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的心思，他猜中一半，知道她也不算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就更霸道了。
陸野其實挺不喜歡，她滿腹算計的模樣。
他也會逮出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折騰的狠，狠到就連宋眠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中途一半企圖推開他，幾番無果，蹙着眉說：「你是惡狗投胎？」
陸野不在意她說什麼，甚至懶得理會她，一心一意干自己的。
宋眠漸漸也就收了話，只有壓抑的小聲的喘息聲。
這樣一折騰，就是大半夜。
宋眠在時候看着陸野起身坐在沙發上抽煙，他的視線微微垂着，正好集中在桌面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讓人難以捉摸，他在想什麼。
良久之後道：「給你提一個點。」
宋眠不太贊同，坐直身子，說：「一點五個點，怎麼樣？」
陸野看了看她，說：「一點二，最多了。
多了沒得談。」
宋眠想了想，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下床找了筆，很快簽了字，說：「明天我蓋完章，讓人給你送過去。」
陸野說：「行。」
兩個人其實都算是心懷鬼胎，價格上來了，宋眠簽下這項目就不算刻意，她把她的目的咬死在賺錢這件事情上，而陸野試探的機會並不只有這一次，這一次好給了宋眠，不好判斷她到底什麼念頭，下一次也同樣能試探。
只是心懷鬼胎的背後，帶來的是濃濃的陌生感。
宋眠跟陸野躺在同一張床上，都沒有了當時的那種自在感，相反，今天她感覺就像是一個陌生人躺在了她旁邊。
陸野也有好一會兒，離她遠遠的，在她冷靜的想事情的時候，從她身後抱住她，聲音懶洋洋的，有了幾分最開始在一起時候的黏人味道：「今朝姐，我們之後要怎麼相處？」
宋眠沒有說話。
他雙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跟剛剛比起來，變成了一個紳士，「要不要再來一次？」
宋眠搖搖頭，還是沒有開口。
他把她扳過去，正要親下來，聽見她開口說：「陸野，跟我在一起，不是什麼好事。」
陸野頓了下，目光沉沉看她，她也說不準那眼神的意味，便沒有再開口。
「現在我媽對你和徐斯言的事情正敏感，我也沒打算讓你跟我在一起。
保持這樣的關係就行。」
陸野說。
他像是沒了興緻，轉過身背對着她，似乎要打算睡覺了。
宋眠沒有應，也沒有拒絕，她明顯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很高興，甚至他是有些生氣了。
宋眠看了會兒他的背影，喊道：「陸野。」
他也沒有理。
她伸手過去拉了他一下，他也給甩開了，冷淡的說：「睡了。」
宋眠耐心的說：「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
我感覺你似乎在試探我，你在試探我什麼？」
「沒什麼可聊的。」
他有些不耐煩道，「大晚上的不睡覺？」
「我不困。」
「我困。」
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字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耐煩了。
宋眠看了他一會兒，陸野越是鬧彆扭，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幾分熟悉感。
她沒有再打擾他，自顧自睡覺了。
半夜她聽見陸野似乎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她半夢半醒間也沒有精力睜開眼睛確認。
她聽見門開了一下，她想，他應該是走了。
但宋眠第二天醒來時，他還在床上躺着，手上拿着雜誌在看，見她醒來，側目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開口。
宋眠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其實睡得很晚，一共就睡了三個多小時，她也沒有開口，起身穿衣服，就在她要走的時候，陸野才開口說：「還是沒話說？」
「陸野，我搞不懂你。」
「不，你分明最了解我。」
他面無表情的說，「我心裏怎麼想的，很多事情，你都清楚。
你只是不想給我回復。」
宋眠握着門把手沒說話。
「從來沒有一次，你主動找過我。」
陸野一字一句說，「因為我賤得很，我必找你。
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裝出一副你什麼都察覺不出來的模樣。」
宋眠說：「隨便你怎麼說。」
「我說我要一個答案，你還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
陸野涼涼的笑了笑，「我讓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
宋眠，當時結婚我為什麼出國，不還是你有意無意提到喬橫山的事情，我才出國的？
是你把我往國外哄，你一點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國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遞到你手裡，你還能不明白我為什麼結婚回國晚了？
你心裏分明都有底，還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就算那時候你不知道，你現在也該清楚了！」
陸野的音量拔得越來越高，看着她淡然模樣，突然沒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沒注意過，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歡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歡我。」
陸野疲倦的說，「當初要離你遠遠的想法，大概是對的。
我裝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現在你身邊，並沒有什麼意義。」
宋眠用力的握着門把手，艱澀的說：「陸野，扯到感情，太麻煩了。
我們並不合適。」
「不合適你就趕緊走啊。
「他輕飄飄的說。
宋眠抬腳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湊了。」
只是這時候的威脅，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宋眠的態度難辨，他自己的捨不得倒是被表達的清清楚楚。
178宋眠站在原地沒動。
陸野面色清冷，半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你這次要走，我絕對不會再主動找你，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宋眠。」
他態度嚴肅到不能再嚴肅，說，真的不會再主動了，真的。
氣氛安靜而又壓抑，像是攏起一張網，慢慢的往裡收緊，再不走，宋眠感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