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進化手冊》[王妃進化手冊] - 第九章 相爭

蘇玉漱在昏迷兩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雖同住一宮,但為了不給對方添堵,我並沒有去看她,昨日在獵苑的事情也讓我心裏更加的煩悶,便只是坐在了紅木六角案几旁仔細的縫綉着要給明昭做為生辰禮物的布老虎,這個老虎是兩個,相依相偎,就像如今在宮裡的我和她。

幽幽禁宮,我也許只有了明昭,而「兩心相許,白首不離」這樣的心思,終要藏在心裏,這一輩子都不要再露出來才是。

「兩心相許,白首不離。」我縫着布老虎,嘴裏喃喃的說出這樣的句子,腦子再一次想到了趙琛了,竟一下子發了呆。指尖的刺痛終是喚醒了我,我盯着指尖冒出的紅色血珠,甩了甩頭,再一次恨聲對自己說道:「死心吧,陳徽。死心吧!」

正當我在和自己內心做鬥爭的時候,芝蘭又引了上次來過的嬤嬤進了門來。

嬤嬤對我道:「小主,娘娘請小主到鳳藻宮一趟。」

既然請到了懷有六月身孕的禧嬪宮裡,我心裏暗想,貴妃這般安排究竟為何意?

那日老祖宗千秋宴之後,我對禧嬪娘娘的印象便是頗為深刻,雖然知道太后並不喜歡她,但是我卻極為喜歡,在這深宮之中,厭惡喜愛都表現在臉上的人,絕對不是壞人,至少不會是像貴妃娘娘那樣永遠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也不會像寧妃娘娘那樣總覺得有些道貌岸然。

我跟着嬤嬤進大殿的時候,三位娘娘已經坐在了大殿之中,而蘇玉漱和嫻貴人也早就到了。

我向著三位娘娘行了禮之後,便默默地坐到了一旁,蘇玉漱面上雖然抹了紅色胭脂但卻是依舊擋不住臉上的蒼白,嫻貴人也是滿臉的不振。貴妃看了看眾人,道:「既然人都到齊了,便開始吧。」

只見的蘇玉漱在婢女的攙扶下站起來,跪在了貴妃的面前,戚戚然道:「娘娘,我這幾日都覺得腹部脹痛,便每天都要去散步,只是出了那檔子事兒,我便不敢再在宮裡,便去了御花園,結果就…..就……」蘇玉漱說道便再說不下去,只不停地擦着眼淚。

「你且冷靜,再把經過好好說清楚了。」貴妃只得好言相勸道。

蘇玉漱平復了感情,才又道:「娘娘,那是走廊,卻有小石子在上面,臣妾查看了一下,那是花園裡的石子,怎會出現在走廊上?分明就是有人成心的。」

說罷,她使了個眼色給自己的婢女,那個婢女很快呈上了一些小碎石,那上面長滿青苔,確實是御花園花園裡的石子。

貴妃看見石子,面色黑了黑,緩緩道:「好歹毒的心,若是被本宮查出是誰這麼膽大包天謀害皇嗣,本宮定不會輕饒。」

只見那禧嬪看了一眼貴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幽幽嘆道:「是了,不然本宮可是會睡不好覺呢。」

而在之前一直不曾說話的寧妃這個時候才不急不慢地開口道:「惡有惡報,因果自有原因,這個人做了孽,佛祖也是饒不過她的。」

我看了三個人,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人倒真像是在相互唱戲呢。

跪在地上的蘇玉漱忽然凄厲的喊了一聲,嚇了我一激靈,只見她彷彿瘋了一般,對着貴妃道:「娘娘,後來臣妾問了太醫,太醫說我是被人在吃食之上下了葯才致滑胎,否則我那皇兒也不至於就這麼沒了,一定是她們!」她忽然死盯着我和嫻貴人,我看着她怒目圓睜,整個人的樣子彷彿要把我和嫻貴人咬碎然後吃下肚去「她們一個威脅過我,一個眼睜睜的看着我摔倒!」

我看她的樣子,眉頭便也皺了起來,貴妃沒有說話,我便也不說話。

只聽得貴妃輕柔道:「杏兒,你快把蘇小主扶起來,這樣子像什麼話,蘇常在,你別哭了,本宮定然是會還你一個公道的。」貴妃沉吟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這樣吧,容嬤嬤。」

「奴婢在。」

「你且找幾個人把延禧宮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搜一遍,切不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是。」

容嬤嬤領了命剛準備出去,只聽嫻貴人道:「娘娘,光搜延禧宮恐難服眾,事關皇嗣,應該闔宮搜一番才是。」

嫻貴人話音剛落,只聽見一直未曾說話的寧妃接過了嫻貴人的話頭,道:「本宮看也該是闔宮搜一遍,這樣才能顯得公平。」

貴妃見寧妃開口說了話,頓了一會兒,復有笑道:「本宮疏忽了,本宮想着各宮吃食都是小廚房照顧着,便就疏漏了,幸好嫻妹妹提醒了本宮,本宮就依嫻妹妹而言,由延禧宮開始,闔宮搜一遍。」

容嬤嬤這才走出了殿門,而我們便也靜靜地坐着等待着結果,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只見得容嬤嬤快步走了進來,對着貴妃娘娘道:「娘娘,奴婢在嫻貴人的宮裡搜出了一包藥粉,就藏在貴人床板下的青石地板裏面。」

嫻貴人一聽,一下便從座位上站起來,驚道:「不可能,這不是我的東西。」

容嬤嬤並不理會她,繼續說道:「方才奴婢已經給太醫瞧過了,太醫說這的確是制過的藥粉,裏面加了些無色無味的東西,久食可讓人滑胎,與蘇常在的癥狀是吻合的。」

「葉瀾,你還我皇兒命來。」蘇玉漱一聽,便向嫻貴人撲了過去,嫻貴人一邊抵擋着蘇玉漱的撕扯,一邊叫道:「那不是我的東西,是有人陷害我,是她!一定是她。」只見她指着我,凄然的喊着。

宮裡的奴僕忙架開了兩人,嫻貴人跪倒在地,膝行至貴妃面前,泫然道:「娘娘,一定是她陷害了我,那包藥粉不是我的……」

她的話音還未落,寧妃又一次開口道:「我看陳氏的嫌疑也不小,她與嫻貴人同住一宮,想要陷害也是極為簡單的。」

說罷,淡淡地瞧了我一眼。

我沒想到寧妃會突然發難,我看見貴妃點了點頭,便看向了我,我站起來離開了座位,跪到了貴妃面前,才緩緩開口道:「寧妃娘娘方才說嬪妾想要陷害嫻貴人,嬪妾便說一句大不敬的話,若嬪妾真有意陷害嫻貴人,這種辦法未免太過於會引火自焚了。」說罷,我見着寧妃面色有些不善,不過我也並沒有多管,骨子裡那份倔強硬是讓我把被人冤枉的不甘生生說了出來,我爹爹教導我做事出了事便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我還沒有去擔莫名其妙罪行的習慣,而在一邊一直低頭看着護甲的禧嬪此時抬頭看了我一眼,眼裡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貌似還帶了一絲讚賞,我並沒來得及思考禧嬪的神色,便俯身向貴妃叩頭道:「娘娘,嬪妾剛剛入宮,與兩位姐姐同住一宮,兩位姐姐的恩恩怨怨我也有所耳聞,娘娘,如果那些恩怨是真的話,那麼嫻貴人要傷害蘇常在皇兒的理由不應該來得更加充分才是嗎?要論動機,嬪妾怕是連她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又對娘娘說道:「更何況我與蘇常在鮮有來往,她與我無冤無仇,我何苦要做這般害她之事?這件事若做得好且能扳倒嫻貴人傷了蘇常在,若做得不好便是玩火自焚,若是為了爭寵,嬪妾剛入宮不久,面聖的次數雖是不多,但是終究來日方長,嬪妾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去傷害蘇常在陷害嫻貴人!」我復又深深叩首,一字一句的道:「此事與嬪妾無關,願娘娘明察。」

然後我便抬起了頭,一臉坦然的看着貴妃,貴妃看着我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嚴肅的道:「瑾貴人說的不無道理……」她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的命運會怎麼樣,忽然她又繼續說道:「嫻貴人,本宮向來待你寬厚,如今沒想到你竟然這般狠毒,蘇常在雖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是你也不該傷了她的孩子,那畢竟是陛下的孩子。」

嫻貴人一聽,深深叩首,復抬頭抓住貴妃衣服的下擺,決絕的哀求道:「娘娘,不是我,我沒有做那樣的事兒,是她,一定是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到貴妃近跟前,她的力氣很大,我被她拉得摔倒在地,手也磕到貴妃踩腳用的紅木腳踏,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夠了!」貴妃一拍桌面道:「嫻貴人毒害皇嗣,今褫奪主位,降為常在!禁足延禧宮一個月!」

貴妃朗聲宣讀了自己的裁罰,聲音振聾發聵,像鼓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在我的耳膜之上。

我跪在那裡,嫻貴人呼喊着,凄厲入耳,我也忘記了手上隱隱的疼痛,背後早就已經**一大塊兒,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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