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宋硯池》[溫瑜宋硯池] - 溫瑜宋硯池第17章(2)

r>    他還要親耳聽聽溫瑜的解釋,他想給他們一個重歸於好從頭再來的機會。
    因為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不過是短短几個小時沒看見溫瑜,他竟然沒來由的有一絲想念。
    可現實卻告訴他,溫瑜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因為溫瑜將心臟換給了他!!!
    不,不可能!
    宋硯池看向手中的文件,那白字黑紙,將溫瑜的死亡時間以及死亡原因寫得清清楚楚。
    死亡時間:二零二二年六月二十七日,凌晨一點三十二分。
    死亡原因:自願捐獻心臟,並已簽署心臟自願捐獻協議。
    備註:死者希望,捐獻心臟後立即火化,骨灰由任意家屬方可領回。
    後面的字,宋硯池已經看不清了,因為他的眼中早已模糊一片。
    見宋硯池這副反應,秦悠也反應過來,原來宋硯池並不知道溫瑜給他捐獻心臟的消息。
    下一秒,宋硯池已經翻身下床,拿起手中的文件對秦悠,聲音顫抖的說道:「溫瑜的骨灰在哪!
帶我去見她!」
第十八章    見宋硯池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秦悠有些訝然。
    但見宋硯池的態度如此急切,秦悠只得把宋硯池帶去了醫院不遠處的火葬場。
    到了火葬場,見宋硯池想往裡沖,秦悠連忙攔下了他,「你把這份文件簽了,知知的骨灰自然有人送過來。」
    宋硯池的情緒此時已經處於暴走邊緣,聽見秦悠的話,他便後知後覺的拿起文件夾,飛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悠將那簽好的責任書遞給了火葬場的負責人,隨後他們一行三人便在門口等待。
    宋硯池剛剛做完心臟手術,身體還有點虛弱,加上剛剛情緒波動過大,此時他已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宋硯池搖晃了幾步,險些站立不穩,還是劉特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知知她……真的死了……?」
宋硯池顯然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是。」
秦悠閉了閉眼,可無論怎麼強裝平靜,聲音也仍然顫抖,「她……是心甘情願的,你知道的,她從小便把你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
    聽見秦悠的話,宋硯池一臉痛色的閉了閉眼。
    他又怎麼會不清楚溫瑜對他的愛呢?
溫瑜因為愛他,所以把自己看得比塵埃還低,她這麼多年來都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任何ˢᵚᶻˡ事情。
    可宋硯池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願意將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給他……    怪不得她要用天價支票去求沈薇薇回到他身邊,是怕自己死後,他會沒有人照顧吧?
    估計溫瑜也沒想到,她所託非人,她只是想着,既然宋硯池喜歡沈薇薇,那她便給他沈薇薇。
    宋硯池突然覺得有一種恐懼感從四肢百骸襲來,曾經那個十五年來都不曾遠去的人,如今真的離開他了,而且她再也不會回來……    他拒絕了秦悠要將溫瑜的骨灰帶走的意願,執意將溫瑜的骨灰帶走了。
    宋硯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帶着溫瑜的骨灰回到宋家的,但曾經那盞永遠會為他亮起的燈,如今再也不會亮了。
    宋家的每一處都有溫瑜的影子,這裡的每一處傢具,都是溫瑜親自操辦的,甚至牆上還貼着許多她寫的便利貼,可如今她卻不在了。
    宋硯池不可自控的撫上了那滿牆的便利貼,不由得想起自己上次手上殘留的便利貼膠水。
    溫瑜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宋硯池願不願意,可她早已在宋硯池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直到這時,宋硯池才發現,他曾經那些自以為是的冷漠絕情,都是因為他害怕溫瑜從他身邊溜走。
    從小在高壓的名利場長大,宋硯池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他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對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高舉長刺。
    但對於宋硯池來說,溫瑜始終是不一樣的,溫瑜是一開始就留在他心中柔軟一處的人。
    宋硯池很小的時候便失去了父母,宋家人從小教宋硯池金融、管理、法律、禮儀,但從來沒有人教過宋硯池要如何去愛。
    宋硯池從未被真心的愛過,溫瑜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宋硯池出於本能的,想要牢牢地抓住她,想要牢牢地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所以他才會用這樣撒潑打滾的方式,來反覆確認溫瑜對他的愛。
    宋硯池的每一次冷言冷語,卻依然能收穫溫瑜最赤忱的愛,這樣病態的快感讓宋硯池着迷。
    宋硯池不知道,有時愛也是一把利刃,會讓雙方遍體鱗傷。
    他是恨溫瑜,恨她不擇手段的想要嫁給自己。
    但如果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
    如果沒有愛,驕傲如宋硯池,又怎麼可能娶她?
    宋硯池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抓得他喘不過氣來。
    醫生告訴他,手術後一個月不能有強烈的情緒波動,否則心臟容易出現排異反應。
    可如今面對心愛之人的離去,叫宋硯池怎麼能不激動!
    他曾求她離開他的世界,卻沒想到她這一走,卻真的是永遠。
第十九章    宋硯池抱着溫瑜的骨灰,靠牆坐了下來,終於壓抑不住哭聲,在無人的別墅里嚎啕大哭。
    溫瑜死了,再也沒有人會那樣的愛着他縱着他了。
    宋硯池身為榮城最大龍頭企業宋氏集團的總裁,手握重權,雖然看似擁有了全世界,可他如今卻覺得自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他再也沒有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了。
    宋硯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心臟處傳來強烈的痛意,他卻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他在心痛,還是溫瑜在心痛呢。
    宋硯池這一坐,便坐到了後半夜,此時他已經流不出淚了,只是獃獃地坐在地上。
    他後知後覺感到一陣飢餓,可那個無論何時何地都願意給他下廚的人,再也不在了。
    宋硯池緩慢地轉動了一下眼睛,偌大的別墅里到處都很整潔。
    溫瑜把家裡收拾的很好,這裡的一切擺設都和溫瑜在的時候無異,可宋硯池卻覺得這個房子里的溫度正在慢慢消散。
    ……    宋硯池心臟病發的這些年,他都依舊雷打不動的每天出現在宋氏集團,有時甚至直接睡在公司。
    但如今宋硯池做了換心手術,身體本該痊癒了,可如今他卻已經整整一周沒有來過公司了。
    特助小劉覺得有些奇怪,但宋硯池既不回信息,也不接電話,劉特助不免有些緊張。
    於是這天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後他便直接去了宋家。
    敲了半天門都無人應答,劉特助有些緊張,便匆匆按了密碼開門。
    打開大門,卻看見別墅一樓寂靜無聲,裏面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這段時間並沒有人居住一樣。
    就在這時,二樓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劉特助趕緊上了二樓。
    才剛剛走上二樓的樓梯,劉特助便感覺一股酒氣和着嗆人的煙草味撲面而來。
    他快走幾步來到主卧,在門口站定時,卻被裏面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宋硯池雙眼緊閉,靠床坐在地上,衣衫凌亂,鬍渣橫生,黑眼圈更是快掉在地上,如此的模樣,甚至比宋硯池病的最嚴重的時候還要恐怖幾分。
    而那地上滿是凌亂的酒瓶和煙頭,紅的、白的、啤的、各種酒瓶散亂一地,什麼都有。
    最恐怖的當屬宋硯池的左手,不知什麼時候有個玻璃酒瓶摔碎了,而宋硯池的左手直接扎在了滿地碎片里。
    大大小小的傷口,看着就疼,但那血跡早已乾涸,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傷。
    劉特助目瞪口呆,不過是短短一周沒見,宋硯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見宋硯池緊蹙雙眉,一臉痛苦地閉着雙眼,劉特助不由得慌了。
    他踢開門口的酒瓶,衝上前去搖晃了幾下宋硯池,「宋總,宋總!
您沒事吧!」
    見宋硯池不回話,劉特助又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宋硯池還活着。
    劉特助不停的呼喚着宋硯池的名字,同時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終於,宋硯池睜開了眼睛。
第二十章    見宋硯池睜開了眼睛,劉特助總算是鬆了口氣。
    宋硯池這樣的狀態,劉特助還真的怕他想不開尋死,見他睜開了眼睛,好歹是性命無虞了。
    宋硯池睜開了眼睛,見來人是劉特助,他動了動已有些僵硬的身體。
    劉特助一臉擔憂的看向宋硯池:「宋總,您這是何苦呢?
溫小姐她已經去世了,您還是節哀順變吧,何必糟蹋自己的身體。」
    宋硯池痛苦地閉上了眼,開口說話時聲音沙啞:「痛……我好痛……」    劉特助聽見宋硯池呼痛,自然而然的便以為宋硯池說的他左手上的傷口,於是他出言安撫:「宋總,您忍忍,我已經叫了醫生來了,您左手的傷口很快就有人來處理了。」
    宋硯池搖了搖頭,單手握拳,用力錘了錘自己的心臟處,「不是手痛,是這兒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劉特助又怎麼會不明白,宋硯池的心痛來自於失去了溫瑜,初露端倪的愛意和悔恨扎得他生疼,那痛感不異於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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