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檸陸逸城》[蘇安檸陸逸城] - 蘇安檸陸逸城第9章

「皇兄,你找我何事?」
她問着,邁步走了進去,可就在這時,身後殿門卻倏然合起。
蘇安檸回頭看了一眼,又不解的看向葉清豐。
葉清豐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瞧着她。
許久,才開口:「你當真想好,要去靜心庵?」
蘇安檸不明白為何他特地叫她進宮,只是問一個已經問過的話。
但還是說:「是。」
「不後悔?」
「不後悔。」
她回答的很果斷,且堅定。
葉清豐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將一個被掌心捂的溫熱的白瓷瓶放到了她手中。
「既如此,你離開前,就替皇兄做件事吧。」
蘇安檸詫異的看着手裡的瓷瓶,還沒來得及問,拿着白瓷瓶的手猛然被握緊。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葉清豐,卻聽他說:「你死後,朕要以此為由收回錦衣衛掌權。」
第八章 指責那瓶子很輕,輕到一隻手便可以輕鬆拿住。
那瓶子又很重,重到承載了她的一條性命,還有這二十餘年的親情。
最是無情帝王家!
在這一刻,蘇安檸才算是真正體會到。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瓷瓶,目光落到葉清豐身上,再看不到曾經的疼愛與寵溺,只有身為皇帝的狠厲!
「皇兄……」她喚着,語氣中帶着絲絲的祈望。
可葉清豐的話卻打碎了一切:「別讓皇兄失望。」
隨後,他慢慢抽回了手,背過了身。
溫度遠離,蘇安檸冷意席捲,直入骨髓。
她凝視着葉清豐的背影,再無話可問。
而後轉身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步履僵硬,滿身失魂。
守在門外的太監見她這樣,走進殿內對葉清豐說:「皇上,您為何不告訴公主那是假死葯?」
葉清豐睨了他一眼:「這件事若透露了出去,小心你的腦袋!
退下吧。」
太監忙退了出去。
殿門緩緩關合,孤寂充滿了殿內。
葉清豐看着緩緩燃燒的燭火,眼裡一片黯色。
這是皇兄唯一能想到的讓你自由的辦法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忘卻這京中的所有,過你想要的日子,幸福的活下去!
大雪一直下,鋪滿了長街。
鞋襪已經被雪打濕,涼意從腳底直直地竄進心裏。
蘇安檸就這麼走着,一步一步走回了指揮使府。
走進院子的那一刻,她看着還在屋子內的陸逸城,有些驚訝。
他……竟然還在?!
蘇安檸站在原地,手中攥着的瓷瓶愈加沉甸,腦海中葉清豐冷漠的神情話語不斷閃現。
一瞬間,她有些迷茫。
她曾以為自己身上長達幾年的毒一定是陸逸城下的,但是現在她不能確定了。
蘇安檸將瓷瓶塞進袖口,走進屋子。
「你怎麼在這?」
陸逸城並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皇上召你進宮說了什麼?」
蘇安檸滿身風雪,但陸逸城就像是沒看見,這原本已經習慣的事,此刻她卻有些承受不住:「你在乎嗎?」
陸逸城眉心微皺:「公主莫忘了,臣是你的駙馬。」
駙馬?
之前他總是強調他們是君臣,現在卻突然說他是她的駙馬?
蘇安檸不免感到諷刺:「成婚三年,你可有片刻將自己當成我的駙馬,我的夫君?」
陸逸城沒有回答,蘇安檸心裏的委屈和怨懟沒有控制住,傾瀉而出。
「成婚三年你從未碰過我,甚至若非我叫人請你,你甚至不願進我院子半步,前幾日更是將陳冰言接進府中!」
想起那日碎玉閣內亮了整夜的燭,還有面前這個在那兒留了一夜的男人。
她不自覺攥起拳,指甲摳進掌心,一陣刺痛。
陸逸城聽着這些,心中莫名生起幾分煩躁:「公主是在指責臣沒有盡到駙馬的義務嗎?」
蘇安檸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剛想說什麼,手腕卻被人一把鉗住。
緊接着,就看到陸逸城吻過來的唇!
一瞬間,四目相對。
陸逸城的眼底一派冷漠,瞧不見絲毫的情意。
蘇安檸看着,心裏充滿了無力。
她別過臉,錯開唇,慢慢將人他推開。
「指揮使大人何必勉強自己?
我累了,你走吧。」
蘇安檸沉聲說著,不願再看他。
陸逸城看着她,眼底閃過抹異樣,但最後還是沉默離去。
腳步聲越來越小。
蘇安檸慢慢轉身,看着門外陸逸城逐漸隱在黑暗中的身影,她眼眶一陣濕潤。
原來不愛時,夫妻間親密的行為也只能淪為疏離的義務。
第九章 畫像窗外雪色漫漫,落到地上慢慢化成了水。
冬將過,春將至,一切都要結束了。
蘇安檸獃獃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燭光照在手中的白瓷瓶上,反射着清冷的光。
玉泉站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滿是心疼與擔憂。
「玉泉,你走吧。」
蘇安檸輕聲說著,打破了沉寂。
玉泉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
「我把你的奴籍給你,你離開這裡,離開皇宮,過一個普通人該過的日子。」
蘇安檸的聲音很輕,帶着些沙啞。
玉泉倏地跪在了地上,眼眶微紅:「可是奴婢做了什麼讓公主不喜的事?
奴婢這就改,您別趕奴婢走!」
聞言,蘇安檸心裏一陣發酸。
卻只是轉身從榻邊柜子里拿出奴籍和一盒金貴首飾,塞到了玉泉手裡。
「走吧。」
她沒有說別的,將人拽起來往外推。
「奴婢不想離開公主,求公主留下奴婢吧。」
玉泉凄凄地求着,不願離去。
「走!」
蘇安檸厲聲喝着,卻牽動了心口的痛,重重的咳了起來。
玉泉見狀,忙將一直溫着的葯端來給她喝。
可不知為何,原本那止疼的湯藥卻沒有半點作用,反而疼的愈發厲害。
蘇安檸按着絞痛的心口,蜷縮成一團,好像這般就能平復那痛。
「公主……」玉泉喚着,聲音里滿是擔憂。
蘇安檸看着她狠了狠心:「你留下,終會是我的累贅。」
她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
玉泉愣了一下,看着蘇安檸,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響頭,起身離去。
夜風涼涼。
蘇安檸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看着那地上的紅,想起太醫說她熬不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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