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說：「今朝姐，抱歉，我想我們這一次，大概沒辦法合作了。
私事，也希望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你行行好。
「這一句話，從他嘴裏轉述出來，跟范起說出來的，語氣完全沒法比。
范起說的，更加卑微，但是從陸野自己嘴裏蹦出這幾個字時，只會讓人感覺出幾分強勢和玩世不恭的味道。
不過，也算是在示好。
宋眠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說：「我跟徐斯言的事情，長輩們已經知道了。」
陸野並不在意這個問題：「那又怎麼樣？」
好一句那又怎麼樣。
「讓她們失望，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宋眠說，「確實是我沒有做對，當初但凡我更成熟點，就該清楚，我一個追了徐斯言那麼久的人，不應該跟你有什麼。」
陸野笑了笑，這個笑是真的有點冷了，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今朝姐，你最不應該的，是沒有在跟我在一起是的時候，把這事跟我坦白。」
宋眠當時只是以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只需要把你的現在或是未來交給對方，她沒有想過，原來過去也該交代的一清二楚。
或者說，她沒有想過，得一開始，就得把過去說清楚。
她想未來還有那麼久，總有機會說。
「但凡你在前邊就跟我說清楚，我根本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在你身邊糾纏你。」
陸野說。
176陸野那時候，是真的喜歡宋眠。
但是喜歡歸喜歡，一開始要是清楚那點事，他就不會讓這段戀情開始。
宋眠愧疚說：「抱歉。」
「這時候說抱歉，已經晚了。」
陸野起身，似乎是打算走了，「你也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你給我答覆就行。
今朝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宋眠心緒萬千，陸野顯然是感覺到她不對勁了，才會故意試探她。
她仔細回憶了許多細節，也沒有想到是從哪一步開始，他變得警惕起來的。
反正不會是離婚之前，那說明也就是這半年。
是因為單身酒開始，還是顧澤元酒後隨意的說了一句她有孩子？
再或者是，她堅持要跟奚家合作，他這幾天回過神來不對勁了？
其實陸野不管跟她好是不好，從來都不會真懷疑她。
這半年人學的圓滑，也更加在意利益，自然也就開始變得誰也不信任。
宋眠心情複雜，她在處理陸野的問題上，戒心卻是沒有那麼重的，她不敢保證，自己糊弄他時，有沒有出過比較大的紕漏。
就好比她以為是盤中餐，掀開盤子，出現的卻是一條張着血盆大口的蛇。
宋眠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定，晚上她開會到很晚，也就沒有回喬家，想了想，最後找了一家離公司比較近的酒店。
原本倒是可以去葉晨曦那，只是太遠，她懶得大老遠還開四十分鐘的車過去。
幾分鐘後，宋眠坐在酒店沙發上，盯着今天跟陸野談及的那份項目的合同，最後給他打了個電話。
她很直接的說：「陸野，我們再談談。」
「你現在在哪？」
他沒有直接給明確的答案。
「酒店。」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隨後陸野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說：「酒店？」
她報了房間號，說：「明後天時間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太晚，沒回去，也睡不着，你要是有時間，就再過來談談。」
陸野沒有拒絕，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他應該是剛剛從家裡出來，身上還帶着洗完澡後沐浴露的味道，也不繞來繞去，道：「你還想怎麼談？」
「當然還是想要你提價。」
宋眠在對待陸野的態度上，比之前都更加要小心翼翼，「我最近，沒出什麼單，公司還要發工資和運營下去，你這邊有項目，我不想錯過。」
她還是盡量往錢的問題上靠攏，「你要是有其他項目介紹，也行。」
陸野低頭看了看她，她此刻在沙發上坐着，一個極其規矩的坐姿，不過卻讓他有幾分燥意，說：「往高提一點點，也不是不可以。」
宋眠微微一頓，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陸野把她圈進在他和沙發之間，說：「今朝姐，五百萬不還的話，那就應該讓我把債討回來，是不是？」
宋眠還沒有說話，就被他扛起丟到了床上。
毫不誇張的說，她對陸野來說，就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掙扎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她警告道：「陸野。」
陸野聲音低沉了些，呼吸也重了，說：「本來欠了債，就該還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天非要佔我便宜。
我這人，哪是肯讓自己吃虧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