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枝周臨川》[許南枝周臨川] - 第9章

「知道去哪了嗎?」他的手下直接問。
「我們不知道啊。」傭人們垂下頭顱,異口同聲地說。
周臨川看着空落落的許家大宅,幾欲肝腸寸斷。
他喉頭一滾,重重咳嗽了下。
他忍着喉嚨里蔓延着的血腥味,到底,還是自己把許南枝推向了火坑。
他看着遠處的紅楓,一個不察,吐出一口血來。
他用絲帕擦了擦,可臉色依然蒼白如紙。
許南枝,你現在究竟在哪兒……
一個傭人突然出聲:「我聽到了!他們說去蕭山!」
周臨川沒有聚焦的眼睛這才看着他:「確定?」
「我確定!」
他擺擺手,他的手下馬上跟上。
他知道蕭山在哪,而許家在蕭山只有一處地方。
蕭山梨園。
秋意漸濃,漫山都被染成了紅色。
已經是深秋了,無盡的寒意順着毛孔向骨血鑽去。
許南枝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打了個冷顫。
許至君從背後環住她,他深吸一口她身上的余香,溫和地說:「怎麼不進去?」
「出來透透氣。」許南枝下意識地想要推開。
可她餘光看見許至君那雙有些黯淡了的眼睛,和黑沉了的臉色,她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
許至君看着空下來的懷抱,有些惱怒,他強硬地板過許南枝的身子,將她按倒在牆上。
他凝視着許南枝有些驚懼的眼睛,和那夜思夢想的唇。
他緊緊抓住許南枝掙扎的雙手,終於強勢得吻了上去。
許至君眼尾的餘光掃過她眼裡的淚,心中一陣酸楚,他也從未得到過她。
這樣想着,下手用力了些,將她的唇咬出了血。
他看着許南枝因疼痛緊閉的眼睛,這才回過神。
他不住地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說到最後他也沒有了底氣,只好輕柔地攬着許南枝的肩走了進去:「我給你上藥吧。」
他拿出藥箱,溫柔的給她上藥,時不時問她疼不疼。
許南枝對此一直沉默不語,用戒備的像看狼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許至君被那個眼神刺痛了,他還是傷害了她。
這個認知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他這時才發現,他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許南枝靠在他的肩頭,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她神情倦怠地說:「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會害怕。」
「我最近好容易困哦。」她嘟噥了聲,神情糾結。
許至君知道這是催眠的後遺症之一,可他沒有辦法,他伸出手按着許南枝的太陽穴:「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
許南枝的呼吸逐漸平穩,不知不覺中已經睡了過去。
許至君長臂一伸將她抱起,上一秒還在沉睡着的許南枝很快就醒了。
「快放我下來!」許南枝嘟着嘴巴,她不喜歡這樣。

第十九章別去想

許南枝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許至君都怕看到她拒絕的眼睛,轉身就走。
未曾想被許南枝拉住手,她不安地看了看窗外說:「你別走,我怕。」
許至君欣然答應:「好好好,我不走。」
他還是想起剛剛許南枝後怕的眼睛,他才發現悲傷如影相隨。
他張了張嘴,試探着開口道:「你還記得周臨川嗎?」
「誰?」許南枝偏過頭,緊緊看着許至君。
許至君閉上眼,垂着的手緊握了瞬,良久答:「周臨川,他是你的朋友。」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許南枝十分痛苦地揉着腦袋。
「不要去想了!」他下意識地就像要阻止,可許南枝仍然捂着頭。
沈煦麗嘉川?
是誰……?
為什麼……這麼熟悉?
頭,好疼啊。
許南枝眼瞼一翻,暈倒在床上。
許至君這下才慌了,當初他學的時候,師傅並沒有說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煙兒?!煙兒!」他輕搖着許南枝,卻發現她完全沒有醒的跡象。
他連忙拿出藥箱想要讓許南枝醒過來,卻發現他根本無從下手。
無力的感覺席捲了許至君,他從未覺得會有自己醫不了人。
許南枝猶如掉落了無盡的漩渦。
她陷入黑暗裡,她朝着黑暗裡唯一的光亮走去。
刺目的白光散去以後,她看着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穿着歌舞裙走上舞台。
那個女孩子溫和朝她一笑,接着在台上自信從容地唱着歌。
她聽了片刻,卻覺得這首旋律非常熟悉。
一曲結束,她看着女孩子臉上掛着欣喜的笑朝着一個人走去。
她看向那個人的臉,冷硬而瘦削的臉如白瓷一般,寒潭如墨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他是……
周臨川。
許南枝只一瞬就知他就是周臨川。
許南枝從夢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看着靠在床邊而眠的許至君,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許至君擄了自己,而又處處監視自己,他甚至還對自己用了什麼法子。
她猛地想起那天他所說的「看你最近經常失眠,我為你催眠,這樣就容易睡著了。」
然後那天后面發生䧇璍的事她就沒有印象了。
原來如此!
雖然她並不知她為什麼會清醒,可她想起這些日子裏的監視就心有餘悸。
她盯着睡夢中的許至君的側臉,原來以為他永遠不會欺騙我,可不過如此!
她現在在蕭山,想要下山就不能打草驚蛇。
許南枝緩緩地繼續躺下,好半天才壓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孤立無援。
而另一頭,周臨川已經趕到了蕭山山腳下。
他站在蕭索的寒風中,仰頭看着山上的某處。
許南枝,等我。
周臨川看着紅遍了的蕭山,他知道自己遲疑一秒,許南枝就多一分的危險。
他在山腳下靜靜踱步,她會原諒我么?
很快,蕭山上面下來了一輛車,周臨川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寒風滾滾,周臨川狠狠咳嗽了聲。
他的眼底有了一束光,他很快就可以見到許南枝了。
翌日,一大早,梨園就響起了如擂鼓一般的門鈴聲。
許南枝比所有人都先醒,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透過落地窗看向一樓,只一眼,她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周臨川!

第二十章相視而笑
許南枝心砰砰的跳,她想要喊出聲,可她現在不能。
她的心間生出一些微末的歡喜來。
「怎麼不多睡會?」許至君眯着眼睛,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肩膀。
許南枝貝齒輕咬,才能忍住不驚叫出聲。
她回過頭,換上一副天真的笑容,她指了指底下的那些人:「他們吵到我了。」
許至君這才順着許南枝的目光看過去,他在看見周臨川的一剎那,拉着許南枝的手猛地一掐。
「啊!」許南枝痛呼出聲,富有特色的女高音在整座院落響起。
「你弄疼我了!」許南枝悶悶地叫道,不料卻被許至君一把捂住嘴。
許南枝此刻心急如焚,許至君的防備心那麼強,下次再有機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輕輕動了動已經笑僵了臉,許南枝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她一把抓住許至君的手,心一橫直接咬了下去。
兩道聲音很快吸引了周臨川的目光。
他深究的眼睛掃過二樓的窗戶,然後擺了擺手。
一群屬下就已經沖了進去。
周臨川直接穿過了前廳,直奔二樓而去。
他踏入房間,看着兩個人之間沉默的氣氛,良久出言打斷了:「許至君,你擄了我的女人,這筆賬該怎麼算?」
「你的女人?」許至君整理了下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這才勾起一抹笑:「我看不是吧?我怎麼記得,我和她已經結婚了。」
說完長臂一伸攬着許南枝的肩:「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
周臨川聞言,臉色有些蒼白,他親手把許南枝推入了火坑。
他喉間的腥甜順着嘴角滑落,可他渾然不在意,他深深看了一眼許南枝:「你……和不和我走?」
良久,他都沒等到回答,他一直忍着的咳嗽終是咳了出來,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
他腳步有些虛浮,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懷抱撞了一下,踉蹌了會才穩住身子。
許南枝扯下別在旗袍上的手帕輕柔地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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