交好的大臣附和着蕭碩的意見。

朝堂上主戰主和互不相讓,恆帝看着紛亂如一鍋粥的朝堂,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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